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被相公的小妾折磨數日,死在了肮臟的柴房裡。
我不甘心。
堂堂尊貴的公主,被一小妾害的丟了性命,實在丟臉。
怨氣不散,一道白光將我吸入,再睜眼小妾媚娘穿著一身喜服向我敬茶。
這場景我見過,方成懷求著我點頭讓媚娘進府。入府那日,她便是這麼溫婉的模樣。
誰知,竟是蛇蠍心腸。
我接過茶杯,輕抿一口將杯子重重扔到地上:“既是妾室奉茶,這冰冷的水是打算凍死本宮嗎?”
媚娘嚇了一跳,方成懷也嚇了一條。
是了,一貫溫婉懦弱的楚玉公主如何會有這樣的行徑?
他們不知,今日的我已非從前的我。
為了進府,媚娘無法,忍著不甘心又換了茶遞給我。
我喝了,主動提出要帶她去住的園子裡。
在經過花園的時候,我多留了個心眼。
此刻的媚娘已經懷有身孕,按著前世發展,她會掉入池塘流產,再將這件事推到我身上。
而方成懷也是因為這件事徹底厭棄了我,將我關入柴房,折磨致死。
厭棄?
我嗤笑,不過是靠著娶我才做上官的男人,竟有臉麵對我說厭棄二字。
走過池塘,媚娘上前拉我。
就在她朝後倒去要掉入池塘的時候,我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朝上一拉,而我自己掉入了池塘。
從加害者,變成了被害者。
我一口咬定是媚娘將我推入了池塘中,揚言要去父皇麵前告狀。
方成懷為了攔住我,將媚娘關了起來。
我將媚娘推下去就是以命換命,而她將我推下去就隻是關了起來。
這遠遠不夠。
我借口關懷媚娘的身子,帶了大夫去看她,道破了她已經有三個月身孕的事。
未入門便珠胎暗結,這是罪。
我不顧方成懷的阻攔,將她關進了柴房。
前世我在這受儘折磨,總也得讓媚娘吃吃這柴房的苦。
我不準人給她送吃食,打定主意要她的命。
方成懷坐不住,拿著精心挑選的項鏈來求情。
“相公覺得她沒錯?父皇若知曉,她便是死路一條。”
方成懷念過書,知道我朝律法。
未經主母首肯,相公在外的孩子就是私生子,與奴籍女子所生是一樣的。
方成懷舍不得他的孩子落入奴籍,花了心思的討好我。
在前世,我怕是會感動流涕。但今生,我內心毫無波瀾。
在餓了媚娘五日後,我帶著吃的來看她。
五日不進水不進食,媚娘十分虛弱,拉著我的裙擺喊我救她。
我蹲下身,送了水杯過去:“你可知道,珠胎暗結,我可要你的命?”
媚娘不敢喝,捂著肚子往後逃。
我步步緊逼,將水和食物放在地上:“但這畢竟是相公的孩子,為了相公,我會留著你的命。”
離開柴房,方成懷從一旁走了出來一把抱住我,頗為感動:“楚玉,我便知道你是最替我著想的。”
我假作委屈,靠在他懷中抽泣。我沒有什麼演戲的天賦,但這一場戲倒是演的讓我自己都相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