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現在精神處於極度不穩定狀態,可能終身都不能恢複清醒神智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將鎮定劑針管推入病人的靜脈血管後,站起來淡淡說道。
“終身?醫生,你確定嗎?”我站在旁邊焦躁地問道。
“具體情況還需要進行醫學觀察,目前來看是這樣。但也不排除以後出現好轉,甚至痊愈的情況。但概率較低,請親屬做好心理準備。”醫生說完,就點點頭離去。
我看著遠去的醫生背影,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我還處在莫名其妙的情緒中時,病床上的人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開始旁若無人地喃喃自語。
真是想不到,相處這麼多年,我才發現,陳一果的膽子這麼小。
我就是裝了個女鬼,結果她就直接被嚇得歇菜了。當時,她一下子倒在地上,我還以為她死了呢,畢竟當時的她,臉色煞白,嘴唇都毫無血色。
看著她重重地砸在地上,我當時整個人都懵了。
因為我其實也不是一個膽大的人,當知道床下有人的時候,我的表現就足以說明一切。當時,看到她倒在我麵前,我刹那間的情緒真的很複雜。
因為她過於嫉妒,不惜買凶殺人,把我和她這麼多年的感情都葬送了。但是,當她不知生死地倒在我麵前時,我的心裡當時不是大仇得報的快意,而是慌張。
當然,我還沒有那麼聖母,因為擔心她而慌張。
我慌張是因為害怕她死了。
到時候她若是死了,我這次連個“自衛”的借口都沒有了,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殺人犯。
即便她家沒有監控,但是我進她小區的時候,保安等很多人還是看到了,而且因為穿得十分怪異,就更加引人注意了。
好在,送到醫院之後,醫生隻說她是嚇暈過去了。
我聽到她沒死,自己不用背負殺人名聲,頓時心裡的大石落地。結果,還沒有落到地上,又瞬間懸了起來,隻因為陳一果一清醒過來,就鬨著要找李梅算賬。
口口聲聲說,李梅是個瘋子,要殺她,所以她跳下床,要去報仇。她這個樣子,還是那樣被送來的,醫生自然不讓她走,結果她又著急忙慌地找手機要報警。
她這麼想我不奇怪,畢竟我倆現在已經走到了死胡同。
但問題是,當時她醒過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也就是說,她口中的仇人李梅我,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麵前,但是她卻不知道,而是徑直地要出院去找。
我當時就覺得她該不會是……
我當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醫生建議綜合檢查一下,我自然沒有任何異議。
最後的結局也如我想的那樣,陳一果因為過度驚嚇,精神失常了。
我唏噓不已,不明白我們倆作為曾經最好的朋友最後怎麼就走到這麼田地了,而且陳一果還瘋了。
但我也明白,這是她最好的結局,因為另一個人的結局很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