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等他痛過這一波,郡主可是特意叮囑了,要讓咱們的駙馬爺終身難忘。”林公公妖嬈地翹起蘭花指,用指甲在菖筠背上輕刮,讓他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肉體的劇痛和心裡的屈辱,將這個青澀的大少爺逼到了崩潰的臨界線,可是真正的痛苦,到現在才開始。
“可以了。”看見菖筠沒有力氣掙紮,早就蓄勢待發的繡工開始用蘸著顏料的針一點一點的刺入他皮下,混合著海鹽和特殊藥物的顏料,隻需要一點點,就能在他身體裡產生強烈的刺痛和灼燒感,剛開始菖筠還能依靠意誌力忍住,但隨著被刺入身體的顏料越來越多,他已經沒辦法忍住一波接一波的從體內撕裂般的疼痛,哪怕嘴裡塞著一團錦帕,慘叫聲也依舊連綿不絕。
“公公,駙馬這樣會不會把嗓子給喊啞了?郡主晚上還要過來視察呢。”聽見菖筠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嘶啞,一個按住他的內侍有些擔憂地問林公公。
“說得有道理,你們倆出去熬一副養嗓子的藥過來喂給他。”為避免菖筠倒嗓,林公公隻能命人煎熬了湯藥喂其服下,但是即便如此,在持續嘶喊一個時辰後,菖筠還是暈了過去,不發一聲,隻是四肢仍舊輕微的抽搐,秀氣的眉頭緊皺在一起,莫名的讓人心疼。
林公公像是見慣了這一切,毫不在乎的提起一桶早就準備好的鹽水,衝著菖筠劈頭蓋臉地淋了下去。菖筠才從劇痛中解放出來,又被活生生拉回,渾身細小的針眼像是一張張大開的小嘴,貪婪的吸收著鹽水,儘職地將每一點刺痛傳遍渾身的各個角落。
“殺了我,殺了我。”菖筠已經開始變得恍惚,他以為自己能夠挺過來,沒想到卻連一個紋身都撐不過去。
“殺了你?駙馬爺,您這是在跟小的開什麼玩笑呢,郡主隻不過是嫌您服侍得不好,讓您過來練練,等駙馬你什麼時候想通了肯乖乖配合,自然可以回到郡主身邊,享受榮華富貴,沒必要再在咱們這破地方受這種罪。”
菖筠不想束手就擒,卻痛得無力掙紮,就算心有不甘,也隻能軟綿綿的癱倒在床上。
林公公看了看已經紋好一半的黑蟒和停止掙紮的菖筠,終於長長的出了口氣,這主子的大名他之前早有耳聞,起先他還以為敢在新婚當夜捅傷郡主的一定是塊難啃的硬骨頭,想了好幾種在不用藥的情況下讓他乖乖聽話的方法,沒想到還沒開始用,菖筠就已經無力掙紮,還真是給他省了不少事兒。
“去準備潤體湯和指套。”又過了六個時辰,看到黑蟒終於完成的林公公衝旁邊站著的小侍衛吩咐道。
“公公,會不會太急了點。”眼瞧著菖筠已經隻剩半條命了,還要接著用彆的東西,小侍衛真害怕這位弱不禁風的駙馬爺被活活弄死在這裡。
“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這麼多廢話,殿下很可能會過來檢查,到時候咱們總不能給她看一個半成品吧。”林公公有些不以為然,內院裡各色滋補提氣的湯藥不少,把人折騰慘了,一碗湯下去也能吊住半條命,無非就是傷點元氣罷了,這位之前是很得寵,不過如今郡主對他,可能已經沒了以往的情分,隻是想折斷他的骨頭,看著這個驕傲的男人像隻哈巴狗一樣搖尾乞憐。對這樣的人,下手狠點,讓他早日清醒,才是最好的拯救。
為了保證質量,這一次紋身的時間很長,長到菖筠中途又暈過去了四五次才結束。每一次昏迷,菖筠都會被林公公用調配好的湯水澆醒,最先是鹽水,然後是辣椒水,然後是特殊植物熬成的水,那種深入骨髓的劇痛和渾身如同被千萬隻螞蟻撕咬的奇癢,令菖筠漸漸麻木,似乎已經開始習慣這痛意,眼神也越來越渾濁,越來越無神。
“已經受不了開始逃避了嗎?”林公公輕歎了一聲,這才剛開始呢小駙馬,第一關就受不了,後麵的你怎麼過啊。
林公公吩咐人洗淨菖筠變得軟綿綿的身子,用鐵鏈把他的手腕腳腕鎖在床沿的凸起上,然後在他身上細細的抹上一層白色的美膚霜。商嬌喜歡自己的男寵膚白如玉,菖筠雖然纖細,卻不夠白皙,為了迎合商嬌的“愛好”,他注定要吃點苦頭。
“這是我們這裡專門調製的膏藥,不僅可以白嫩肌膚,還能保持你後背的紋身豔麗如新,對了,駙馬可能還不知道你後背紋的是什麼吧?咱家不妨告訴你,是郡主的家徽。”
聽了此話,原本已經放棄動彈的男子,猛的睜大了一雙眼睛,吃力地動了動右手手指,似是想抓住什麼,但很快又無力地鬆開了。
“殺了我。”菖筠動了動兩片乾裂的嘴唇,眼裡一片死寂。
家徽,是一個家族宣誓所有權最好的標誌,受到家主喜歡的一切,例如收藏品,寵物,奴隸,都會被刻上家徽。商嬌這是在宣告什麼呢?宣告從這裡出去的他,再也不能被稱之為“人”了嗎?
“殺了你,郡主會生氣的。駙馬,郡主晚上會來看你,要是你乖一點,說不定咱家明天就看不到你了。夫妻沒有隔夜仇,哪會兒有服個軟還過不去的事情?”林公公放低了聲音,循循善誘道,“這裡的手段又臟又狠,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住,駙馬你這樣的公子哥兒,不會想嘗的。”
“滾。”菖筠冷笑了一下,想嘗不想嘗,他都已經進來了,那人若是拿他當夫君,又怎麼會把他丟進這用來訓練男寵的肮臟所在,與其向商嬌搖尾乞憐,犧牲尊嚴換來她的不屑和諷刺,還不如咬著牙,試試自己能挺到第幾關。若是就這樣死了,倒也不錯,最起碼落個乾淨,還不會禍連家人。
“不識好歹,把他抬進去。”碰了個硬釘子的林公公有些惱羞成怒, 命人將菖筠抬到了輿洗室。輿洗室正中間擺著一個木製的大桶,兩個內侍正在往裡麵灌熱騰騰的湯水,等到熱水灌滿,四個強壯的侍衛押著已經無力反抗的菖筠,把他塞進了桶裡。剛沾到水,菖筠便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慘叫了一聲,然後猶如落水的野貓一樣跳了起來,揮舞著雙手帶起一陣水花,在企圖拉住他的侍衛手上增添了好幾道抓痕。
“壓住他,彆讓他跳起來。”林公公早就料到菖筠會有此反應,立刻命人抬過來一隻很大的鐵蓋,朝著木桶的開口壓了上去。說來也巧,那桶蓋中間剛好有一個空洞,放下之後正好卡住菖筠的脖子,將他牢牢的壓在浴桶之中,無論使大多的勁兒也蹦不出來。
“混蛋,放開我,放開我!”此刻的菖筠疼得睚眥欲裂,額頭上青筋暴起,他隻覺得身上一寸寸的皮膚仿佛都要被腐蝕掉,痛得讓人發狂,卻連叫出聲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是潤體湯,雖然泡著是痛了些,卻能讓你的肌膚變得白皙嫩滑,吹彈可破,駙馬爺你就好好享受吧。”
林公公打量了一番那幾個被菖筠抓傷的人,幾條淩亂猙獰的血紅色劃痕分彆顯現在眾人的手上和脖頸上,仿佛凶貓的抓痕一樣令人觸目驚心。
“駙馬爺,你也忒像貓了,就知道抓人。這雙漂亮的爪子是用來取悅郡主的,不是讓你用來當凶器的。”林公公看著那幾個受傷的侍衛,自言自語道:“看來還是要把你的爪子給磨平了。”
隔了一炷香的功夫,菖筠終於被放了出來,林公公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見他整個人白了一個度,不由得喜笑顏開。緊接著,他又讓人將奄奄一息的菖筠的十指指甲全部用砂紙磨平,以防止他在侍寢的時候弄傷商嬌。
看了一眼不知何時再度昏迷的菖筠,林公公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夥子的體力很不怎麼樣啊,看來是該為他補補身子了。要不然這裡的家夥非得把他毀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