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終於結束了,我鬆了一口氣。
怕回家父母會被街鄰四坊取笑,索性在京都定居了下來,畢竟在大部分人看來女子被休還是一件有損名聲的事,京都國風開放,留下來在這裡做生意也不錯。
正巧老板娘店鋪要擴張,又開了一家店,原來的這家就交給我經營了,不得不說,我還是有幾分做生意的頭腦的。
我又跟著老板娘學了許久的畫妝,現在手藝已經堪稱一絕了。
我在原來做畫妝服務的基礎上,又添了裝造,就是衣服和配飾等,如此一來和布莊,繡莊也做上了生意。
我還經常自己動手畫一些衣服,首飾的設計圖,再命人製造出來,無一不是款式新穎,精致唯美的好物,深受富家小姐的喜愛和追捧。
不久之後我就在京都貴女圈中火了,一套畫妝加裝造不說千金難求,怕是也要白銀百兩。
我終是靠著手藝和頭腦把生意越做越大。
前段時間家中來信,說父親也準備把生意挪到京城,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就能繼續在一起了,而且京都確實是個做生意的好地方。
高文君自從揭穿嚴己淵的真麵目後就和我成了朋友,經常來找我玩。
後來我聽她說嚴己淵因作風不正,又得罪了當朝太師,在官場中處處受限,前不久被聖上下令貶官外放了,算算日子也該啟程了。
我聽罷隻是笑笑,並不言語,休書一給,這個人和我再沒有什麼關係,我如今隻想經營好店鋪,和父母團聚,好好過日子。
沒想到嚴己淵臨發配的時候又來找我了,我以為他是想在臨走前報複我,特地帶上了文君給我的兩個太師府的護衛。
沒想到他卻對我說:“依依,不管你相不相信,當年上元節的燈會上,我確實是對你一見鐘情了,我那時是真的喜歡你的……”
我冷笑著打斷他:“隻不過後來得到了我的全部,逐漸不新鮮了,厭倦了,而我又沒有了家裡的錢財支撐,所以就在你眼裡一文不值了,對嗎?”
他哽住,似無法反駁,又試圖用他那可笑的深情迷惑我,“依依,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還是喜歡你的,你隨我一起走吧,我保證此生除了你不會再娶任何人,必定好好對你,疼你,愛你!”
說的這麼好聽,不過是看我做大了生意,賺了許多錢,而他發配之地又格外窮苦,想用我的錢財打點,儘快回京。
“嚴己淵,你這一生不靠女人是不是會死啊,你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好好當一回人嗎?真叫人看不起!”
我不會再被他騙第二次,正如同人一生不會踩進兩個相同的陷阱。
後來店裡有新進來學藝的小丫頭問我:“老板娘,你那麼漂亮,人又那麼好,怎麼一直沒遇到想要相守一生的如意郎君啊?”
我笑著又把當年母親告訴我的話告訴她:“你且記著,這世間男女初遇之時情投意合,覺得對方便是自己此生的良配,久了之後便會厭倦,白首如新,傾蓋如故,那是話本子裡才有的……”
這糟糠之妻,我不會再做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