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半天時間才勉強鎮定下來,其實我應該換個角度想,做了親子鑒定證明舟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的所有質疑,包括那些他可能聽到的謠言都將不攻自破,我應該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才對。
鑒定結果出來之後,一切真相大白,就一了百了了。
隻可惜我想的太簡單了。
過了一個月,張德寶對我的態度並沒有變好,還經常陰陽怪氣的說一些質疑孩子長相的話。
我尋思著都已經過了這麼久,鑒定結果是鐵定拿到了,為什麼他還是不放心呢?
疑心生暗鬼,我越想越怕。
這天晚上他帶我出席酒會,坐車過去的路上,他突然扭頭看著我,我嚇了一跳,故作淡然的問道,“怎麼了老公?”
“你知道為什麼今晚上我不帶舟舟過去嗎?”
我愣了一下,“為什麼?”
“因為我怕丟人啊,他長得這麼醜,帶過去那些人不知道又要說什麼閒話,我承受不起了。”說完,他冷笑著搖了搖頭。
“老公你怎麼能這樣說呢?那些人愛嚼舌根就讓他們去說好了,逼急了我直接給他發律師函,看他還敢不敢嘴賤。”
“是嗎?你有這樣的底氣發律師函?”張德寶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深邃的笑。
車上還有司機呢,他就這麼不顧我的麵子說這些話,此刻我尷尬又窒息。
“老公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他們出言傷害舟舟,我為什麼不可以發律師函?這是一個母親出於保護孩子的本能。”
“我那天在網上看了一個短視頻,說的是一個美女生下的孩子不像她也不像老公,還特彆難看,美女在老公和家人的再三追問之下,她才說自己之前整過容,你不會之前也整過容吧?”
“怎麼可能,我以前長得什麼樣我給你看過照片的,你這麼說我很受傷的。”我嘟著嘴,假裝生氣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胸口卻難以抑製的劇烈起伏著。
他沒有說話,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幾聲。
我側臉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思緒混亂不堪。
我所謂的那些少女時代的照片,其實是我一個去世多年的表姐的照片,她容貌清秀,跟我現在的五官輪廓比較接近。
她不在人世多年,而我跟她的家人又多年不來往,我冒用她的照片,沒有人會出來指證,我覺得算是天衣無縫。
為了掩蓋掉以前的那些事情,這幾年我疏遠了家裡的親戚們,家裡所有學生時代的照片都被我毀掉了。
我突然發現撒謊是一件非常冒險又很辛苦的事情,人往往要為自己的一個謊言去努力編造無數個謊言,來不斷的填坑。
這場風波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我想了好幾天,還是覺得不踏實,必須要把我整容的所有線索全都切斷,我日後才能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