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氣格外的好,陽光打在青雲城的地板之上,格外的讓人瞧了舒服。
青雲城內的那些上了歲數的百姓也紛紛從家奔了出來,在這街道上來回地挪著步子。
武炎一個人此刻正在青雲宗附近來回地徘徊著。
武炎不會這就樣貿然行事,從蘇不昧的言語中他已經聽出了些意思,是了此刻他也不想讓蘇不昧失望。
不到,萬不得已時刻,他是不會走出最後一步棋的。
一旦最後一步棋走出,那說不好這趙雲生與李鳳玉之間的關係便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甚至還可能反目為仇……
這一切的一切,武炎都想到了。
“或許這就是當年為什麼蘇前輩,選擇一個人離開的原因吧!“想到這,武炎便兀自地向前走去。
此刻遠處正有兩人也在這青雲宗附近來回地徘徊著。
“大師兄,我們都在這附近走了三天了,要阿三說咱們直接進去,然後拿出請帖,這不就行了嗎?“跟在這人身後的男子有些抱怨地說道。
前麵這人,驀然間扭了下頭。
那眼光,隻一眼,那叫做阿三的男子便閉口不語了。
走在前麵的這男子正是陳一天,此時他身穿一身白衣,正在四下地掃視著。
片刻之後,陳一天眼光一亮,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是他,這世上的巧事還真多啊。”陳一天冷笑一聲,便走了過去。
“武兄,武兄……”陳一天連叫了數聲。
此刻的武炎正在向前走著,突然間聽見有人在叫武兄,不由得他回了下頭。
一眼,武炎便將這人給認了出來。
“是他,陳一天“想到這,武炎的嘴角凝出一絲微笑,向著已然來到他麵前的陳一天笑意說道:”哦,原來是陳道友,真是巧了啊。“
“可不是嗎,要我說或許這就是緣分。你我二人之間有緣,所以注定會再次碰見的。“說著,這陳一天便笑了起來。
聽到這,武炎也跟著笑了起來。
跟在陳一天身後的阿三,卻對他們二人這頗為怪異的言語與舉止很是不解,臉上的表情更是繃得緊緊的。
“武兄,這是在“陳一天詢問道。
“哦,閒來無事,所以就出來走走了。“武炎隨口說道,但這話一出口,他好像就有些後悔了。
“在下也是閒來無事。既然這樣,要我說咱們就應該去喝幾杯,反正你我二人都沒事。“說著,陳一天便拉起武炎的手向前走去。
接著又說道:“我知道有一酒館,那裡的酒彆提多香了。“
武炎一聽也不禁不知所措起來,到了這個地步,他也隻有從命的份了。
不一會的功夫,便來到了那一酒館。
這酒館倒也不是很大,但這酒卻是十裡飄香,讓人回味無窮!
武炎與陳一天坐在一張桌子上,一旁的阿三負責給他們二人斟酒。
這是家小酒館,並沒有什麼夥計,按常理來說,一般有些身分的人是不會來此地的,但也不知為何,這陳一天便將武炎帶了來。
“武炎,來,在下敬你一杯!”說著,陳一天便一飲而儘。
武炎瞧了他一眼,便也喝了下去。
如此這般,良久之後,他們才散去。
辭彆了武炎之後,陳一天臉上的凝重之色不禁加重了三分。
“這人當真奇怪的很,他的修為明明隻有結丹初期,可為什麼我總覺得不像些……他手上定然有什麼法寶,嗯,等我將這喜事辦完,我定要將這人給……”想到這,陳一天眼神之中透射出襲襲殺機!
“阿三,我們走!“陳一天頭也不回地說道。
從這酒館離開之後,武炎便兀自地向著自己的住處奔去。
客棧內,武炎盤膝而坐。
此刻他正凝神深息,驀然間,武炎想到了什麼。
隨即他一拍虛幻袋頓時一道玉簡飛了出來。
這玉簡乃是蘇不昧在虛冥界中給他的,上麵記載著人形傀儡製件方法。
武炎眸光一閃,便盯著這玉簡瞧了起來。
所謂傀儡術,簡單來說便是通過特定方法將某種生物經過不斷煉化,然後讓其成為自己的附屬品,即可以用來禦敵,也可用來布陣,甚至關鍵時刻還能起到保命的作用。
人形傀儡即是以人作為製作傀儡的對象,但要將這一活生生的人煉製成一件法器,卻並非易事。
武炎仔細瞧過那玉簡上的煉製之法後,不禁吃了一驚。
這人形傀儡的製作方法太過於陰狠了,武炎一番思量之後,還是將那玉簡放回到了虛幻袋中。
不到特殊時刻,武炎是不會使用這傀儡之術的。
片刻之後,武炎再次一拍虛幻袋頓時又一物飛出。
龍璽,此物乃是武炎當年在虛冥界所得。
一番把玩之後,武炎便按照那玉簡之上的法決操作起來,可這龍璽依然沒有半點反應。
甚至連一丁點的光芒都沒有出現。
又失敗了!
有關這傀儡之術以及龍璽法寶之類的信息在天穀的記憶裡並沒有記載。
停頓片刻之後,武炎便深吸了口氣。
緩緩地,他走到了門口。
輕輕地推開了那扇門,隨後便出去了。
……
青雲城幾千裡外,此時正有兩人淩空而行。
這兩人當中飛在前麵的是一男子,這男子長相很不入眼,頭頂之上僅僅剩下了幾根頭發,臉上更是布滿了皺紋,顯然他的歲數已然不小了。
其身後跟著的是一個女子,這女子一臉陰森之相,兩眼都快要深陷到骨頭裡了,此時她雖然已然上了歲數,但若從遠處瞧去,她的相貌,雖不能說是亭亭玉立,但也可以算得上人中龍鳳了.
片刻之後,那在前麵的男子緩緩地張開了口,喃喃地道:“夫人,這一次你放心,我聶盤就是拚了老命,也要將那趙雲生給滅了!”
說這話的時候,這男子臉上的殺機已然到了十二分。
那女子聽後,點了點頭,道:“這一次,我一定要將他們青雲宗便成青屍宗。”
“夫人說得極是,五百多年了,這一次,一定要將他們一網打進,我恨不得抽了那趙雲生的魂,煉了他的魂!”聶盤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道。
“夫君,五百年來你一直對婉兒不離不棄,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說到這該字時,這自稱是婉兒的婦女雙目之中閃過一絲愧疚之色。
“夫人,你怎麼還這麼說,多少年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為了你,哪怕讓我聶盤去死,我都毫無怨言!”聶盤雙目睜睜地盯著這婦女說道。
聽到這,這女子臉上或多或長現出了一絲的感動之情。
“夫人放心,憑我現在假嬰期的修為,再加上那些傀儡,這一次,咱們的勝算至少得占八成!”聶盤自信地說道。
聽到這,這婦女臉上露出一絲自信之色,對於這聶盤所說的話,她一點也不懷疑。
“康郞,這一次,我一定要將這趙雲生給殺了。你放心,隻要他一死,我便下去陪你。七百年了,這七百年來,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你,你知道嗎?你還記得你在夕陽下跟我說的話嘛,你說你這一輩子隻愛我一個人,你說你可以為了我去死。沒想到,沒想到這話到了最後,竟然成了真。康郞,或許你會恨我,或許你不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可,你應該知道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能給你報仇。隻要能給你報仇,我什麼都肯乾,甚至是跟著聶禿子成親。康郞,你一個人是不是在下麵很孤單,再過些日子我們就能團聚了,到那時,你我二人便再也不分開,不分開……”這婦女內心想著這一切,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發生半點變化,好似跟什麼也沒發生似得。
畢竟其隱藏得太深了。
聶盤瞧著自己這位貌美如花的妻子,嘴角露出一絲絲的得意,能夠與她柳青婉結成雙修之士,是他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也是他最為得意的一件事。
甚至,為了她,聶盤連師門給背叛了。
為了便是能夠得到她的一片真心,想當年他遇到這柳青婉時,她已然奄奄一息了,若是這聶盤拚儘了全力,隻怕這柳青婉早就屍骨無存了。
她說,她不喜歡熱鬨,於是聶盤便帶著她,來到了荒蕪之地。
這一住便是將近三百多年的時間。
她說,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親手殺了這趙雲生,於是聶盤,便苦苦修行,而今終於見到了成果。
為了這柳青婉,聶盤犧牲了太多,但他卻一無怨言。
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
再來說趙萍兒,向來喜歡熱鬨,喜歡惹事的她,在這一刻,不禁有些不適應了起來。
此刻她,正在一間破舊的房內。這房內堆滿了廢物,一張隻剩下三條腿的桌子,上麵更是落滿了灰塵,好似幾百年都沒有人來過似得。
這房子並不太大,裡麵的光線也很弱。
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隻怕她這一生也不會來這種地方,更不會在這種地方一連住了好幾天。
幾天下來以後,趙萍兒那張白皙的臉龐早已不像以前了那麼迷人了。
黑裡透著黃,黃裡透著黑。
甚至還有一種難聞的氣味,從他的身上幽幽地散發了出來。
趙萍兒臉色一凝,不禁對那人(陳一天)生起了陣陣恨意。
“若不是他,自己又怎會受這份罪。若不是他,自己又怎能有這樣的經曆……”這個想法,隻在趙萍兒腦海裡一閃而過。
有了主意之後,趙萍兒便悄悄地城裡的衣服鋪了弄了幾身男兒裝,隨即便向著城外的青河奔去。
青河就挨著青雲城,二者相距不過數裡,而對此,趙萍兒卻是輕車熟路。
片刻之後,她已然來到了這青河旁。
河水緩緩地流淌著,清澈見底。
趙萍兒深吸了一口氣,一股帶著幽香味道的空氣便進入了她的體內。
確定四周沒有人之後,趙萍兒便將身上那臟昔昔的衣衫給脫了去。
陽光下,她的皮膚好似水一般的白,讓人瞧了不禁有種控製不住的衝動。
那蛇腰,那胴體,簡直無法形容。
河塘內,趙萍兒一臉笑意,此刻她正在遊戲著。
一道道的漣漪正在向著遠方擴散著,趙萍兒的秀發如荷花一般浮在水麵上。
當真是令人銷腸斷魂!
許久之後,趙萍兒便換上了自己新置的衣衫,整理打扮一番之後,便向著城內奔去了。
不一會的功夫,她便到了城內。
這一次,趙萍兒並沒有選擇走大道,而是專門選的是小道。
就在她剛要拐進另一個小巷時,忽然一道身影映入了他的雙眸。
“是他,又是他。”眸光一閃之後,趙萍兒便急忙離去了。
此刻,她並不想再此這人糾纏,畢竟上一次,她或多或少嘗到了這人的厲害。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武炎。
武炎此時正在這青雲城內,來回遊蕩著。
也就是在剛才那麼一瞬間,武炎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他四下望了望,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苦笑了一下,之後武炎便再次奔向遠方。
時間緩緩地在流淌,轉眼間三天的時光已然成了過去。
此時,在這青雲城內要數趙雲生最為著急了。
“明天,那陳一天便是登門拜訪了,可依然沒有關於萍兒的半點消息。看來也隻能這麼辦了。”想到這,趙雲生臉上露出一絲絲的憂色。
“師父,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一個弟子在門外低聲說道,這人長得很瘦,一身藍衣,他不是彆人,正是私自放走趙萍兒那人。
“恩,十五城城主是否已經到了。”趙雲生詢問道。
“啟稟師父,他們都到了。”
“郭太,你去傳我的話,告訴青雲宗的眾弟子,明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一有什麼異常馬上向我報告!”趙雲生似乎有些不放心,他害怕他的仇敵會在明天倒亂。
第二天,天還未亮,整個青雲城便熱鬨非凡,有若白晝一般。
青雲宗的其他三位長老,也紛紛聚到了趙雲生府內。附屬於青雲宗的十五座城的城主也帶著賀禮前來了。
對於這一切,武炎早就有所耳聞。
隻是在他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他一直都想親自問下趙萍兒,隻不過卻一直沒有機會。
更何況,此時他隻想將那幅畫,親手交給李鳳玉,也就是趙萍兒的母親。
這一天,武炎也沒有閒著,他也一大早的便出來了。
望著這布滿紅燭羅帳的街道,武炎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臨近中午時分,陳一天穿著一身白衣,在眾人的族擁下,帶著請帖與信物便向著青雲宗奔了去。
遠遠地,武炎便瞧見了陳一天。
“怎麼會是他,難道他就是合歡派的大弟子。”武炎雙眸一閃,便明白了這一切。
武炎並沒有吭聲,而是躲在了人群後麵,待陳一天走過之後,便向著相反的方向奔去了。
片刻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便飛進了他的眸子裡。
隻一眼,武炎便瞧出了那人是誰。
幾乎與此同時,趙萍兒也瞧見了武炎。
兩人的目光刹那間,便碰上了。
雖然隻是那麼百分之一秒,但彼此還是都發現了對方。
“怎麼又是他”想到這,趙萍兒急忙向遠處奔去。
這一次,她走的很急,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大街之上幾乎全都是青雲宗的弟子。
而武炎卻緊緊地跟在趙萍兒的後麵。
離開了人群之後,趙萍兒已然發現了跟在後麵的武炎。
驀然間,她停了下來。
“難道你還想找打不成!”趙萍兒冷冷地說道。
“趙姑娘,不知你什麼時候引薦在下見見你的母親呢?”武炎也沒有繞彎子,直接了斷地說道。
“哼,你見我母親。你以為你是誰啊,想見就見!”趙萍兒冷冷地說道。
“趙姑娘,你可是答應了在下的。”武炎提醒地說道。
“是嗎?我有答應了你嗎,我怎麼不記得了?”趙萍兒故做玄虛地說著,臉上更是一幅譏諷之色。
“這麼說趙姑娘是想賴債了!”武炎目光一閃,心裡不由得冒出了一股無名之火。
“喂,什麼叫賴債,你可不要信口開河!”趙萍兒大聲嚷道。
“你,你……”武炎此時已然發怒了。
“怎麼,難道你還想動手?”說著,趙萍兒已然掐起了蓮花法決,刹那間,她手指上的落葉戒光芒便大勝了起來。
“趙姑娘,你彆以為你心裡想的什麼,在下不知。在下再問你最後一次,什麼時候你能將在下引薦給你的母親?”武炎冷冷地說道。
聽到這,趙萍兒先是一驚,但隨之便以同樣的語氣回道:“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那也好辦,隻要在下大吼一聲,你猜猜會是什麼後果呢?”武炎冷冷地說道。
聽到這,趙萍兒不由得打了一顫,武炎是什麼意思,她又怎能不知。
這時的趙萍兒已然小臉通紅,怒氣衝衝。
“此時萬萬不能讓他們發現我,一旦讓他們發現,那我的計劃可就前功儘棄了。”想到這,趙萍兒不由得妥協了起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底細,那我就答應你,但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
“趙姑娘請講!”武炎弓著身子說道。
“我要你將那陳一天給殺了!”趙萍兒冷冷地說道,臉上更是露出一幅貪婪之色。
她知道,她的這個請求,這個人肯定不會答應,那樣的話,她也算不上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