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想有更多的傷亡,士兵紛紛退後,空出懸崖邊緣十米空地。
落辰:“落清,給我一個殺你的理由。”
此時的落辰,盔甲破爛,身上多了不少傷口,蟻多咬死象。問題是,咬死大象要犧牲多少士兵呢。
“大哥,母親,侄兒,兄弟我們落家家大業大,一個人換千百條命,你,心安嗎?”
站得筆直,如同標槍一般立在原地,手中銀槍鮮血淋淋。事實上,此刻的落辰已經是強弩之末。因為傷口增加,血流加速,體內被壓製的毒藥開始蔓延。太陽神的毒藥非同小可,想來根本沒有解決,隻是有延遲罷了。
手腳動彈不得,全身一動不能動,麻痹的身軀。讓落辰暫時思考了一下自己所作所為,後果將會是毀滅性的。
“是父親叫你來殺我的。”
“是。”
落清若能夠親手殺死落辰,太陽神就不會怪罪到落家頭上,這是其一。第二、星耀城地處荒涼之地,對於強者有著盲目的崇拜,能夠殺死第一勇士的,自然是最強者,落清接替城主之位,水到渠成。第三、落辰不會對落清下死手,這是殺死落辰唯一的機會。
“我明白了,既如此,你我不死不休。”
動了!銀槍疾如電,雙眼一閃,瞪大雙眼都捕捉不住其動作軌跡。待血花拋灑,目瞪口呆士兵,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他是怎麼做到的!”
“少主的武學境界到了如此地步?”
“他要殺神嗎!”
銀槍戳空,青銅長劍刺穿肩膀。落辰鬆開銀槍,向懸崖一躍。
“不能讓他逃了!”
“放箭!”
命令不斷,但是,一切的發生太過快速,統統未曾反應過來。然而,此時銀槍擊空,一聲怒吼傳來,在弓箭手的目光之中,看著銀槍洞穿落辰身軀。
百丈懸崖,低下濤濤長河,河中鱷魚成群,十死無生。
士兵們在此刻,對於一向低調的落清有了敬畏,心狠手辣,武學高強,神思敏捷。絕對是星耀城的第一勇士。
落清:“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三百人跟我下去搜!其餘的照顧傷者,打掃戰場。”
……
濤濤長河,鱷魚成群,於中遊平靜處,等待著獵物。一股股鮮血流入,鱷魚群騷動了起來,若不是逐漸濃重的血氣表明獵物越來越近,鱷魚早已衝入洶湧的河流了。
“這是什麼回事!今日的鱷魚都怎麼圍了上來了!”
一條小船,寬三米六,長八米八。船艙低矮,走出一個兩米高的壯漢,濃眉大眼,滿臉刀疤。於漯河是鼎鼎有名的盜賊,橫行無忌,作惡多端。漯河是走慣了,卻少有鱷魚群有如此動靜,似是出現極其喜愛的獵物。
“老大你看!”
撐船的手下向遠方一指,一具穿著破爛盔甲的屍體,胸口插在一支銀槍,槍頭更是有七顆發光的寶石。刀疤男一看,咧開嘴大笑。
“好好好!雙喜臨門啊!快!把屍體撈起來。”
手下急忙拋繩灑網,另一邊把船上的一頭羊朝遠方扔得遠遠的,鱷魚群早已急不可耐,紛紛爭搶羊肉。引開鱷魚,屍體才被打撈了上來。
刀疤男走近一看,這個男人皮膚死白,肩頭傷口發黑。頭發濃黑如墨,雙眉挺拔不怒自威,稱得上是美男子,而體魄完美,生前必定是權貴人家。
“你等冒犯逝者!不得好死啊!”
船艙一個老頭氣得渾身顫抖,這一群盜賊燒殺搶掠不止,還要從逝者身上搶東西,這是大不敬!
“收聲!老頭!很快你也是一個死人了!”
冷哼一聲,刀疤男一手握緊銀槍猛地一抽,毫無阻滯整根抽出,忽然,一股巨力定住銀槍。刀疤男低頭一看,尾部,被屍體一手握住,他雙眼瞪大。
“死人複活了!”
“妖魔啊!”
“放屁!他根本就沒死!速速殺了他,奪來寶物!”刀疤男目光觸及他,便顫抖著退後了三步,反應過來,顏麵儘失,隻想殺他泄恨。
這個人,自然就是落辰了。落辰鯉魚打挺,一招橫掃長河,盜賊不能置信地捂住脖子,直挺挺地掉落河中。
“啊!啊啊啊!”
斧頭劈空,銀槍穿透胸口,刀疤男緊緊握住銀槍,似是要收下這一件寶物。落辰欲抽回,喉嚨一熱,一口黑血噴出,便鬆開了雙手。刀疤男失去重心,墜落河中,便成為鱷魚的午餐了。
……
再次醒來,身上纏滿了布條。旁邊是一堆火燒得正旺,暖烘烘的。
“你是誰?”
火堆前是一個老頭,滿臉皺紋,白發蒼蒼,彎腰駝背。他能把自己從船上拖下來,也算是奇跡了。
“哦,小子醒了。我是南山之上的祭師亦是部落的長老。你身上的毒我已用藥驅散,好在你底子好,不出三日就可以康複了。”
“不!我要追回妻子。”
確實如老人所說,身體並無大礙,傷口已做了處理,體內的毒素想來也清除差不多。落辰起身就走,乾淨利落。
“且慢!今日恩公救我一命,乃是聖靈的恩賜,命中注定你我相遇,這一枚聖靈戒指,就送給你”
老人輕輕一拋,戒指在空中轉了一圈,落在掌心。這是一枚骨頭打磨而成的戒指,平淡無奇,甚至有坑窪小洞。
落辰:“信仰?一枚骨戒能有什麼用。”
老人詭異一笑:“向來戒指都有大用,留下吧,它會幫你做到一切的。”
落辰為了趕路也不廢話,況且老人清理傷口,也幫了不少。就把骨戒套入食指,就往東而去。
太陽神想要回去日不落城,就必定往東,回去皇朝中心。
調配一千人手沿河搜索,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落清終於得到大哥遺體的消息。河邊的身軀僅存十之二三。
落清:“將河中達到一米長的鱷魚統統斬殺,為我兄陪葬。”
星耀城落辰統率一百新兵擊殺金烏城三百精兵的故事,滿城皆知。英年早逝!星耀城舉行了盛大的葬禮,規格僅次於城主用典。
在星耀城的人民看來,他已如同城主無疑。而事實的真相,普通人無從得知。而知曉者,不知因為害怕落家的報複,抑或冒犯了太陽神,沒有人講出當日所發生事情半句說話。
同時,落金烏將落清親手斬殺落辰的事情上報送去日不落城,寄希望將城主之位傳承至落清,祈求太陽神降下旨意。
通常來說,小小星耀城的奏折不可能遞到太陽神的台上,但此次,落金烏的奏折卻得到了神明的回應。
落辰一路向東,走了一天一夜,不知道自己對於星耀城來說已經是死人一個。然而,一路下來,也許是生靈骨戒的指引,在河邊,一艘大船,奴隸正忙著搬運,空蕩蕩的船上,有一個人,那是手握太陽神旗幟的隨從。
三層樓高的大船,單單是奴隸就超過兩百,加上管工和船上隱藏起來的力士,起碼有四百人在船上。
“我得找幫手。”身上的傷勢確實好轉,本身的力量使不出一成。
當晚,落辰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衣,手中握著一把大刀,普普通通,街邊貨色。
“羅兄弟!你沒有騙我吧,船上會有上萬的金幣?”
落辰:“當然,我在星耀城親手裝滿十個箱子,隻要攻上那艘船,我們二十位兄弟就會成為富翁了。”
年紀輕輕,遮掩住所有傷口,穿上一件黑色長衫,再擺出個狂妄小子的表情,落辰此時活生生一個謀財害命,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在飯店中招惹了河邊臭名昭著的一群盜賊,妄想入夥打劫一艘路過碼頭的大船。這樣的愣頭青最好的下場十成為盜賊的小弟,在老大吃肉喝湯之後,一眾大哥飽餐一頓之後,舔舔骨頭,喝口清湯。稍稍大心一點點,就死無全屍。
“好!羅兄弟立了大功,把金幣搬下來,我們兄弟就去日不落城天上人間享受一晚!”
“衝啊!”
日出前半個時辰,於一天最黑暗的時候,二十二名亡命之徒加上落辰。距離大船還有一百米的距離,於黑暗當中,一團火焰熊熊燃燒,如同白日烈陽。
“太陽神!”
齊刷刷地跪拜,一動不動,隻求那一艘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亡命之徒,也被太陽神的旗幟敬若神明!
眼看著船隻就要開動,落辰心急如焚,不再理會這些強盜。一隻手緊緊握住了他的左腳腕。賊頭一直緊盯著落辰,懷疑落辰是想埋伏兩人,現在看來,他早知道是太陽神親臨,這比埋伏更加陰毒啊。
“你想搶劫太陽神!害死我們兄弟!”
強盜們一聽,亮出武器,一窩蜂圍攻過來。一旦冒犯到太陽神,誅九族。
“殺!”
長刀一橫,人頭落地。
強盜在河中橫行霸道,憑借人多勢眾,心狠手辣,尋仇報複。論個人武力,比星耀城士兵,太陽神力士差了不隻一星半點。
“讓路!”落辰手指微微顫抖,太陽神的毒藥,士兵圍攻的傷口,洞穿肩膀的銀槍。讓此時的落辰看起來虛弱不堪。
“殺!”
強盜們紅了眼,一個人一個人上去送命,同時,落辰斬殺強盜,眼睜睜地看著船隻駛入江河中心,滾滾向東去。
片刻,地麵人頭滾滾,落辰傷勢儘好,一個聲音從腦海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