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熱熱鬨鬨的星期日,每天都會有人自動找上門讓你練拳頭,每天會有人主動的把你需要的以及不需要的東西準備的妥妥當當,每天會有不同國家的美食主動端到你眼前要你品嘗,這種生活,實在是太美妙啦。
在塔勒KO了一個全身會變成鋼鐵的人之後,一杯香噴噴的熱奶茶自動的端到她麵前,一條冰毛巾也放到塔勒手中,桌子椅子也都擺好等塔勒入座。
阿~~~~,黃帝的生活也不過如此阿!
就在塔勒讚歎藍天為什麼這麼藍,白雲為什麼這麼白的時候,黃鸝那張臭臉出現在塔勒眼前,黃鸝說:‘院長找你有事,吃過午飯後就去找院長。’不客氣的?完話,她睜大眼睛四處尋找某人。
塔勒慢慢的嗑了一塊熱騰騰的胡椒餅,再慢慢的吞了一塊剛出爐的藍莓夾心餅,喝光了一壺熱奶茶,黃鸝還在附近找人。
‘瑞布斯不在這裡喔。’
‘他在哪裡?’
好強的氣勢阿!黃鸝的臉距離塔勒的臉不到五公分。
‘他在綠山的某處,正思考著如何破壞異研所的新結界。’
‘可惡,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看著黃鸝衝向綠山,塔勒有點傻眼,隨便說說她也當真。
※※※※※※※※※※※※※※※※※※※※※
塔勒坐在新的院長室,聽說舊的院長室被瑞布斯跟小西給毀了,因此小西現在苦命的修複院長室,那瑞布斯呢?好像瑞布斯對小西說:‘如果你能搞定黃鸝那個女人,院長室就由我來修。’就這樣,小西認命的做水泥工。
院長室裡院長和那位長相普通的大媽嚴肅的坐在會議桌旁。
院長拿一疊厚厚的資料給塔勒,說:‘塔勒,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忙,剛剛給你的這份資料,是中央無法解決而委托的。這二年在上海,陸陸續續的發生一些奇異的事件,上海居民忽然產生肢體障礙。’
‘肢體障礙?中風嗎?’
‘更糟!那些人是在逛街、等紅燈、吃飯等日常外出時,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或腳不能動,到醫院檢查,完全沒有任何毛病。於是中央往新型病毒方麵研究,但是在這方麵觸礁了。所有產生肢體障礙的人,身體非常建康,沒有得過重大疾病的記錄,家族的病史上也沒有重大疾病。’
‘這方麵查不出成果來,於是中央朝他們的心理方麵來調查,也同樣沒有成果,他們每個人都是事業有成家庭幸福的人,他們的兒童時期也沒有發生悲慘的事情。中央在調查了將近二年都沒有成果,於是這件案子在二個禮拜前,就送到異研所來了。’
院長停了一下,緩一下氣說:‘接下來就請副院長跟你報告。’
院長對著副院長點點頭,副院長起身,把燈關掉之後,一張張投影片顯示在牆壁上,受害者的照片出現在牆壁上。
‘我接到這個案子之後,我首先去看看那些人的狀況,其中的描述在你麵前報告的第十頁開始。既然科學的方法無法解決,我就朝靈異的方向開始調查,我和他們見麵後,我發現他們沒有被下蠱、催眠或者是被詛咒的跡象,他們也沒有沾染到不乾淨的東西,後來我想會不會是什麼妖怪的影響,但是關於妖怪鬼魂這方麵,我不是專家,所以我去尋找歐陽世家的協助。’
說了那麼多,副院長沒有絲毫口渴的跡象,塔勒喝了口彆人孝敬她的玫瑰花茶,繼續聽副院長的報告。
‘歐陽世家在七百年前是保護上海地區免於被妖怪或者陰靈襲擊的道士世家,歐陽世家的詳細資料從第十八頁開始。我去找他們幫忙,他們說隻要有什麼動靜他們會知道,不過已經有好幾年上海地區很平靜,妖怪也很少,我請他們幫我看看受害者,他們說,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樣,不過這些人沒有性命危險。’
副院長笑笑的看著塔勒,她不好意思的把同樣是彆人孝敬她的巧克力蛋糕放回桌上。
‘我很確定歐陽世家的人在說謊,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說謊,不過他們肯定知道一些內幕。後來我又做了一些調查,發現了一些非常有趣的巧合。受害者方麵,在中央的報告上,那些受害者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彼此都不認識,工作、親戚方麵都沒有交集。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是人生一帆風順,事業有成,家庭美滿,身體健康的人。’
投影片換成上海市的地圖,上麵做了很多紅點。
‘塔勒,你看這張投影片上麵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副院長笑眯眯的問塔勒。
塔勒看了看投影片後說:‘紅點應該是受害者吧,受害者都分布在某幾區,好像以那間A大學為圓心,成扇形分布。’
‘沒錯,’副院長對塔勒投射出一種讚許的眼光,‘我也查到,歐陽世家最小的女兒-歐陽采容,在二年前就讀於A大學,第一個受害者正好是二年前開學不久後隨即出現。’
投影片換成歐陽采容的照片。個子在一百五十五公分左右,非常瘦小,體重估計應該在四十五公斤左右,卷卷的棕色頭發,中等的相貌,看起來有一種讓男人想保護的虛弱感,大大的眼睛看起來好像隱藏了很多秘密。
此時換院長說話了:‘塔勒,我希望你能到A大就讀,去接近歐陽采容,調查她的動靜,我們不知道歐陽家有沒有跟這件事有關聯,希望是沒有,不然會很麻煩的。如果有,就調查清楚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做的理由。’
雖然這件事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可是塔勒不想接,她才剛大學畢業,又要她回去念書,塔勒很想拒絕。
看著塔勒把拒絕的表情明明白白的露在臉上,院長說:‘解決這個事件的酬勞是一百萬美金,這些錢是那些受害者出的,正好可以解除異研所的負債。還有完完整整的滿漢全席,一百零八道菜,食材真材實料,魚翅就是魚翅、熊掌就是熊掌、保育類動物就是保育類動物,沒有替代食材,由中央找的一流廚師烹飪,如何?’
‘好,為了滿漢大餐,我做。’塔勒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為了體驗中華民族那聞名世界的料理,她拚了。
院長和副院長笑眯眯的點點頭。
院長接著說:‘這是你第一次出任務,你可以挑一些現在沒有任務的人當幫手。’
‘痾…我想不用了,不過我要帶瑞布斯去。’
由於異研所負債中,一些可以接任務賺錢的人都去賺錢了,隻剩下一些隻長肌肉不長腦袋、增加蠻力沒增加智力的人。帶瑞布斯去,以他的金頭腦,滿漢全席應該簡簡單單的到口。
哈哈哈哈,塔勒已經陷入美好的未來當中。
‘好,那我去準備你跟瑞布斯入學的資料以及住宿的地方。’院長說完就飛也似的離開院長室。
塔勒拿著院長給她的厚厚資料,對笑眯眯的副院長說聲再見,準備回房去看看資料,去做事前功課。
※※※※※※※※※※※※※※※※※※※※
‘喂、喂,醒醒。’
塔勒感覺到有人在拍她的臉頰,她睜眼一看,原來是瑞布斯。
‘院長跟我說,你接了一個任務,要我跟你一起去。’瑞布斯撿起掉到床下的資料,坐在塔勒的床沿,開始翻閱資料。
‘嗯。’塔勒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再用力的伸了伸懶腰。
塔勒撇了一眼桌上的小時鐘,還沒到晚餐時間。
‘那你不就要變成那個普通女生的樣子。’
‘是阿,我不想多惹麻煩。’
瑞布斯點點頭,就安靜的看那份資料,而塔勒也安靜的……打瞌睡。
‘喂、喂,清醒一點。’
塔勒又被瑞布斯叫醒,她先看向小時鐘,再瞪著瑞布斯,一小時內被人吵醒二次,她、很、不、爽。
像似沒看見塔勒的不滿,瑞布斯拍拍資料說:‘這份資料挺詳細的,不過還是有漏洞,我們可以先從漏洞下手。’
塔勒的精神來了,真不愧是瑞布斯,短短時間內就把那麼一大疊資料看完,她看了二小時還看不到一半哩,而且還已經有了對策,塔勒的眼前彷彿出現了滿漢全席。
瑞布斯的表情很無奈,他說:‘我們要先去看看受害者的情況,了解一下實際情形,順便拿歐陽采容的照片讓他們看看,是不是在事發前有看過她?還有,院長說我們的入學資料已經OK了,今天是星期四,下星期一就要去A大學上課,所以我們明天就要動身了,趕快準備吧。’
‘好。’塔勒衝出房門大喊:‘小玉、小西,我們要出遠門啦,收拾行李摟。’
※※※※※※※※※※※※※※※※※※※※※※
今天一早,因為經費問題,軒雅和瑞布斯隻能搭臥鋪火車,沒錢搭飛機。
軒雅提議隱形然後直接飛到A大學,又快又方便,不過瑞布斯說他想要體驗一下中國平民百姓的生活,於是,軒雅跟瑞布斯買了火車票,上了臥鋪火車。
因為瑞布斯太晚買火車票,火車票賣完了,好不容易瑞布斯靠著他的美色弄來了二張,是最差的座位。
上了火車,才是惡夢的開始,火車廂裡彌漫著形形色色的臭味,軒雅跟瑞布斯的座位相鄰,但是隔著走道,火車裡到處有二條腿的小畜生跑來跑去聒聒亂叫,這些到處跑的小孩子真是煩人,叫來叫去,哭來哭去的,真是煩人。
軒雅的情況還好,隻是強忍著想那些小孩子一人一巴掌的念頭,瑞布斯最慘,火車隻走了一站,瑞布斯抓著軒雅連忙跑下火車。
瑞布斯的頭發淩亂,衣服皺皺的,上麵都是黑黑的手印,而黑手印最多的地方在他褲子的某部位。
看到瑞布斯的狼狽樣,軒雅一直笑,笑到A大學,笑到走進校園,直到看到宿舍,軒雅的臉瞬間僵硬掉。
看著眼前的宿舍,軒雅無言了。
雖然A大學不是什麼有名的學校,不過排名在全國前三十名,應該不差。可是,軒雅眼前的宿舍非常之破爛,破爛的程度就像那些有名的鬼屋。
還是因為異研所經費的問題,所以軒雅得住宿,雖然軒雅跟院長說她可以自己出錢租房子,不過院長說什麼也不肯,真不知道院長在堅持什麼。
宿舍隻有五層樓,外表沒有任何的裝飾,就是水泥牆,牆上到處都是裂痕。
軒雅拿著行李慢慢的爬到五樓,對軒雅而言行李不重,二十公斤而已,五樓也不高,她爬個一、二分鐘就到了,可是不能使用特殊能力,這對已經習慣用魔法的軒雅來說,是非常殘忍的一件事。
軒雅擔心要是被宿舍的學生看到,會惹來一堆麻煩,不過要是真的被人看到,她用鬨鬼這個理由應該很有效。
打開門,一陣熱浪迎麵而來,軒雅愣住了,宿舍裡居然沒有冷氣機、沒有空調。
小小的房間不到七坪,但是有五張木頭床,房間分成兩邊,一邊是床,一邊是書桌。床是上下鋪,上麵三張床,下麵二張床,衣櫥上麵是一張上鋪的床。
看著這間小小的房間,軒雅在懷疑,住宿會不會是院長整她的一個手段。
打開行李整理衣服,把一件件衣服放進衣櫥,軒雅好懷念小玉阿,平常這些事都是小玉在做的。
可惜,小玉迷上異研所的研究室,到現在還泡在那裡,而小西還在慢吞吞的整修院長室。
在宿舍裡,軒雅聽到宿舍外的知了高聲大叫,詭異的是宿舍內卻安靜無聲。
好安靜的宿舍,雖然這是軒雅第一次住宿,但是她之前念大學的時候,多多少少也聽同學們說過宿舍的生活,可是她到宿舍也快一小時了,室友就算了,整層樓都看不到任何人。
就在軒雅走下樓準備去男生宿舍找瑞布斯吃晚餐的時候,遇到住在樓下的一位女學生,問了之後才知道,五樓一律是新生住的地方,新生總是搶手的,都去聯誼了,難怪五樓都看不到人。
等等,為什麼她會住在新生宿舍裡?
根據資料,歐陽采容是大三生,那麼軒雅也應該是大三生才對,怎麼要去住新生宿舍呢?會不會是哪裡出了問題。
軒雅拿著瑞布斯畫給她的地圖,上麵是瑞布斯宿舍的位置。
看到男生宿舍,軒雅很確定,院長在整她。
怎麼宿舍差那麼多,男生宿舍是仿歐式建築,前有噴水池,後有花園。
軒雅走進男生宿舍,一個聲音阻止了她。
‘小姐,這裡是單身男教師宿舍喔,你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嗎?’
什麼?單身男教師宿舍?這是怎麼回事?軒雅徹底的混亂了。
軒雅看看地圖,再看看四周,沒錯,軒雅很確定瑞布斯畫給她的圖就是這裡。
‘不好意思,守衛伯伯,我是今天才轉學過來的學生,我哥哥畫一張地圖給我,是不是這裡阿?’
軒雅把地圖拿給守衛看,守衛看了之後說:‘沒錯,是這裡,喔,三一二號阿,是新來的男老師,不過,他是外國人,他怎麼可能是你的哥哥?’守衛懷疑的看著軒雅。
‘那是因為我的繼父,就是他親生父親,所以法律上他是我哥哥。’軒雅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
‘是這樣喔,那我先幫你通告一聲。’守衛思考著軒雅剛剛說的關係,走回守衛室,拿起電話開始撥,沒多久守衛對軒雅說:‘沒問題了,你可以進去了。’
拿回守衛遞給軒雅的地圖,對守衛道聲謝,軒雅走到三一二號。
瑞布斯精神氣爽的開了門,頭發濕濕的,穿著浴袍,他徹徹底底的洗了個澡,把今天在火車上受到的晦氣通通洗掉。
看到瑞布斯的房間,軒雅大喊一聲:‘不公平阿!’
涼爽的空氣,十五坪大的房間,地上鋪著地毯,電視機、電腦、浴室、小冰箱、辦公桌、小微波爐、小飲水機,居然有KING SIZE的雙人床。
軒雅坐在床上、抱著枕頭、嘟著嘴,等著瑞布斯給她一個解釋。
瑞布斯大大方方的在軒雅眼前換衣服,ㄧ點也不害羞,因為瑞布斯的身體是軒雅製造的,他的身體早就被軒雅看光光了。
瑞布斯邊穿衣服邊說:‘你的臉怎麼那麼委屈阿?怎麼,宿舍不好嗎?’
‘你去看就知道了,慘的不能再慘了。為什麼你會是老師?’
‘院長說,我們的生活費要自己想辦法。’
軒雅都忘了異研所經費嚴重不足。
‘為什麼老師宿舍這麼好?都可以當作五星級飯店了。哼!’軒雅無理取鬨的問了個蠢問題。
‘我想,應該是為了吸引像我這樣英俊又有才華的老師吧!’瑞布斯拿起吹風機吹頭發。
‘……………’
軒雅很想對瑞布斯說你臭美,不過對瑞布斯來說,他說這樣的話算是謙虛了。
軒雅躺在KING SIZE的床上,看著瑞布斯整理他的私人物品,無聊的問:‘你?什麼課?’
‘法文。’
‘如果我選你的課,你要讓我PASS喔。’軒雅討厭念書。
瑞布斯轉頭對軒雅笑了笑:‘那也要你選的上。’
也對,開學一個月正好是課程加退選的時候,隻要瑞布斯的照片往學校網站一貼,原本就熱鬨的課程加退選一定會鬨翻天。
等瑞布斯整理完行李之後,也已經晚上七點了,軒雅和瑞布斯ㄧ起出門,看看能不能發現有好吃料理的餐廳。
學校附近有很多小吃攤跟餐廳,由於軒雅和瑞布斯剛到A大學,所以不知道哪一家好吃,因此,他們準備看哪一個攤子前麵人多,就買哪一攤。
軒雅看到一家小吃攤前麵排很多人,興致衝衝的準備去排隊,這時瑞布斯拉了拉軒雅的手,示意她看向一條陰暗的小巷。
原來是三個大漢在調戲一個弱小的女生,軒雅對那個女生很眼熟,是在哪裡看過她?
‘她是歐陽采容。’瑞布斯說。
軒雅右手握拳,輕敲左掌。
難怪會這麼眼熟,歐陽采容看起來比照片上還要瘦小。
軒雅對瑞布斯說:‘你正好可以當護花使者耶,還不快去。’
瑞布斯動動指關節,頭晃了幾下發出咖咖的聲音,說:‘我正有此意。’
瑞布斯走向三個大漢,沒有慣例的對白,那三個大漢也來不及開口說話,一人一拳,很快的被瑞布斯KO了。
瑞布斯對著歐陽采容說了幾句話,因為有點距離軒雅聽不清楚,沒多久,瑞布斯扶著她往小巷的另一個出口走去。
看著早已遠走的瑞布斯,軒雅感到一陣失落感,居然忘記坑他一頓晚餐。
逛了一陣子學校附近的小吃攤,軒雅買了兩手袋子的晚餐,回到女生宿舍,陰陰暗暗的,五樓還是老樣子,隻有看到幾個回來洗澡的新生,軒雅的室友還是沒回來。
軒雅拿著換洗衣物到五樓末端的盥洗室想要好好洗個澡,洗了幾分鐘,軒雅罵了聲臟話,原來宿舍的洗澡水一下子有熱水,一下子是冷水,讓洗澡的人不想罵臟話都很難。
洗完戰鬥澡,軒雅回房間從衣櫥裡拿出幾件衣服還有盥洗用具放進背包,拿著晚餐背著背包,走到男教師宿舍。
軒雅對著下午的那個警衛打招呼:‘晚安,請問我哥哥回來了嗎?’
警衛的注意力從小電視上轉到軒雅身上。‘喔,是新老師的妹妹阿,你們不是一起出去吃飯嗎?’
‘嗯,人好多喔,我們走散了,所以我先回來。’
‘原來是這樣阿,新老師還沒回來,你有鑰匙嗎?’
‘沒有。’
‘那我拿備用鑰匙給你,你等一下。’
警衛轉身走向警衛室裡的小房間,拿著一隻鑰匙給軒雅。‘記的鑰匙要還給我。’
‘謝謝。’軒雅拿出一包羊肉串燒遞給守衛。‘這個請你吃。’
軒雅知道想要在男教師宿舍順利的出入,第一要件要先和守衛打好關係。
‘這怎麼好意思呢!’
‘我買太多了,一個人吃不完。’又說謊了,再多的食物她都吃的完。
守衛看了看軒雅兩手滿滿的食物,說:‘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阿。’
軒雅對著守衛點點頭,拿著鑰匙走去三一二號,打開門,涼爽的的風吹拂著軒雅的臉龐。
‘有空調真好。’軒雅羨慕的說
無聊的轉著電視頻道,軒雅等著和瑞布斯吃晚餐,瑞布斯怎麼還不回來,食物都冷掉了。
喀!門把被扭轉開來,瑞布斯的那張不高興的臉出現了。
‘怎麼啦?事情不順利嗎?’
瑞布斯看了軒雅一下說:‘樓下的守衛說我妹妹來了,原來是你阿!不過你是怎麼讓他相信你是我妹妹的?我們一個是中國人、一個是英國人。’
‘嗬嗬,我說我母親跟你父親結婚,我是拖油瓶。你還沒回我的話,你和歐陽采容之後離開小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瑞布斯走過來,右手伸出來。‘你聞聞看,歐陽采容身上有一種臭味。’
軒雅聞一聞他的袖子,沒有味道阿!
腦筋一動,軒雅將她的眼睛變回原樣,軒雅看到瑞布斯的袖子上有淡淡黑色的濕氣。
人類的五感很遲鈍,很多東西都看不到聽不到也聞不到。也幸好軒雅可以變成人類女孩,不然她會被人類所汙染的空氣嗆死。
軒雅摸一摸黑色的濕氣,她的手指上也沾染了那種黑黑的濕氣,那些濕氣很快的消散掉,隱隱約約中,濕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怨氣。
部分變身,是軒雅這幾個禮拜的努力,由於她可以變二種樣子,某天突發奇想,看看能不能隻變身一部分,困難度很高,隻有手跟眼睛可以順利的交互變,軒雅不喜歡她眼睛的顏色,原來的眼睛是銀色的,看起來感覺很像三不五時的翻白眼。
軒雅搖搖頭說:‘樣品太少了,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要跟歐陽采容來個近距離接觸,也許查的出來。’
瑞布斯點點頭,又說:‘那你來我的房間做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軒雅打哈哈的笑:‘你這裡有空調,而且我想知道接下來的發展。’
她的不自在彷彿被瑞布斯看出來了,瑞布斯又露出那種很討打的奸奸的笑容。
就在軒雅要捶瑞布斯幾下之前,瑞布斯手腳俐落的拿了件衣服,閃進浴室裡。
※※※※※※※※※※※※※※※※※※※
采容回到宿舍後,把房裡的三十幾個人偶放進行李箱裡。
原本采容準備把剛剛調戲她的三個廢物抽出他們的肢體靈魂,沒想到居然有人出麵救她,這讓對這個社會失望的采容生出一點點的信心。
采容帶著行李箱搭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啟動自己的愛快羅密歐,幾分鐘後,采容到了上海市中心的某棟大樓。
這棟大樓是歐陽世家為了鎮壓某個東西而蓋的,至於鎮壓什麼東西隻有歐陽世家才知道。
對外界來說大樓是象征歐陽世家在道法上權威的代表,歐陽世家沒有特彆信仰的某位神仙,歐陽世家也不注重血緣,他們的內心裡隻有一種信念,為了這個信念他們可以付出一切,一群堅守這個信念的人就是歐陽世家。
走進大樓,事先等待采容的實習道士連忙接過采容手中的行李箱。
通過一道用詛咒組成的門之後,采容進到大樓的地下室,她的父親也就是歐陽世家的當家早已在裡麵等她。
‘這是最後一批了。’采容指揮實習道士把行李箱推到父親旁邊。
‘嗯,終於要進入最後階段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實習道士把行李箱裡的人偶拿出來,分彆裝在兩個畫滿符咒的紙袋裡。
采容和其父親一人拿一個紙袋,家族裡的兩位長老級的老道士也來到地下室。
歐陽當家對兩位老道士點點頭之後,率先走進位在地下室正中央的洞穴裡,采容隨後也跟進。
走近洞穴,幽黑的洞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及怨恨,彷彿要趕走任何靠近洞穴的生物,但又發出陣陣迷惑人心的氣息,引誘無知的生物成為它的食物。
采容和她的父親身上帶了幾個封印力量的符咒,將自己的靈力降低到和普通人一樣。
打開手電筒,采容跟著父親走進洞穴裡。
洞穴裡水深及胸,空氣非常潮濕,眼睫毛上已經有小水珠形成了。雖然過了好幾百年,屍臭味還是濃的很。
巨大的恐懼重重壓在入侵者身上。
他們已經習慣這種味道和壓迫感了,兩人無聲的涉水前進,腳底下人類的屍骸不斷的拌住兩人的腳步。
在洞穴裡時間彷彿是靜止的,兩人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身體的疲勞正快速的累積,短短的幾百公尺,就讓兩人氣喘如牛,冷汗如雨。
洞穴的儘頭是一塊小平地,平地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偶,兩人將人偶放在平地上,趁著自己的生氣還沒被洞穴吸乾之前趕快離開。
等兩人走出洞穴,才發現時間隻過了半小時,但卻累的像跑了幾百公裡一樣。
見到兩人從洞穴出來,實習道士連忙上前遞毛巾和熱茶。
兩個老道士將手掌心貼在采容和她爹的背後,把氣送進他們的體內,讓他們儘快恢複體力。
‘終於把前置工作完成了,大家可以輕鬆一點,等到了安靈祭,我們有的忙了。’采容的爹語氣裡有著莫名的輕鬆。
各自回到大樓裡的暫時居所,采容從落地窗往下望,眼中是上海夜景詭異的分布,一部分光亮如晝,另一部分則暗暗黃黃的燈光。
這就是上海明顯的貧富差距。
采容冷笑著。
為什麼一邊能過著無缺乏的快樂生活?為什麼另一邊要承受吃不飽穿不暖的困境?
更悲慘的是,大家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不管哪一邊,全部都是活在地球的寄生蟲。
我們有必要背負著百年的痛苦來拯救這些人嗎?
看著燈一盞一盞的熄滅,采容陷入自己無法解答的問題裡。
※※※※※※※※※※※※※※※※※※※※※
吃完用微波爐加熱的晚餐,電視上播著重播又重播的連續劇,瑞布斯坐在辦公桌前,邊整理資料邊說:‘想睡就回去睡吧!’
‘不要!’軒雅的眼皮快黏在一起了。
‘女生宿舍真的有那麼差嗎?’
‘嗯。’軒雅把被單掀起來再蓋上,軟軟的床跟枕頭真舒服,誰要去睡木頭床阿!
瑞布斯歎了口氣,整理好資料後,關掉燈,也爬上床的另一邊。
好暗,好暗喔。
一些討厭的畫麵從軒雅腦海裡閃過,好像聽到那時淒慘的哭聲。
軒雅不自覺的靠向瑞布斯,瑞布斯打趣的說:‘連你也要吃我豆腐阿!’
‘我討厭暗暗小小的地方。’軒雅發覺她的聲音悶悶的。
在孤兒院的時候,總是被神父關在一間小小的房間,沒有窗戶、沒有桌子、沒有椅子,什麼都沒有,遠方總是傳來哭喊聲,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
她哭喊著,她用力敲打門,沒有人聽到,沒有人知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這裡,有沒有人聽到,放我出去阿~~~~~”
那時候的哭喊聲,刺激著軒雅的腦神經,她開始不自覺的發抖,以前睡覺軒雅都會開著燈。
瑞布斯把手伸過軒雅的脖子,拍拍她的肩膀,摟著她的肩說:‘我會陪著你的。’
軒雅聽著瑞布斯心跳聲,沒想到人類的心跳聲讓人很安心,在她意識快要消失的時候,好像聽到瑞布斯低聲說話,應該是她的錯覺吧。
‘I will accompany you,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