就在白飛羽不知被一記狠招劈飛到什麼地方時,一眾海賊心中更懼於小初名副其實‘修羅降世’的天威,但多年來刀頭舔血的曆練,還無法輕易使他們退卻。
要是讓眼前這越殺越狠的敵人趁機將首領了結,一盤散沙的他們,根本比不上眼前這一人的戰力,於是更是自動自發地,將小初圍了個水泄不通,讓已使出渾身解數的她仍然脫身不得。
幽冥真氣的特點,在於不知不覺地吸收隨敵手攻擊而來的真氣,使武者本身不懼群戰且卻戰卻勇,黑霧本身更是有極強的殺傷力,觸者必傷、入者必亡;對功力達到一定程度的高手來說,更是不必擔心真氣在劇戰中,會有損耗不及補充的情形發生。
換做是任何一個功力跟小初一樣,甚至更高的武者角色對調,且用的不是‘幽冥真氣’,早不知何時就因真氣損耗過度、或顧此失彼導致積少成多的傷勢而戰死當場。
但人畢竟是人,小初在左肩箭傷、後背刀傷的牽製下,雖然真氣源源不絕,但體力卻一點一點的流失。要不是一股念頭堅定相信雷宇,早就因為身體透支而倒下。
在開戰後短短半小時中,戰場上依舊隻是傳來刀劍交擊、或氣勁爆發的聲音。一方麵受過訓練的精銳部隊,不會像一般人一樣需要用沒意義的喊叫來提高士氣;另一方麵,跟小初或者是雷宇交手後,躺在地上的除了屍體還是屍體,連個在地上呻吟的人都沒有。
除了白飛羽外,尚沒有人可以在小初手下幸存一招。
就在這慘烈卻異常安靜的戰鬥中,突然傳來一股撕心裂肺的狂吼,震的所有人心中一悸,紛往聲音來源瞧去,卻從此造就了千多人生命中永遠的夢魘。
空地邊緣一棵兩人圍抱粗大樹,橫杈出來的粗枝上,隨意地坐著一個全身染血奇裝異服的男子,正全心全意吻著懷中白飛羽的嘴唇,深情款款地表情可以令任何人心生感動……。
前提是,白飛羽的頭如果與身體連在一起。
一手揪著人頭的頭發,一手將斷頸處滴下的血液塗抹在臉上,彷彿尚未察覺成為萬衆矚目的焦點,這人以對待情人的語氣,一字一句傳入所有人的心中,對著‘白飛羽’情深款款。
‘彆生氣嘛!又不是說很痛。不過在天堂裡孤伶伶一個人,是嫌寂寞了些,我多找一些人去陪你可好?’
接著轉過頭來麵向心膽俱寒的眾人,神經質的笑容,配上沾滿鮮血的嘴唇、臉龐,不正是早已‘逃跑’的雷宇?
殺!
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提著人頭、握著配刀,雙眼泛紅的雷宇如狼似虎,往人最多的地方殺去,招招隻斬敵首不取其他,一路而過人頸噴出漫天血霧煞是好看。
首領被虐殺後,又止不住心裡的恐懼,群龍無首的海賊們早是一盤散沙;而在聽見雷宇的聲音後,本來幾近絕望的小初又大顯神威,一式式人類無法匹敵的神技出現在眼前,瞬間倒掉一片人。
原本氣勢驚人的兩千精銳終於失去了戰意,除了被兩大高手纏住的少數人外,不知誰先帶頭,一小批、一小批接著逃跑,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最後‘意誌較堅定’的人眼見情形不對,一哄而散,跟著加入逃跑的行列。
與小初會合後,宰掉眼前這批人,恢複清澈眼神的雷宇,冷然問道:‘還撐得了多久?’
‘撐到你倒下為止。’小初抹著汗水傲然道。
看著雷宇點點頭,小初隨這心目中的魔神,振奮起剩餘不多的精力,往人最多的地方奔去。
戰後,雷宇看顧著力儘而疲的小初沈沈睡去,回想著先前親手殺人的感覺,這實在是不怎麼好受的一件事。
傷口噴出血腥味、刀刺入肉卡住骨頭的手感、敵人死前絕望的眼神、以及臨死哀嚎的慘叫聲,這對平常戰士來說,隻不過是電光火石的過場,畢竟在那種情況下,誰那麼有本事去一一體會?
但是對雷宇來說,戰鬥是一種慢動作鏡頭,特彆是自己擁有狂心的原因,本來不過半小時的激烈戰鬥,卻感覺有如漫長一天,顫抖的雙手、胃裡惡心的感覺,更是讓連隻雞都沒殺過的雷宇,險些承受不住。
也不知道如何下得了手,躺在地上的數百人雖大半非自己經手,不過殘殺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這可不是什麼驕傲的事;即使把這過程當作是遊戲中的戰鬥,但……太真實了,為什麼不能像一般遊戲你砍一刀、我砍一刀,我損十滴血、你損十滴血這樣?
這一定是個十八禁的遊戲,雷宇搖搖頭想,不知道這遊戲的經驗值怎麼算。
不過戰果卻是傲人的。僅僅以二人之力對上千倍大軍,不僅取了對方首席智囊的首級,過二千人的精銳也被擊退;且就在占儘優勢時,雷宇選擇追擊對方成群的逃離部隊,放過一個一個單獨逃跑的個體。
在數小時的追逐戰中,僅剩的一千五百多人被打散,分布在這數十平方公裡的廣泛區域之中,短時間不可能有多少人回到血龍身邊,對自己替小初籌畫的刺殺行動,有著非常明顯的加分。雖然自己的‘初吻’被一個死人奪走了,不過這也值得吧!不知道小初心裡是怎麼想的。
‘雷宇……雷宇……。’
玉人的急切的呼叫打斷了雷宇的思考,快步走向小初後才發現原來隻是夢囈,心中生出從未有過的甜蜜,輕聲安慰道:‘彆怕,我永遠在你身邊。’
‘……雷宇,你好變態喔!’
看著忘恩負義的女人,第一次,雷宇後悔著自己白癡的行為。
當天晚上,疲勞過度的小初清醒過來,旋即對雷宇表示感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回答自己的總是懷疑的眼神,但她依舊止不住興奮。
‘以兩人對上兩千人圍攻居然有這種戰果,我還是生平第一次聽見,現在何不直接殺到血龍大本營,那對我們還不是輕而易舉嗎?’
揉了揉小初雀躍的腦袋,將她壓得坐下,以免又跳起來,雷宇無奈道:‘最終目的當然是勢在必行,但也要看時間,現在先撇開這個不談……。’
‘不過我倒是問你,為什麼早上戰鬥的時候不使出全力?那時你距離白飛羽也不過五十公尺距離,相信以你表現出的能力不用三招,就可以走到他麵前悠哉地劈上一刀,何必用這種浩浩蕩蕩的方式,陷入那種危險的地步,還讓我十拿九穩的計畫搞的一團糟?’
就算白飛羽智比天高,但在雷宇的狂心狀態下,配合小初所向無敵的實力,被包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不是為求擴大戰果,雷宇也不會想出這稍嫌冒險的招術。
回想起那種驚險的畫麵,相信不用多看幾遍就會長出滿頭白發。
想不到小初聽了後,歉然道:‘對不起嘛!我當時沒想到那麼多,隻知道那些不成材的手下讓我太失望,所以對付他們時隻用教過他們的招式,想讓他們明白我多氣憤,平時督促都白白浪費時間了……。’
接下來是十分鐘的‘怨子不成材、恨鐵不成鋼’抱怨以及描述自己有多用心良苦雲雲。
目瞪口呆聽著小初說了一堆,雷宇對自己還是活著感到不可思議。要是繼續讓這女人再亂搞,即使這遊戲中有保險公司存在,也不肯接下這種賠錢的生意。
人家都擺明要你性命了,在我方居於絕對弱勢的情況下,小初竟然還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行為,不知道是那個王八羔子灌輸她這種觀念,想害她早死早超生也就算了,現在還拖著自己一起下水!
想到這兒,雷宇翻了翻白眼,憤然轉身就走,理也不理會跟在身後的小初。
過了好一會兒,小初拉著雷宇疑惑地道:‘你要去哪兒啊?這裡是跟血龍的大寨是反方向……。’
雷宇聳聳肩道:‘是反方向沒錯,你也不用委屈自己跟著我了,我們的合作關係就到此為止。誰知道這種情形還會再發生幾次?基於某種因素,我也有想達成的目標,答應過會幫你,也是為了找血龍來練刀,畢竟我最缺乏的就是實戰經驗。’
‘不過,再這樣下去我無法接受,累積經驗歸累積經驗,那也要留得住性命才有用。很抱歉,我必須食言。’
‘你……。’想不到雷宇說反悔就反悔,小初一時間啞口無言。
‘你什麼?’
雷宇現實道:‘原本在見識過你的實力之後,我有把握十分鐘內拿下白飛羽,再乘勝追擊往血龍方向殺去,趁他一時不備被我們得手;誰知道被你這樣一搞,我們被逼著要打散所有逃離的部隊,偏偏兩個人又都幾近虛脫,不得已要休息到現在。’
‘要是血龍現在還不明白我們的實力,而做好萬全準備的話,那他也沒資格當你們大和盟的名將了。對不起,見義勇為的事情很多人樂意做,但明知送死還要硬上,這種事肯定沒有我雷宇的份兒。’
頓了頓又意猶未儘道:‘設想一下這種情況,當白飛羽被我們不費吹灰之力掛掉時,那些生性自私自利的海賊有什麼反應?我們往血龍方向殺去時,有幾個人敢跑給我們追?而我們埋伏在海賊窩外麵的時候,是不是所有人都對一個僅僅身手高強的女刺客不在意,相信她再怎麼笨也不會硬憾十多萬人,那血龍的老命是不是已經去掉了一半?’
‘先前計畫完全沒用,我也無計可施了,這都得拜你所賜。’
一口氣的說完,看著越聽越慚愧的笨女人,心中一股愛憐卻也使他說不下去,搖了搖頭轉身就離開。
暮然,聽到一絲異樣的聲音,雷宇反射動作地往後一瞧。卻看見了一幅永生難忘的景象,也是令自己今後沈淪這遊戲的原因。
滿臉梨花帶雨的小初盤腿而坐,通紅的大眼睛閃著淚光,但眼神卻有著不容置疑的覺悟。
隻見她緩緩解開衣襟,露出緊纏著長布條的胸脯,和細致卻沒有一分多餘脂肪的腹部,活色生香的畫麵差點讓雷宇噴出鼻血,畢竟他也當了二十多年的處男;平時雖常看由飯島小姐或小澤小姐主演,背景通常是一張床的戲劇來聊以自慰,但看到真的東西時,頭昏眼花還是免不了。
不過令雷宇感到疑惑的是,小初右手上拿短刀好像是要做某件很眼熟的事……。
‘啊!’
手上準備用來切腹的短刀一瞬間被雷宇踢走,小初撫著被踢疼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地望著雷宇呐呐道:‘又做錯了嗎?可是人家是第一次做比較不熟……。’
氣極的雷宇對小初失控的吼道:‘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還是以為在肚子上開個洞我會比較爽、會感到陪你出生入死有價值?切腹?去切個西瓜我還會比較高興!’
還分第一次第二次咧!誰會有一輩子切腹兩次的經驗。
‘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可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可以補償過錯的方法啊!是你無條件的幫我,可是我好像一直在扯後腿,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好啦!起來啦!’
雷宇一把拉起小初,替她整理一下衣服,閉起了幸福了好幾分鐘的眼睛,從一數到十,平順自己太過激動的心情,同時想到生氣並不能解決問題,於是降低了音量安慰小初。
‘我接受你的“道歉”行了吧!不用真的拿刀子切下去,反正我們都這麼狼狽了,做做樣子意思一下就好。’
一句不正經的話惹的小初破啼為笑,旋又似知道在這種時候笑出來不合規矩,小初臉紅紅地低下頭來煞是可愛。
‘你對人家留手人家未必會感激你,更何況在這種敵強我弱的情形下,更是等同借彆人的刀來自儘,且死法比切腹還慘。’
雷宇故意揶揄了小初一下,心平氣和道:‘不過我現在的確沒有把握殺掉血龍,在這種情勢下就算加上你也是白賠。而我們都不希望我方的人──你跟我,有任何的損傷,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毫不意外地看著小初搖搖頭後,雷宇續道:‘好,你既然沒辦法,那辦法就由我來想,不過必須滿足我對你的要求──對敵人心狠手辣,用最快的方法讓對方沒有戰鬥能力,這樣才有機會達成目標;對自己則要求無論如何一定要活命,這樣才能享受到豐收後的果實,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小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這就是你說的“不擇手段”吧!’
孺子可教也,她其實也不笨嘛!
雷宇笑道:‘當然是這樣,誰叫他勢大我們勢弱,誰叫他人多我們人少。從一開始就不公平,要怎麼要求我們照足規矩?又誰教我偏偏遇上了你,而不是遇見其他人?’
其實雷宇根本就沒有打消過幫助小初的主意,半途而廢從不是自己做事的態度,就算遇到一點小小的困難,那也是無法避免的,對身處完全不了解的環境下,有這樣的成果雷宇已經很滿足了。
更何況人生地不熟,要是無人從旁相助的話,那做什麼事情都是事半功倍,而小初正是這樣的一個人選。不過雷宇也沒有其他選擇,誰叫他隻認識一個迷糊偏偏又厲害的小初。
說到底認命就是啦!
往壯闊的海洋望去,一艘艘雄偉的戰艦首尾兩側以木板鐵煉相接,停泊在這隱密(小初說的,但雷宇卻一點兒也不認為)的港口,綿延出海一公裡有餘,形成一片規模不小的人造陸地,而小初所謂血龍的營寨,卻跟雷宇想像的不一樣。
一座座依山頭地勢而建的木造建築,平均分布在這靠海高山的半山腰以下,營寨與營寨之間隨處可見到炮口向外的巨型大炮,無論用什麼觀點來看,這都是一個無庸置疑的軍事堡壘,不管是從陸地、海上進攻這裡,不多來個幾倍人手絕對不夠看。
哪像現在這種情形──對方十數萬大軍嚴陣以待,我方則有小初加自己,合共好漢兩條。
心都寒了一半,雷宇拚命搔著頭,卻怎也想不出任何方法來贏得這場仗,一旁小初也是急的團團轉。不過,即使換做是誰,也無法在如此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合的情況下,做出好決策來。
一個頭兩個大的雷宇,不抱希望地問道:‘他們的船一艘接著一艘,有沒有辦法一把火將它燒個精光,趁他心急如焚的時候來個偷雞摸狗呢?’
可能是白問了。如果能這樣做的話,那赤魔艦隊早就被無數仇家燒得連船帆都找不到。
果然,小初想也不想地道:‘不要想這沒有可能的事,赤魔艦隊的船隻在大和盟中,是性能最好的,同時也是防火做得最完備的。’
‘為了應付海戰最常用的火攻、炮擊,船上每樣裝備都做過最好的防火處理,就算直接放在火上烤,一時半刻也不會燒起來,更不用說船上會永遠保持著足夠的留守人員,可處理任何意外突發事件……。’
‘咦?’
雷宇突然打斷小初道:‘你說船上會留守人?那大概是多少?’
‘每艘船平均以五百人計,應該會留下五分之一約一百人左右。你不會真的想燒船吧?’
小初皺了皺可愛的眉頭道:‘就算能解決船上所有人,那還要一段時間放火,頂多讓你燒個一兩艘有什麼用?那還要不把被人發覺時的危險算在內,我勸你還是打消主意的好。’
‘你終於知道什麼叫危險了,還以為你不知道目前的處境呢!’
雷宇終於可以稍微鬆了一口氣,他還怕她真不明白身處險境,到時候又拉自己下水。
‘是你說的嘛!想要享受報仇成果,前提是要留下命,人家沒忘記呀!’
不知不覺中對雷宇的語氣已有所改變,隻是小初一直沒有察覺。
不理她嬌憨的表情,雷宇言歸正傳笑道:‘要是連你都能猜到我的計畫,那誰也都想的到,這樣我哪裡有存在價值?’
‘經過這幾天後,陸續有逃兵回到他身邊,我不相信血龍會對我們沒有顧忌,他是不可能在船上留下那麼多人,這樣他身邊的防禦就會顯得不足。我猜想,現在每艘船上頂多留下你估計的一半人,甚至不到。’
‘以你的能力想要快速解決這些人應該輕而易舉,更何況我不是要燒船,而是要炸船。’
‘炸船?你是說……。’
雷宇點點頭道:‘在經過這麼多天的補給之後,相信大概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這也是我要趁現在行動的原因之一。補給軍火也算在補給之內吧,船上的火藥炮彈之類應該都很充足,看能不能送他個難忘的煙火大會。’
三天前,就在殺掉白飛羽之後,兩人就找了個靠近赤魔艦隊的隱密地方休生養息,順便在這段空檔提升雷宇的戰力,也研究著入侵赤魔堡(血龍營寨的名稱)的方法,在這段期間更是對血龍本身了解個透徹。
不過知道歸知道,要如何在十多萬大軍中取敵將的生命,而且要在事後逃的掉,這可就考較功夫,所以這幾天雷宇不僅被小初“鍛練”得全身是傷,能力也大大的獲得加強(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挾怨報複)。
要完成這種近似不可能的任務,手上無兵無將,任誰絞儘腦汁用處也是不大,隻能隨機應變。所以現在才會在這視野良好的隱蔽處觀察敵情。
‘這倒是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不過每艘船的軍火庫防禦最為嚴密,其完備的地方更甚於艦長室,能不能像你說的這麼輕鬆……。’
雷宇笑道:‘這就要問你啦!你認為有沒有本事在這種情勢下,偷入其中一艘最大的船艦,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在軍火庫裡麵放一把火,你有沒有這種能力呢?我這不是在用激將法,一定要確實跟我說,這樣我才能計畫下一步要怎麼做。’
小初臉上泛出微笑道:‘除了旗艦可能有點問題外,任何一艘船我都有辦法,即使是三十艘主力艦也不例外,且保證沒有人可以發現我的行蹤。就算在海上五百多人全員到齊,我也有方法利用船上地勢來逐一擊破,不過這樣一來就難免被人發現了。’
‘嗯,最少要五艘你說的那種主力艦,而且要快,千萬不要讓任何人摸清楚你在的地方,如此我們才能營造出神鬼莫測的形象,讓血龍空有十多萬人也摸不著我們的邊,這樣的話……嘿嘿。’
接著雷宇從小初的行囊裡,掏出前幾天取到的赤魔親衛隊製服,得意地笑道:‘到那時候,偷雞摸狗的時刻就到了。’
‘你想做什麼?彆以為血龍跟白飛羽一樣那麼易吃,以你的身手能溜掉就是萬幸,更彆忘了血龍身邊那四個神秘護衛連我也接不下來,你拿什麼去打?’
‘我又不像某人不知死活,隻會跟人家單挑。’
雷宇半嘲諷地道:‘他在明我在暗,他因為手上主力被消耗殆儘,而心慌意亂時,就是動手的時刻,當然這得需要你的配合,目前我隻有這樣的辦法,你要不要聽?’
‘彆忘記你說的,再幾天赤魔艦隊就要出航了,到時候你要遊泳去追人家的戰艦、拿刀去捅船屁股嗎?這我可不奉陪。’
‘人家又沒說不聽,乾嘛說得那麼粗魯?’小初噘了噘嘴道:‘我隻是擔心你而已嘛!’
‘與其擔心我,倒不如擔心你自己,這個計畫能不能成功其實就是看你而已,看你能不能對血龍造出令他失去分寸的損害,看你能不能保住命來跟我一起裡應外合。不然時間一久我難免被認出,你覺得我的下場會如何?’雷宇難得溫柔的對小初道。
其實雷宇自己也沒把握,畢竟實力相差太懸殊了。
計畫中並非沒有漏洞,隻要一個環節沒有配合好,就是身敗命亡的結局,簡直是孤注一擲。但他也不想這樣,在什麼都還來不及了解的情況下,就被趕鴨子上架。
雖說與白飛羽那一役之後,增加了一點自信,可是會的不過就那幾招,真的能用來對付所謂的‘大和名將’嗎?雷宇還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如果真要比的話,會有什麼結果都不清楚,一心一意隻想殺血龍的小初還比較幸福。
他是無法拒絕這挑戰的,要是船艦真的出港,誰知道何時才能離開這小島?聖石島可是血龍的秘密基地,除了赤魔艦隊之外,沒有人知道這隱密港口。他是有時間等啦!但下回呢?下回再有船來到時,機會能比現在大?
接著雷宇止住了小初接下來的廢話,仔細地道出細節,並一再交代保命為優先,絕對不許小初再做傻事,就算不成功的話以後還有機會,卻對自己的安危輕輕帶過。
雷宇下意識的想,說不定死了也好!莫名其妙來到這鬼地方,卻一點回家的頭緒都還不清楚,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也算達成自己的心願吧!
生來平凡、卻可以選擇不平凡地死去。告訴上帝,在遊戲裡麵見義勇為,幫一個小女人除去沒人性的海盜,壯烈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