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琳偷看他的臉色,要吼叫還是罵人?
「唔。」織田信長看了信在笑,然後眼角餘光瞄到一直很怕他翻臉的女人,「怎麼?我的側臉很英俊吧?」
「是啊,正麵就不怎麼樣。」看來沒事,因為他在笑,好啦、好啦,危機解除啦,不然她每次都要聽著他的獅吼,她遲早職業傷害------重聽。
「嗬,我們認識多久了?」織田信長把信燒了,好心情的問。
「我們的孽緣有五、六年吧?」他十八歲那年她穿越的啊,現在他都二十三歲了,舒琳覺得時間過的很快的說。
孽緣!?她可真敢講呢,不過他就欣賞她不怕他又敢講實話,最重要的是在她弟弟信行謀反的時候,在他孤立無援最需要人安慰時,對他不離不棄並且一直在他左右鼓勵著他。
想到信行拿刀脅持她時,這女人膽子大的不得了,竟敢看著他一臉慷慨就義的告訴他,『我相信你的弓術,射!』
這女人不知道,他如果手一偏或者信行抓著她來擋,她必死無疑嗎?
以前,他看了些書,那些書中把愛情描繪成以性命相許才是愛情,本來,他不相信,因為他沒遇過也沒見識過。
可,信行要殺他的那一刻,這女人勇敢的挺身而出時,他相信了。
但是他清楚,這女人不愛他!
即便,他說愛,她,也不會信,因為在她眼中,她覺得他是喜歡年長許多女性的人,所以,這女人把他的縱容當成是友誼。
這份感情,他等他生還再講好了。
拿悲傷當做回憶不是他的風格,因為人死了就是歸於虛無,再有意義的東西,因為生命到了儘頭都會被死亡給遮蓋掉了無意義。
他隻要對她有耐心也隻有對她願意忍讓,嗬,很奇怪。
「妳覺得我拿的下今川義元嗎?」織田信長對這場戰役很沒把握,畢竟以寡擊眾,招不新、不奇,還真的很難給這世界一場意外。
舒琳一愣,歷史上記載其實織田信長對妨礙今川義元上洛是很沒把握的,畢竟,敵眾他寡。
織田家內部光是為了今川義元來襲一事就雞飛狗跳了,簡白了,沒人支持他。
可是,他很堅強。
堅定著信念,風雨無阻的悍然麵對反對聲浪,或許就是這種性格才讓他成為最強三英傑之一的吧?
五、六年,她成了最熟悉他的人。
兩人幾乎無話不談,這男人其實很健談,私底下也好相處,就是思想跳躍、大膽又前衛,為人更是沒什麼禁忌的人。
跟他在一起很輕鬆也很自由,而且他沒什麼規矩,歷史上說他脾氣暴躁、喜怒無常等的負麵評語,其實她覺得對他不公!
關於脾氣暴躁這點,是個人都有煩躁的時候,而且他一個十八、二十出頭的少年要跟一群中年男子甚至是老人家談論政策,大家應該知道,老人家有的很會倚老賣老。
老人家有的思想沒跟著社會一起變動,有的甚至認為小鬼成不了大事、小鬼哪懂的態度麵對他,那種被鄙視、輕視、回絕掉的感受,相信每個人都有類似經驗。
而織田信長他的想法很新也很勇於挑戰權威,所以時時刻刻都在跟家臣火拚,加上他本人為所欲為、不在乎你爽不爽,他爽就好的性格,確實會引來一些守舊派反感,當一個人天天處在鬥爭、批評的風波中,他的脾氣是能多淡定?
喜怒無常這點,她覺得他是啊。
他爽的時候,真的是上帝,他不爽的時候,就是閻羅王。
而且,織田信長本來是個『民主』的人,怎麼說呢?他剛剛當家督時,總是認真的聽著大家的意見,有問題,大家公開、和平的談論一番,可是這時候強淩弱、眾暴寡的情形就開始出現,有的不識相的老家臣還敢欺壓他。
慢慢的,他從錯誤中修正自己的過失,他懶得聽你們講,反正,他說了說,用著,『朕即天下』的霸氣主導,甚至每個環節SET好,他們隻要閉嘴乖乖做事就好。
反正就是按表操課!
可是人很奇怪,有的就是很反骨,你SET好,就是有人要用另一種方式完成,當然了,織田信長很喜歡求新求變的人,可是就是有那種Hold不住任務失敗的人,這時候,你就知道死。
他一路也很辛苦,為了建立權威,殺了不少人!
本來織田家家臣素質良莠不齊,被他肅清之下,恢復清明!
可是,這變成他很辛苦,凡事都要他審忖,講真的,她看了他這樣很心疼他。
強者,沒有情,即便他有,人家也不信他有,現在他就是這樣,而且人格定型。
他不順眼就是轟、做不好也是轟、出問題他扛,可是隻出張嘴沒有建設性就是死!
標準的王侯性格,做事不待商量、變卦不待撤銷!
獨斷專行基本上是沒下場,可是織田家進入軌道,看來織田信長鞭子跟糖拿捏很好,就是他那脾氣跟思想讓人不敢恭維。
他的家臣也習慣他跟相信他了,現在就是麵臨戰爭,該怎麼過關而已了。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應,織田信長伸出右手捏了她的臉,「發呆啊?」
「喔~~~~嘶,痛啦!!」舒琳臉變形的瞪他,「乾嘛啦?不能想好再講喔!!!!」
「平常講話都沒想再講了,這次還知道想好再講?」一雙利眸狠瞪她,分明神遊太虛!
「人是會進步的好嗎?」揉著發疼的臉瞪他,喔,下手有夠重的啦他,「不就今川義元。」
織田信長依舊在的瞪她。
「好啦。」不就是要她發表意見,兇什麼啊他?「你會贏啦!」
「言之無物不如不要講!」想半天就『你會贏啦』,這女人飽食終日無所用心!
「我還沒講完,你是想去哪?」把他拉回來,這傢夥乾嘛啊?不能先破題喔!
「問妳等於白問!」織田信長喪失聽的興趣,他決定睡個午覺。
「喂,我想講!!」舒琳看了他懶的理她的打開櫥櫃抱了床鋪出來說。
「趁我沒翻臉快講。」聽廢話不如放空睡覺。
看著他動作很快的鋪好床,舒琳爬了過去坐在他床鋪裡看著他,「今川義元有化妝習慣吧?」
「女人就是女人。」專門注意那種小細節,信長把她一抱一移,躺平一手枕著望了她。
被他移到他床鋪外,舒琳居高臨下的看了他,「兵貴神速,他化妝時間你早就殺了他侍衛。」
「終於說句人話。」信長挪了空位,「躺過來。」
兩人熟到成自然,早已無隔閡。
她躺在他旁邊,「他一定輕敵啦,而且不是說他胖的穿不下鎧甲嗎?」
「他可是東海第一弓取。」說是這麼說,可是義元可不是個弱者。
「他身體肌肉不小心團結了,表示回不去了。」
「肌肉不小心團結?」信長看了她。
「對啊,像你身體很結實啊,肌理分明、毫無贅肉,啊他,不小心沉緬過去,肌肉發生了肉鬆現象進而團結待重組。」
「哈。」
「你會贏啦,信長。」翻了身,趴著看了他。
信長頭側著看了她,「這一戰是生是死,我不知道。」
「不知道很好啊,心無雜念上戰場。」他不是很有自信的嗎?怎麼有了慌。
「我心裡,惦記著一個人,如果我活著回來,我要把話告訴她。」織田信長一雙眼睛直勾勾的鎖定她。
「誰啊?你應該先講,不然會有遺憾。」不會是他一直很喜歡的生駒吉乃夫人吧?
那個女人大他很多,她估計有十歲,可是吉乃夫人很溫柔也很會照顧人,為人像個春風,可是身體很不好。
她知道他很喜歡吉乃。
「講了我死掉才有遺憾。」
「什麼嘛,說出來不就痛快了?」這男人想法很奇怪耶,奇怪耶他。
「哼,一個男人,光榮的活著走回來說出來的話才有氣勢。」織田信長一副她不懂的瞄了她。
「死要麵子。」舒琳送他四個字。
「懶的跟妳說,睡覺!」拉了棉被一蓋。
「喂,我看不見了啦!!」棉被蓋住她的頭。
「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