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問了範醫生這個問題,他的回答是:“某個匿名者為你交了住院的費用,你可以安心住下。”
匿名者?
我直覺有些不對勁,我並不認識什麼有錢的朋友,也不覺得這樣的好運會砸到自己的頭上。
天上不會掉餡餅,高空墜物是會砸死人的。
我準備打給父母,問一問是不是他們將家裡所有的錢都拿來給我住院了。
然而讓我大吃一驚的是,我的手機不見了,問過護士才知道,是被範醫生給收走了。
我找範醫生要,卻再次被他拒絕,理由是我的病情不穩定,跟外界聯係會讓病情複發。
我隻好作罷,但是心中卻產生了一個疑惑:
一般而言,跟家人聯係都會對病人的病情產生積極幫助,為何範醫生會連這個都拒絕呢?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的心中更加疑惑了。
每次去院子裡活動的時候,護士都會推著我刻意避開其他人。
我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回答是我有被害妄想症,一旦彆人靠地太近就會引發我的病情。
她說地很是篤定,然而有一天,趁著護士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下床來到外麵,主動去找走廊上的其他人攀談。
這個過程中,我沒有產生任何彆人要害我的感覺,也沒有發病的跡象。
就好像,我完全沒有患上被害妄想症一樣。
所以我產生了一個猜測—護士在故意阻止我與他人解除。
另外,那位範醫生對我的關心好像有些過度了。
他幾乎每天都會過來一趟,詢問我的病情,以及我是否按時吃藥了。
還有,有一天護士跟我聊天的時候,忽地說了一句:
“夢瑤醫生,你……”
我一開始還以為她在跟我的第二人格對話,下一刻才反應過來,夢瑤不是我的同事嗎,怎麼就是醫生了?
然而無論我再怎麼問,小護士都不肯再說半個字,仿佛那是什麼禁忌一樣。
即使是這樣,第二天我卻發現,照顧我的護士已經換了一個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張大網之中。
再加上每天晚上都會做那個夢,我的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差。
思慮一番之後,從這天開始,每次吃藥的時候,我會裝作完全吞咽下去了,其實是卡在了自己的舌頭下麵,等到護士離開之後,我再偷偷吐掉。
這樣過了幾天,我發現每天晚上都會做的那個夢,越來越模糊了!
而且我的腦海中逐漸閃現出一些片段性的記憶,似乎我的記憶正在恢複。
這讓我堅信了自己的猜測——以往我吃的那些藥有問題!
那些藥非但沒有治療我的病情,反倒讓我產生了精神問題。
聯想到那個範主任每天都來問我是否服藥,以及我對他的那種莫名熟悉感,我不由得懷疑上了他。
隨著停藥時間的推移,這天晚上,那個夢終於徹底消失了,我做了另外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