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壯與他媽大約是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探出腦袋看到了我。
原本不想再求他什麼,腳腕處實打實的疼痛卻還是讓我任由他抱我下樓送我進醫院。
看著他忙前忙後的身影,我心中還是不自覺的軟了幾分。
或許他是對的,三百塊的眼霜是一個普通家庭幾天的飯錢,我的家庭也不是大富大貴的家庭,或許我的確應該將它退掉,這才是一個賢惠的女人該做的。
“還疼不疼?沒事不要那麼倔,還學會頂撞我媽了,這對老人家多不好,你看,老天都看不過眼讓你把腳扭了。”
拿著醫院的一係列檢查單,郝大壯向我走來,出乎我的意料,他的臉上並沒有半分擔憂,反倒是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嘲笑在眼中閃爍。
“你……”
“走吧,回家吧!你現在也不方便,那個眼霜,我拿去給你退了就是。”
我愣在原地,剛剛大夫給我的醫囑還在耳邊回響:
“摔下樓梯導致筋骨拉傷,雖然骨頭沒有大礙,但是還是留院觀察一下,否則疼起來病人受不了。”
“還不走?”
郝大壯回過頭,眼中有疑惑閃過。
我看著我包裹的像木乃伊一般的腳:
“醫生不是說讓我留院觀察?”
“觀察什麼?不就是扭傷腳嗎?你不住院,他們怎麼掙錢?”
“可是……”
我的話還沒說完,郝大壯的臉色就陰沉下來:
“不是我說你,一點點小問題就不要勞師動眾的,年紀輕輕住院觀察什麼?你要是再不走,等會趕上晚高峰,公交車上人可不少。”
我的心愈發冷了下來,聽他這意思,不僅不讓我住院,還要讓我舉著這隻受傷的腿去與上班族們搶公交車。
“你走不走?”
郝大壯的語氣明顯不耐煩了,我站在原地如至冰窖。
“你讓我坐公交?”
“你是掙了多少錢需要專車接送?不坐公交你難道還要打車?我可沒聽說過你們張家是什麼有錢人家,花了三百塊買那玩意兒我還沒說你呢,快走!”
郝大壯冷冰冰的話像是一巴掌打在我臉上,這三年來,我第一次對我要嫁的這個人產生了嫌隙。
不顧我的思想就算了,現在就連我的身體仿佛也隻是輕如鴻毛,三年來我不曾花過他多少錢,是不是這也就代表我與他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一輩子,我會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