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是在責怪我嗎?”我十分平靜地問道。
聽到那邊傳來肯定的答案,我簡直氣笑了。
笑到完全無視旁邊病床看我像看瘋子一般奇怪的眼神,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沈玫啊,沈玫!
你七年前是眼睛瞎了麼?或者說你這七年都沒有發現自己身邊是有這麼薄情寡義的人麼?
七年的真心都喂了狗!
“喬木,我以前對你好不好?”我沒有聽那邊喋喋不休的責備,而是說起了不相關的話題。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
“連你自己都沉默了,我想你內心深處應該也是有答案的吧?”
經曆了這麼多,被出軌、跳樓死人、被暴打……我已經學會了沉澱情緒了。
“既然你有答案,你捫心自問,你有什麼資格來怪我?這七年來,我在你身邊,是什麼樣的人,你清楚得很。”
我吸了吸鼻子,繼續看著虛空說:“正是因為你清楚我七年來事事以你為先,每次我們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都是我在妥協,過往的經曆讓你覺得我是個懦弱無能之人,所以你每次出了問題,總是來指責我!”
“你把我沈玫當什麼人了?寡廉鮮恥、不知進退、任你欺辱的賤人麼?從前我遷就你,是因為你是我的男朋友,現在你出軌了,我憑什麼還要遷就你,認下你犯的錯?造成蘇曉曉死亡的源頭是你,你怎麼好意思來責怪我?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
一口氣說完,我強壓下心中又即將冒起的怒氣。
“總之,這次的事情,我不會為你兜底,更不會認下,你好自為之!”我說完正要掛下電話時,又聽到喬木在那頭大聲咆哮。
“沈玫,這本來就是你的錯!”
真不是個男人!
原本之前我是沒有下定決心的,現在看到喬木還這樣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從頭到尾地責備我。
我算是徹底看清這個男人了。
掛了電話,我沉默了一會兒,無視旁邊病床聽得一清二楚的竊竊私語,我忍著身上傳來的痛疼下床。
“需要幫忙嗎?”那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孩子走過來,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八卦之意。
“不需要,謝謝。”我冷漠拒絕。
我現在已經不想跟任何人說這件事,因為我沒有討論彆人死亡八卦的興趣。
我現在隻想給這件事情一個終結。
如果蘇曉曉這件事情沒有一個好的結局,如果沒有人受到懲罰,我相信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雖然我不信鬼神,但是她一定會成為我以後生活中的陰影,也許她會變成惡鬼來找我鳴不平。
所以我現在必須做出行動,不然可能一切都來不及了。
“你要出院?確定?”醫生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雖然你恢複了一些,但是我作為你的主治醫生,還是建議再觀察一下比較好。”
“沒事的,我現在就想要辦理出院。”我扶著吊輸液瓶的支架,低聲回答。
“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緩一緩的,沒有什麼比身體重要。”醫生還是好生相勸。
其他的可以緩一緩,但是有一件事情不可以緩。
那就是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