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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起來,拿出了那個盒子。

盒子是我從王大壯屋裡偷回來的。

他膽子是真肥,殺害了我女兒,還敢將我女兒的頭,藏在他自己屋裡。

我把腦袋放回了春天的軀乾上。

再一把火,將我們家的房子給點燃了。

春天不在了,這房子也沒有人住了。

連同她和房子,在我眼前燒成了灰燼。

等到村民們發現,我們家的房子,已經燒沒了。

他們紛紛追問我春天的下落,我這才哭著說道:“不見了,我找了她幾天,都找不到她。”

故意在眾人麵前這麼說,是為了麻痹老王一家。

是要讓他們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無人發現。

果不其然,一向與我不對付的三嬸,假好心地走上來,還安慰我。

她臉上絲毫一絲半點的心虛。

要不是我知道她就是凶手,我都要被她對我的關懷備至給騙過去了。

三嬸看著我,許久才說道:“你看你家房子都燒沒了,要不今晚住我們那兒吧?”

她所說的,正如我意。

我沒有絲毫的推脫,順理成章地待在了他們家裡。

這是我們做鄰居一來,頭一次在一起吃飯。

飯桌上。

他們三個互相交換著眼神,又時不時偷看我。

最好還是三嬸,率先問我:“春梅啊,你覺得春天會去哪呢?”

“她有沒有談戀愛呀?會不會跟山下的那個小青年跑了?”

我凶狠地瞪了過去,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

三嬸嚇得一哆嗦,立即閉上了嘴巴。

我重新拿起了筷子,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吃起了飯菜。

吃了大半,我忽然冷著臉,問他們:“你們一家三口,什麼時候,這麼好心會收留我這個寡婦了?”

老王與三嬸麵麵相覷,很是緊張。

他們兩人對視了半天,也沒人敢開口說話。

我卻把飯碗一放,“我吃飽了。”

隨即站起來,指著王大壯的屋子,“今晚上我就睡大壯那屋了。”

王大壯直接不乾了,不肯答應。

還是三嬸拉了拉,衝著他使了個眼色,他才勉強贏下來。

吃過飯,我出去了一趟。

等我再回來,已經是晚飯時間。

我一隻手裡抱著用毯子緊緊包裹起來的斧頭,另一隻手裡提著兩瓶酒。

一進老王家院子,王大壯看到了我手裡的酒,眼睛都發直了。

他吊兒郎當湊上前來,“呦,沒想到啊,你一個寡婦還好這一口。”

他的視線,上下在我身上遊走著。

“不知道和那小蹄子比起來,你的滋味怎麼樣。”他犯了聲嘀咕,以為我不會聽見。

我聽見了也裝作沒聽見。

提著酒,往他麵前晃了晃,我低著頭,隱藏起了眼裡的滔天恨意。

我先行到了他們吃飯的廳裡。

一進去,老王和三嬸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晚飯很豐盛,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因為殺害了我女兒,感到心虛與悔恨了。

我鎮定地坐了下來,把兩瓶酒放桌子上一放。

他們一家三口,都是酒鬼。

看到了酒,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悶頭就喝了起來。

沒一會兒,他們就喝高了。

我默默地掀開了毯子,拿出了那把在燈光下泛著光的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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