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公車,在校門口抓服裝不合格的教官看到軒雅,皺了皺眉彷彿軒雅是AIDS帶原者似的,教官往旁邊移了一下,說:‘陳軒雅同學,校長找你,早自習的時候去找他。’
軒雅點點頭,表示聽到了。
軒雅走進教室,一些同學已經開始的熟撚起來,正開心的嘻嘻哈哈的笑鬨。
放下書包後,軒雅慢吞吞的往校長室方向走去。
軒雅想著,為什麼要到校長室?難道是那個劉警官又來了嗎?
真煩!軒雅的心情不知不覺的煩躁起來,她把隨身聽的音量又調大。
叩叩!
‘請進。’
軒雅進到校長室第一件事就是掃描在場的人,意外地,軒雅沒看到劉警官。她看到坐在一張辦公桌後麵的微禿老人,他應該就是校長了,之所以會用不確定語氣,是因為新生訓練當天軒雅沒看過校長。校長旁邊還站著教務主任和軒雅的導師。
在校長座位的後麵,有一座大型屏風,在軒雅眼裡,這座屏風擺放的位置非常怪,通常擺放屏風是為了隔出另一個空間,軒雅目測屏風距離牆壁剛好是一個人的寬度。
‘陳軒雅同學,我是校長,我叫你來是因為你在新生訓練所發生的一些事情,你有聽到我說話嗎?把隨身聽的音量調小一點。’校長不耐煩的用手上的原子筆敲敲桌子。
軒雅挑著眉看著校長,不是關隨身聽喔,看來教務主任把軒雅抓狂的事跟校長報告過了。
軒雅把音量調小一點,既可以聽到校長說話,也可以聽到音樂。
‘首先是你有躁鬱症的問題,我跟老師們討論過,我們可以讓你戴耳機上課,但是為了怕其他學生反彈,在你進校門時,把隨身聽收起來,到教室再聽,也儘量避免帶著隨身聽在校園走動。這樣你可以接受嗎?’
軒雅點點頭。老實說,她並不在乎在課堂上不能聽隨身聽這項規定,反正不讀這間學校,還有其他的學校可以讀。
‘至於新生訓練那一天,有一位劉警官來過,’重點來了!軒雅打起精神看著這個老油條。‘我聽教務主任說過,那天你的態度並不好,我知道經曆了那麼多痛苦,你會對警察不信任,或許那個神父真的該死,或許那時候沒幫你們的警察也該死,但是你想一想,有一個著麼恐怖的殺人魔在外麵遊蕩,你會安心嗎?如果那個殺人魔濫殺無辜,那對無辜的人不是很不公平嗎?’校長用著一種“我了解你的痛苦,可是社會大眾的安全更重要”的眼神看著軒雅。
軒雅心裡暗自偷笑,那個殺人魔就是她,她會供出自己嗎?彆傻了!
無辜的人!關她屁事阿!她還巴不得社會更不安更混亂勒。
經過幾天的思考,軒雅知道開學後會有很多機會接觸到警察,與其每次見到警察像個瘋婆子大吼大叫,還不如給假線索把警察耍的團團轉。這樣不但可以出氣,還可以掌握警察辦案的進度。
‘這社會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就算不公平也不關我的事。至於你說的殺人魔,你想我會說嗎?我會不安心嗎?嗬嗬~~不安心的是你們吧!’
看著師長們的臉孔漸漸發青,軒雅有一種報複的快感,雖然他們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難道你不怕被殺人魔殺人滅口?’校長的語氣隱隱包含著一種叫做憤怒的情緒。
軒雅涼涼地用一種不在乎的語氣說:‘要殺早在那一天就被殺了。’
‘既然你不管其他人的死活,難道你不怕跟你同一所孤兒院的小孩慘遭毒手嗎?’
殺人魔是軒雅,要殺什麼人她自己決定。可是,軒雅感覺到校長這句話有陷阱。
軒雅直直的看著校長。‘我們孤兒是賤命一條,死了也沒人會為我們哭泣,說不定還有某些家庭健全的人拍手說死的好,減少浪費社會資源,校長你還真關心我們阿!’
軒雅諷刺的語氣,就算是白癡也聽的出來,而校長老師們不是白癡,所以每一個人臉上都顯現出憤怒的顏色。
‘陳軒雅,注意你的語氣,這是跟師長說話的語氣嗎?’校長生氣地說。
‘是是,我會注意的,惹您生氣真是抱歉阿!’當然,軒雅的語氣裡沒有一絲絲叫做抱歉的成分。
‘你給我出去!’
‘是是,校長,常生氣小心高血壓腦中風阿!!’沒想到捉弄人這麼好玩,看著他們生氣,軒雅有一種無法言語快感。
軒雅一說完馬上離開校長室,她可不希望開學第一天就被退學。
軒雅躲進離校長室有兩間教室遠的女廁所裡,她靜下心,把她的意識伸展到校長室。軒雅感覺到校長、教務主任、導師、以及剛剛沒出現的劉大智。
‘沒套到陳軒雅的話,沒幫上忙,真是不好意思阿。沒想到陳軒雅這麼偏激。’校長對著從屏風後走出來的劉大智說道。
‘沒關係的,從剛剛的談話,我也找到一點線索。’
‘什麼線索阿?’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線索,我還要回去想一想,不好意思。’
‘希望警官能努力抓到凶手,我跟全校老師會注意那個陳軒雅,或許能從日常生活中找到凶手的線索。’
‘那就麻煩你們了。我還有事,要先回警局,這是我的手機跟警局的電話號碼,有什麼發現要先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我們。’
‘一定一定。’
‘那就麻煩你們了,謝謝你們跟警方合作。’
軒雅聽著那些令人生厭的官話,終於盼到劉大智離開校長室。
軒雅的意識跟著劉大智,想看看他到底發現了什麼線索。可是一直到劉大智快走出軒雅的意識範圍了,還是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軒雅隻好收起意識,偷偷的跟過去。
幸好現在是早自習,校園裡沒有學生,可是有一些老師陸陸續續的到達學校或者在學園裡閒逛,軒雅一一避開那些老師,小心翼翼的跟著劉大智。
軒雅非常興奮,這種跟蹤人的感覺還真是刺激。
軒雅跟著劉大智,看著他走到停車場,打開其中一輛車子的車門,坐了進去。
軒雅有點氣餒,看來第一次跟蹤人沒有任何收獲。
咦?怎麼他還沒發動車子。
軒雅壓低身子,快速的溜到劉大智的車子附近,為了安全起見,她躲在距離劉大智三輛車子旁。
軒雅放出她的意識,看到劉大智拿出一根菸,點火,慢慢抽著菸,眼睛無神,正在想事情。
軒雅等了十分鐘,劉大智都毫無動靜,原本的興奮感已消逝,她正準備放棄時,聽到劉大智說:‘“要殺早在那一天就被殺了”!看她的態度、她的表情,她應該有看到凶手,而且非常確定凶手不會殺她以及孤兒院的小孩,看來關鍵還是在陳軒雅身上。’劉大智說完,熄掉煙,發動車子離開學校。
軒雅心裡一驚,看來那個劉大智不是草包,這種細節都注意到了。這樣看來劉大智遲早會發現到是她殺了神父,那她要不要趁早殺了劉大智?
軒雅收回意識,一邊思考一邊偷偷的溜回教室。
過了一個月還算平靜的高中生活,這其中因為心情煩躁,以色狼的理由狂扁了一個跟蹤軒雅的警察之後,原本跟蹤她的警察由四個人變成兩個人。
看著監視軒雅的警察的裝扮以及動作,這段時間裡那些警察的跟蹤技巧有很大的進步。
今天下課後,軒雅遇到了那個曾經考慮過要殺的人。
由於平凡的生活太過無聊,所以軒雅沒殺了那個警察,看看他能不能找到證據,找出她這個凶手。
‘有事嗎?’軒雅的語氣很冷淡,她對劉大智無法有一絲絲的好感,隻因為他是警察。
‘我想請你跟我到警局一趟。’
軒雅用屌屌的語氣說:‘我可以說不嗎?’
‘可以,但是下一分鐘我會用神父殺人事件的相關證人為理由強行帶你去警察局。’
軒雅觀察著劉大智,期望能從一些蛛絲馬跡裡看出劉警官的意圖。
聽著劉警官強硬的語氣,以及嚴肅的臉孔,煩躁的情緒,劉警官神經質的手指猛敲車窗,軒雅可以感覺的出來,有事情發生摟。
軒雅挑著眉看著他,該不該跟他去呢?她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穩重的劉大智這麼煩躁呢?
‘好,我跟你去,但是我是不會說什麼的。’
‘上車吧!’
劉大智駕著車駛過警察局分局不停、駛過警察總局不停,車子逐漸往郊區開去。
這、這不是電視劇拍到爛掉、小說寫到廢掉,壞人騙女主角載到郊區,然後女主角被壞人#&*※,或者當壞人要把女主角#&*※時,男主角會衝出來救女主角…(以下廢話省略)。
不過事實證明軒雅想太多了,車子開到某個有名彆墅區,在門口保全那裡,劉大智出示警察證,保全讓劉大智進入彆墅區。往彆墅區開了將近十分鐘,車子停在一間用黃色警戒線圍起來的彆墅。
軒雅下了車,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和屍臭味撲鼻而來,軒雅不由的捂著鼻子。
劉大智跟守在門口前的警察說了幾句話後,他跟軒雅招了招手示意她進入彆墅。
軒雅和劉大智進了彆墅之後,印入眼簾的是一大片暗紅色乾掉的血跡,以及一個被分好幾塊的屍體,天花板上用血寫著“天罰”,濃厚的屍臭味讓軒雅有種胃液衝到食道酸酸的感覺,軒雅捂著鼻子,看到一群苦命的警察正在搜證,以及法醫正在拚屍體。
或許因為軒雅曾經也製造過類似的畫麵,所以大概過了五分鐘,所有不適的感覺的都消失了,可是惡臭味依然存在,雖然警察們把門窗都打開了。
‘惡~~你不覺得 惡~~ 這個命案跟孤 惡~~ 兒院很像嗎?’
看著劉大智手捂著嘴巴,一付要吐不吐的樣子,聽的軒雅也很想吐。
‘你乾脆到外麵吐一吐啦,你這樣要吐不吐的很危險耶,要是吐到我身上,我扁死你。’
接著聽到一陣急速的腳步聲,過不久就聽到某人將養分浪費的從嘴裡吐出。
軒雅打量著這個命案現場,很明顯的,這個凶手模仿軒雅殺人的手法。
看著命案現場,一股怒氣從軒雅的頭頂衝出。
馬的,既然要模仿就要模仿的像一點阿!屍體草率的隻分成五塊、現場的物品幾乎沒被破壞,隻是沒在原來的位置,“天罰”兩個字寫的超醜,一看就知道是成績不好的人寫的(夜神:這是你的偏見吧! = =∥),隨便看都看的出有血跡擦拭的痕跡,而且進到彆墅之前,軒雅在外麵看到好幾枚清晰的血腳印。
居然破壞她的形象,被她找出來,你救災死了(台語)。
劉大智從彆墅外進來,站在一旁默默的觀察著軒雅,心裡不知道盤算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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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軒雅靜靜的思考。
之前在劉大智的車上,他對軒雅說:‘我想跟你合作,這個富商很明顯的是“天罰者”殺的,我希望你能跟幫助警方抓住他。’
‘“天罰者”是誰阿?’
‘是殺神父的凶手,我們警方給他起的外號。’
‘聽起來很像正義使者。’
劉大智苦笑了一下:‘如果他真的是正義使者,那他就不會殺那個富商了。’
‘你我都清楚天罰者不是殺富商的凶手,是彆人乾的。’
‘看來瞞不了你,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軒雅察覺到劉大智想套她的話。‘我有收集報紙跟雜誌的報導,現場的手法太粗糙了。’
‘……..沒錯,的確不是天罰者,但是媒體跟群眾是愚昧的,隻要放一點消息,他們就會認為是天罰者做的,你難道希望你的救命恩人被誣賴嗎?’
‘………….’
‘當然,我不是要你供出天罰者是誰,我隻是希望你能幫我們警方通知他,希望他能出麵說明。’
‘你頭殼壞掉阿!他一出現不就被抓起來,不要以為我未成年就把我當白癡看,更何況你以為我就知道他在哪裡阿?還有你知不知道一直套彆人的話很討人厭的。’
‘抱歉,這是職業病,我老婆也很受不了我這個毛病,嗬嗬,不過,就算我們警方不刻意去誤導媒體,那些媒體還是會以為是天罰者做的,就算有一些比較聰明的記者注意到不同的地方,但是為了收視率,也會加油添醋指向天罰者。到時候就算警方抓到殺富商的凶手,民眾也是會有一個印象,殺富商的凶手跟天罰者是同一個。’
軒雅的腦袋忽然被虛擬的閃電打到。
‘嗬嗬,沒錯,殺富商的凶手跟天罰者是同一個。’
‘你說什麼??’因為太驚訝了,劉大智猛踩煞車,由於采煞車的原因,害軒雅差點撞上擋風玻璃。
‘乾麻踩煞車阿,還好後麵沒有車子,你想自殺不要拖累我。’臟話差一點就脫口而出,深呼吸再深呼吸,她可是很有教養的。
‘你剛剛說什麼?’
‘乾麻那麼驚訝阿,我們來做一個協議,我幫你通知天罰者並抓住殺富商的凶手,而你要跟媒體大眾說,殺富商的凶手跟殺神父是同一個人,同時破二件命案,如何?很劃算吧!’此刻軒雅就像是個精打細算的奸商,給你買一送一,不買可惜。
‘你要我把殺神父的案件誣賴給那個人,你以為警方高層都是笨蛋嗎?而且要我放過一個凶殘的人,沒門。’
‘如果不要,那就算啦,不過我要先告訴你,不但天罰者你抓不到,連殺富商的凶手你也抓不到。’
‘你看不起警方嗎?你真的以為警方這麼無用嗎?’
‘不、不,我想或許你已經有殺富商凶手的名單了,不過,隻要我一通知天罰者,你就永遠也抓不到他了,這下,你就有二個案件破不了摟。’
劉大智緊緊的抓住方向盤,恨不得把方向盤抓碎。他帶軒雅去看富商被殺的現場,原本隻是想從軒雅口裡套出一些話的,沒想到反而被軒雅利用。
過了幾分鐘,劉警官大大的喘了一口氣:‘好,我答應,不過天罰者要在警方的監視下生活。’
‘我說過我不會供出他的,不過我可以請他不要亂殺人。’
‘你怎麼確定他不會再殺人?通常這種神經失常的人是會再繼續殺下去的,你知不知道其實你也很危險的。’
‘嘻嘻,謝謝你的關心。好吧,如果天罰者再亂殺人,我就以死謝罪,這樣可以了吧!’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這太難讓人接受了。’
‘相不相信、接不接受都在於你,我是無所謂喔!嗬嗬。’所有的優勢都掌握在她這邊,容不得劉大智不答應。
‘好!’劉警官咬著牙說道。
‘那我們勾手指頭。’軒雅伸出小指頭跟劉警官的小指頭勾在一起,‘違約者,生不如死。劉警官,你也要說阿,不然協議不會成立喔。’
‘有必要發這麼嚴重的誓嗎?’
‘喔,那換一個,違約者,長一輩子痔瘡。劉警官說阿。’
‘…………好、好,違約者,長一輩子痔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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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軒雅舒服的躺在沙發上,現在,要從哪裡開始找起那個殺富商的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