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前一後的變化,著實讓武炎吃驚不小。
但這一切,對於圍觀的百姓來說,卻尋常之至。
像這樣的場麵,他們見得多了,是了也沒有幾人大驚小怪。
隻是當趙萍兒祭起那木劍時,他們便紛紛向遠處奔了去。
就連平時那些膽大的也不禁連忙後退十餘步,畢竟眼前這兩人非比尋常,要知道,這修士開戰,那威力有多強有多大,這些百姓多少還是聽說過的。
“姑娘你真是誤會了,這畫卷在下真是受人之托,我也不過是想將它完璧歸趙罷了!”武炎緩緩地說道,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
“分彆是你偷了,居然還不承認,姑奶奶平生最恨你這種人了。”說著便執起手中的木劍向武炎揮去。
這木劍在趙萍兒的手上頓時劍茫四射,一股狂燥之氣頓時彌漫起來。
武炎身形一閃,與此同時已然將那畫卷收了起來。
“還敢躲,真是不知死活!”說著,趙萍兒再次舉劍揮了起來。
武炎知道這女子與畫上之人的關係之後,心裡已然發生了莫大的變化,再加上剛才那麼一絲絲的好感。
是了,此時武炎倒也沒有動怒。
他隻是一直在躲。
“哼,還躲!”說著,趙萍兒再次舉劍舞動起來。
這接連的幾劍在武炎的眼中就好似在瞧舞蹈一般,甚至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想再讓這女子多舞動幾次。
一番之後,趙萍兒顯然已然大怒了,想她在這青雲宗何時受過這份惡氣,再加上先前那堵在她身頭的無名惡氣。
兩種惡氣加在一起,頓時讓她那張如玉一般的臉頰變得了通紅。
趙萍兒冷笑一聲之後,收起了木劍,隨即口中默念法決,頓時她右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散出陣陣金光。
躲在遠處的百姓一瞧,均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隧如一股煙一般飛快地向遠處奔去。
刹那間,整個小鎮已然空空如也。
諾大的街道上隻剩下了,武炎與趙萍兒二人。
“姑娘你到底想乾什麼,在下可一直都沒出手,難道你還不相信我說的話嗎?”武炎追問道,臉上已然現出了一絲絲的怒意。
“想乾什麼,哼,姑奶奶都跟你說了幾遍了,隻要你把那畫卷交給我,那我便放你走,如若不然,那就”說到這就字,趙萍兒臉上已然沒了半點顏色。
刹那間,那戒指金光襲襲,有若實質一般向四周飛散。
“落葉戒,落”趙萍兒怒道。
隨著她的聲音,頓時這金光之中幻化出無數落葉。
這落葉看似平常之至,但卻布滿了殺機。
每片落葉之上都已然有若鋼剪一般的鋒利,堅硬!並且還均生有鋸齒,若是一不小心被其碰到,那滋味肯定好受不了。
瞧見這戒指,驀然間武炎好似想到了什麼。
“這畫卷之上的女子,她的左手食指上好像也有這麼一枚戒指,難道……”想到這,武炎的身子已然向後退了數丈。
與此同時,那些落葉如影子一般向武炎追來。
“姑奶奶再問你一句,給還是不給!”趙萍兒板著臉吼道。
“姑娘,這畫卷在下隻能給這畫卷之上的本人,恕在下不能從命!”武炎一字一字地說道,雙目卻緊緊地盯著四周的變化。
“哼,這可是你自找的。”說罷,趙萍兒體內靈力一摧,頓時那些落葉有若電光一般向武炎飛去。
一片,兩片……
直到將武炎團團給圍了住。
若不是武炎暗暗用體外真氣護罩將他牢牢保護住,隻怕這時的武炎已然見血了。
即便如此,武炎還是不想出手。
瞧到這,趙萍兒心裡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要說她長這麼大欺負過的人已然無法數得過來,但這殺人之事,她還當真沒有做過。
但如今,她眼前這人顯然太不識抬舉了。試想一下,從小倒大她趙萍兒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這趙萍兒的父母在這青雲宗那可算得上聲名赫赫。
也正是因為打小父母的寵愛才導致了她今天如此蠻橫,這一次她之所以敢扇動自己的師兄放其逃走,說到根上,這一切都是她父母多年驕縱使然。
這趙萍兒如今已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再加上其父母這些年來修為一直沒有長進,相反他們那些仇家的修為卻是突飛猛進,就好像那雨後的春筍般。
這一切,意味著什麼趙雲生心裡清楚得很,趙雲生就是趙萍兒的父親,如今青雲宗四大長老之一。
提起青雲宗,就不得不說起這四大長老,青雲宗這四大長老的修為都已達到了元嬰期,多年的修為已然讓他們變得老辣起來。
而這趙雲生在四大長老中排行第三,雖然排行第三但其聲名卻遠勝過其他三人。
隻因其年輕時,太過於浮躁了,是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結下許多仇人。
如若不是這樣,他又怎舍得出此下策,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去和那合歡派的大弟子陳一天聯姻呢。
……
再來說,趙萍兒與武炎。
趙萍兒雙眉一皺,道:“這可是你逼我的,我再最後問你一遍,你給還是不給?”
也不知怎麼了,這一刻趙萍兒內心深處驀然間升起了一團廢氣。
武炎似乎瞧到了什麼,他不想和這女子動手,但眼瞧見她已然動了殺心,武炎眸光一閃之後。
便雙袖一拂,隨即接連幾個瞬移便向著遠處奔去了。
“想逃!沒那麼容易!”趙萍兒緊追不舍。
手上的落葉戒光芒已然暗淡了下來,隨即便向天空飛去。
這趙萍兒要說起來,也算是一個頗為聰明的女子,如今她的年紀雖然不大,但其修為卻已然達到了結丹期,雖然這一切都和她父母有關,但卻也離不開她自身的悟性。
如若不是這樣,她又怎能有今天這樣的神通呢!
對於這女子的修為,武炎早就瞧出來了。
雖然他們二人在修為上不分上下,但若論經驗與實戰還是武炎占上風,畢竟武炎還有那三眼吞魂。
這一切的一切,武炎都知道,所以才一直沒有還手,隻是處於防守狀態。
當其瞧見那落葉戒之後,似乎已然意識到了什麼。
這戒指肯定不是什麼等閒的寶貝,若不是這女子體內靈力不足,再加上經驗缺少,是了才無法將這寶貝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
否則隻怕武炎就要……
天空之上,一會的功夫之後,趙萍兒便開始狐疑起來。
“明明瞧見那男子向這個方向飛來了,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呢?”一想之後,趙萍兒便再次再前方飛了去。
良久之後,武炎從一處雲朵之中飛了出來。
“這隱身符當真實用的很,如果有機會,應該再多購買些才是,不過最好是學會其製作之法,到時用起來就太方便了。”想到這,武炎將這個想法暫時放到了心裡,隨即便向著相反的方向奔去。
就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間,他不由得回了下頭,向遠方瞧了幾眼。
隨後便如一道長虹般消失不見了。
……
青雲宗位於青雲城之內,而整個青雲城又完全屬於青雲宗。
況且這附近的許多城鎮也均隸屬於青雲宗。
青雲城五十裡外有一小城,名叫驛城。乃是青雲宗的附屬城之一。
這驛城並不太大,屬於一個中等城市,裡麵青雲宗的弟子也不再少數,但大多都是些修為比較低的弟子。
驛城的西北方驀然間出現一道黑影,這黑影正是武炎。
一番思量之後,武炎便降了下來,隨後收起了飛劍。
在這驛城同樣也是以靈石做為交換媒介,但這對於武炎來說已然不再是個問題,畢竟此刻他虛幻袋內有著兩千多塊靈石。
找到住處之後,武炎便開始凝神打坐起來。
休息一番之後,武炎便又奔了出去。
這一次他是要收集些信息。
天黑之後,武炎便回來了。
這一次他通過各種方法,終於將這青雲宗的大概情況給了解清楚了。
青雲宗是二級修真國天竹國裡的一個普通門派,其主城在青雲城,宗下共有十五坐附屬小城,這驛城便是十五坐附屬城之一。
先前青雲宗的宗主是青星子,這青星子的修為在達到元嬰後期卻因不知名原因突然消失了,至於其為什麼消失,所有人都不知道。
而如今這青雲宗的實際權力都掌握在四大長老手裡。
這四大長老分彆為大長老宇文山,二長老七穀子,三長老趙雲生,四長老徐渭。
四大長老的修為都差不多,均處於元嬰中期。
通過複述,武炎已然知道了今天他遇到的那女子名叫趙萍兒,是那青雲宗三長老趙雲生的女兒。
與此同時,他也知道了那畫卷上的女子名為李鳳玉。
回到房中之後,武炎將這些信息在自己心中細細地整理一番便睡下了。
當東方已然升起了一輪紅日時,武炎已然出發了。
這一次他要去的便是那青雲宗的主城青雲城。
…………
趙雲生府內。
“小玉啊,你說萍兒這丫頭會去哪呢?“這男子長得虎目如矩,身材頗為修長,不用說便是趙雲生了。
“萍兒她向來都野的很,如今又碰到這種事,估計這一次,沒個十天半個月他是不會回來的。“趙雲生旁邊一個清秀的女子說到。
“唉,這還不都怪咱們,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太寵她了,弄得如今誰也管不了她了。“說著趙雲生便歎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絲的憂愁之意。
“話雖是這麼說,但誰曾想到這萍兒會如此不懂事呢!”李鳳玉擰了擰眉,說道。
“再過兩天,那合歡派的大弟子陳一天便來了,到時候要是萍兒她還沒回來,這事情可就有些不好辦了。”趙天生喃喃地分析道。
“有什麼不好辦的,大不了退了這門婚事!”李鳳玉臉色一板好似想起了什麼,怒氣衝衝地說道。
“小玉,你怎麼能在這個關頭說這樣的話呢,咱們不是都商量好了嗎?再說了,這合歡派雖然是剛剛從一級修真國晉升到咱們大竹王國,但這合歡派的實力卻比咱們強得多了,隻要咱們萍兒和那陳一天成了婚,那咱們的那些對手定然不會貿然形事的。”趙雲生耐心地說道。
“難道你就真忍心要犧牲你女兒的幸福嗎?”李鳳玉臉色一壓,聲音已然變成了哭腔。
“小玉,你怎麼又哭了。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你以為我就不難過了嘛,可咱們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嘛,要是不這樣做,那不僅你我二人性命不保,隻怕到時萍兒她都會受到牽連。咱們那些對手他們可不是吃素的。”趙雲生喃喃地說道,雙目之中已然露出了幾絲痛意。
不管怎麼說,趙萍兒也是他的親生骨肉,若不是被逼到了這個份上,他是斷然不會出此下策的。
李鳳玉哽咽了幾下之後,隨即又喃喃地說道:“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聽到這,趙雲生心裡不禁產生了許多想法。
他不知道李鳳玉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哪裡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當年要不是我想得到你,你以為我會去做那些事嘛……”想著,想著,趙雲生的腦海裡不禁再次出現了蘇不昧的身影。
趙雲生他知道,時至今日,李鳳玉還沒有完全忘記蘇不昧。
當年若不是他自己連哄帶騙用了各種方法,再加上自己的修為突然間進步了不少,在這青雲宗的地位也隨著升高了許多,這李鳳玉是斷然不會嫁給他的。
這些年來,趙雲生一直擔心這蘇不昧的出現,不過還好,這隻是一場虛驚。
再後來,他們二人便有了這趙萍兒。
為了得到李鳳玉的芳心,趙雲生可謂對他們娘倆是言聽計從。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如今趙萍兒這番模樣。
時至今日,一晃許多年過去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趙雲生總會夢到自己心愛的人,突然不見了。
甚至連他的女兒也不見了。
每每想到這,他總是一頭冷汗。
但每當他發現這隻是一個夢的時候,他的心才緩緩地平靜下來。
…………
武炎來到這青雲城之後,一個人兀自地在街道之上來回地走著。
他並不想直接便去找李鳳玉,畢竟這裡麵的關係,武炎多少還是知道些的。
街道上,青雲宗的弟子比比皆是,有若天空一般,迷漫在整個青雲城內。
武炎微眯著眼,四下一掃便向著前方奔去。
……
青雲城一茶樓內。
“大師兄,你都快要成為他們青雲宗的乘龍快婿了,咱們何不直接找上門呢?”說話這人身穿一身藍色長衫,一雙眼睛好似珠子一般來回地打著轉。
坐在他對麵的那男子,長得眉清目秀,眉宇間透出一股英姿之氣,聽到這,他放下手中的茶,淡淡地說道:“你懂什麼,喝你的茶就行了,你要是再這麼多話,小心我收拾你!”
這穿著藍衫的男子一聽不禁立刻閉了嘴,對於這大師兄的本事,他清楚的很。
合歡派隻所以能在這些年一躍而出,這與他門派獨特的規矩有關。
在合歡派裡有明文規定,隻要你自認為自己有實力,那便可挑戰派內的任何一個人。
而這陳一天就是在十前年憑借著自己的實力,將原來的大師兄殺死之後,自己坐上了這大師兄的位子。
這十年來,雖說也有些過幾人向他挑戰,但結果都是一死。
並且這幾人的死法一個比一個殘,是了這幾年,再也沒有人敢來挑戰他陳一天。
他的位子也越坐越穩。
也正是靠著這樣的門規,短短數年,這合歡派一躍而出,被破格晉升到二級修真國裡。
“大師兄,再過幾天你就要抱得美人歸了,我阿三在這裡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陳一天一聽這話,心裡不禁美津津的,他早就聽說這青雲宗裡有一個長得跟仙人似得女修士,自打他動了這個念頭之後,便想破了腦筋,時至今日他的計劃終於成功了。
陳一天沒有說一句話,直接將那杯茶一飲而儘,心裡卻已經開始浮想翩翩了。
“來,我阿三再敬大師兄一杯。以後您便是我的主子,您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說著,阿三便把手中的茶一飲而儘。
陳一天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放到了窗外,透過窗外陳一天瞧見了一個人。
這人身材頗是高大,足有一米八,眉宇間更是透射出一股靈氣。
驀然間,這陳一天好似發現了什麼寶物似得,盯著那人瞧著。
陳一天瞧的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武炎。
幾個快步之後,陳一天便奔了出去。
此刻武炎正在這青雲城內,兀自地走著,也可以說是在熟悉這裡的環境。
驀然間,一個眉青目秀的男子向武炎深躹了一弓,有禮貌地說道:“這位道友,瞧你的打扮,好像不是本地人啊。”
武炎沒有說話,隻是回了一躬之後,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武炎也瞧見了這男子身後的那身著藍衫的男子。
武炎神識一掃便將這兩人的修為摸得一清二楚,這跟他打招呼的男子,其修為竟然達到了結丹後期大圓滿境界,甚至其隨時都可能達到元嬰期。
而那藍衫男子卻隻是煉氣第十一層的境界罷了。
“不知道友有沒有興趣去喝一杯呢?“陳一天嘻嘻地說道,雙目之中露出幾分虔誠之色。
但這幾分之中也隱藏著一絲陰險之色,雖然隻是一絲,但武炎還是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