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我成了寢宮的常客,有妃子對我恨之入骨也有人刻意討好。我看慣了她們的路數,紛紛不動聲色的還了回去。
“穎妃來了。”
丫鬟春梅低聲說道,她是容玦派來給我做心腹的,辦事能力不弱。
我穿著一身華服,笑的張揚肆意,出門去接我的那位好妹妹。
“妹妹最近恩寵正盛,皇上已經很久不去我那裡了!”
葉穎笑著,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
“宮裡不就是這樣,後來的新人還有很多,姐姐隻說我,可太片麵了些。”
我看著葉穎的笑容,想起了我們曾在將軍府的日子,或許正如她所說,她愛慕南宮旻已久,而我總是搶她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妹妹似曾相識,不知道妹妹以前可有去過葉大將軍府上。”
嘲諷從心底油然而生,與我在一起生活十幾年的妹妹也不再認識我:
“我是國師的妹妹,小時候也曾在家呆過幾年,去的地方也多了,想來應該是去過的。”
“你很像我的姐姐,葉軟。”
“聽聞皇上還未登基時便寵愛那位葉軟姐姐,可是我進宮卻未見過,不知那位……”
葉穎皺眉:“自是死了,皇上曾經難過了一段時間。”
難過?他怎麼會難過?
賜死將軍府的人時,我不曾從他眼中看到過一絲心軟。
當天晚上,南宮旻來了我這裡。
我為他倒好酒,與他一起聊起古往今來。這一次,他的目光卻不像以前那樣熱切。
“穎妃今天來找你了?”
“是。”
“她與我說起你,她說你很像她的姐姐葉軟。”
“世間沒有完全一樣的葉子,相似的卻很多。至於臣妾像那位姐姐的事情是福是禍,還是要陛下定奪。”
南宮旻聽完我說的話,不由得大笑出聲:“原本還覺得穎妃小題大做,現在看來,你的古靈精怪的確與她極像。”
我倒在他懷裡,臉龐埋在他胸前,他懷中的龍涎香的味道熏得我頭暈,這樣,我才不會在南宮旻麵前露出痛恨與厭惡的表情。
逍遙果然是一代神醫,他給我的毒名為“美人麵,”聞上去香氣淡雅宜人,像未出閣的少女體香,倒進酒裡有一種特殊的香味,毒會隨著時間侵入人的身體而不自知。
逍遙說,此藥,無解。
南宮旻說,我這裡的酒格外香甜,不知道是不是美人的緣故。
我告訴他,美人,都有毒。
我看著南宮旻夜夜笙歌,他的臉從一開始的容光煥發變得蒼白無力,眼睛的黑眼圈也越來越深。
有一天晚上的宮中家宴,我在後宮看到了容玦。
他還是那個樣子,在一眾舞姬之間神色淡然,我忽的想起他在桃花樹下彈琴的樣子,一時間,竟然恍惚的不成樣子。
“你失態了。”
南宮旻鷹眼如炬,他的手摟在我的腰上,容玦看了我一眼,眼中的神色複雜莫測。
“請容許臣妾給哥哥敬一杯酒。”
“去吧。”
南宮旻點頭後,我來到了容玦麵前。
他瘦了好多,見我來,禮數一點不曾遺漏。
敬過酒後,我輕輕地說:“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