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仿佛虛脫,我心中的恐懼難以用語言描繪。
周圍一片空白,什麼聲音顏色都失去了其存在,隻有牙齒與骨頭之間的摩擦聲,來自靈魂深處的尖叫聲。
“看夠了嗎?”
是小安的聲音。
我慢慢轉過頭,後背緊貼牆壁,以便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的嘴唇在顫動,眼神空洞,不知與誰在對話。
雖然正對著小安,我卻不能看見他整個麵部。
他的頭低垂著,眼睛怒瞪,肅穆的緊盯地麵。
我喊了一聲:“小安?”
小安猛地戰栗,蒼白嘴唇露出一絲陰冷的笑。
“你不知道嗎?不,我早就知道了。”
“我會任由你發現秘密嗎,我不知道你拿走我的身份證嗎?”
“不,我隻是想讓你下去陪她罷了,我親手埋了她的。”
“我聽到了她的動靜,她淒厲的慘叫簡直是世界上最優美的音樂。”
後續的話我沒再聽清,我隻知道小安瘋了,他是個瘋子。
我此時多麼希望他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渣男。
“去吧,去陪她吧,我保證不會有人打擾你們的。”
小安扔進來一串香,我立即昏迷了過去。
當我醒來後,全身都發出警告,告訴我身體虛弱至極。
我好像餓了很久,即使處在密不透風的狹小環境,我依然需要食物。
可這裡除了那具殘屍,就隻有水泥可以吃。
我真的摳了點水泥放進口中,又澀又酸又苦,難以下咽。
隨著時間流逝,空氣漸漸稀薄。
我大張嘴巴,拚命敲打牆壁,做最後的掙紮。
我隻有雙臂勉強活動,雙腿則蜷縮在角落動不了。
呼吸一秒比一秒困難,我的手臂從猛烈敲打牆壁變成慢慢撫摸。
漸漸的,我不再掙紮,我放棄了,我在深淵邊來回搖晃,隻要一秒,便會跌落下去。
忽然,外麵一陣急促腳步聲,那聲音仿佛伴隨著雷鳴電閃,熊熊火焰,將我喚醒。
三個月過去,我修複著心中陰影。
警察告訴我,小安早在幾天前就殺了他的老婆李菲。
如聊天記錄中所說,小安與李菲產生分歧。
但李菲離婚則要財產的大部分。
貪心不足蛇吞象,最後被活活撐死。
小安答應李菲去酒店的請求,他提前在電子鎖後布置了水泥坑洞。
等殺死李菲後,就放置其中。
而這一切,都被一個偷拍客發現。
所以,我接到的那通電話,是偷拍客打的。
所謂女聲,也是聲卡,並不是李菲的聲音。
所以他通過攝像頭看見小安在旁邊時,就掛斷了電話。
當警察問偷拍客小安殺死李菲時為何不報警,偷拍客淡淡回道:“我也不是啥好人。”
沒有絕對好人壞人,就像我的七夕節,也不絕對就甜蜜,對單身狗而言,是個傷心日子。
而對我來說,是個救贖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