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我要了。”

寒風中，一胖一瘦的兩個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高高大大的胖子膽小怕事，矮小黝黑的小子如同刀鋒迫人。

營帳之中亂作一團，外麵兩人淡定鶴立雞群。哪怕外表看起來實在不怎麼樣，寒信愛才之心還是想培養一下兩個人。

“千總啊，這兩個人要不得啊。”

“哦？這兩個人是什麼背景？”

“這倒不是，你看那個胖子。是將軍點名要的人。那個小子年紀方才十二，便修成了戰兵。從未進過武學堂，洛周城的守備寫了封推薦信，武學堂那邊很快就會過來要人的了。”

千總：“這個胖子又是什麼來頭。值得將軍親自點名？”

“我聽說啊，這個胖子在城門口吼了一嗓子，在內城的將軍聽到了便點了名。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培養成傳令兵了，好吧。既然兩人有更好的去處，你給我立刻操練那些新兵。黑頭軍可不會給你時間！”

“是的將軍！”

果然在部隊集合操練之前，周文就被一份文書調走。而胖子在哭泣之中和周文告彆。在胖子的想象之中，未來是黑暗的，自己注定會死在戰場上麵。尤其是分彆隻是周文沒有絲毫的表情，這讓胖子十分傷心。

“天啊，周文你個無情的人，我們相識一場。你就這麼和我告彆了？”

周文：“胖子，我爹說過。臉肥額大的人吉人自有天相，你死不了的。”

兩人告彆，周文坐上了馬車，跟在一個七八歲的兒童身後。這個小孩子年紀方才七八，而其聰慧過人，沉著冷靜。從軍營將人接走後不慌不亂，成熟過人。

周文坐著馬車，每過一個時辰便停在路邊休息半個時辰。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天的路程。終於來到了目的地，臨湖城。

臨湖城是在皇城邊緣的一座小城，此地和洛周城不同。洛周城是軍隊的屯軍地，臨湖城則是大名鼎鼎的武學堂的所在地。

武學堂依山畔水，地處風水寶地，人才濟濟，古往今來培養了無數的強大將領。

有資格進入武學堂的人在二十五歲之前進入，二十五歲或入學四年就會被調走進入軍隊擔任要職。

就近入堂，各省各地均會設立武學堂。若在武學堂修煉有成，就能夠在四年後進入武學院，武學園當中出來的人，都站在了金鑾殿之中，叱吒沙場。

周文懵懵懂懂對於四周圍的景色隻有漂亮和美兩個概念，直到來到了武學堂的大門，這才是覺察出了不同。

軍營之中一片肅殺氣氛，還有一陣陣的賭博叫喊聲。到了武學堂，一切就改變了。在這裡，似乎是有一股氣在武學堂裡麵，看見了它，自己的內心頓時平靜了下來。

小童此刻便是躬身作禮，率先告辭。周文等待片刻，就有一個稍顯年長的男童走了過來，首先躬身作禮，周文見狀慌忙有樣學樣地拜了一拜。

男童見其模樣便是輕笑了起來，在他看來。這個人不知禮而學禮，隻得其樣不懂其理。而且模樣實在是滑稽，從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個猴子在亂動慌慌張張。

“先生無須慌亂，若是見人不懂如何打招呼，便學我這般拱手作禮便是了。”說著，男童便是示範了一遍，周文見狀倒是試了一試，倒是顯得新奇。

“隨我來，辦些手續。”

男童帶領著周文走過七拐八彎的龐大樓閣，周文看著四周圍昏頭轉向，一個人在這裡走必定會迷失了方向，還是第一次看見需要走一刻鐘才到走道的庭院啊。

“先生，這是學堂的文書，明日變為你做些簡單的測試。這些學堂血規萬萬不得違反，不然會有逐出學堂的處罰。”

手裡麵拿著兩個巴掌大小的一本，眼神迷茫頓時臉色通紅不知如何作答。自己在洛周城城中，隻學了三個字。

“周、舉、文。”

學會了簽名就能夠當兵入軍，從未想過學文識字。如今武學堂直接給了大一本書，直接懵在當場。

“這個先生不必放在心上，正式講課前會有老師專門講述學規。先生隨我來，到你就寢的房間。”

就寢是什麼意思？周文不知道，在心裡麵知道的是跟在他的身後說了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簽名的時候認真簽字，該走的時候跟著走。入夜時分，小小的房間桌椅齊全，還有一盞火油燈。

“先生今晚睡在客房，明日正式入武學堂，就會和各個學生一起了。”

當晚，周文數年來第一次失眠了。就連離開洛周城的那一晚都沒有失眠過，這個陌生的環境讓自己既興奮又忐忑，第二天早晨，周文在庭院之中練拳，體內的一縷氣感受真切，似乎更加強大了。

“先生。”

昨日的男童再來，周文也是拱手作禮。洗刷了一番便跟著書童來到了偏房裡麵，在案桌上是一個溫文儒雅的有著青須中年，見周文的狀態，便是問到。

“將你的手放在問心石上麵把。”

在案桌上有一顆白色透明人頭大的石頭，看起來玲瓏剔透，如同玉石價值不菲甚是漂亮。周文將手放在上麵，體內的那一縷氣體突然出現，玉石發出了一道微弱的火紅色光芒。

文雅儒士見狀便是點了點頭：“戰兵初境未點亮氣旋，準許入學。”寫罷就起身離開，似乎今天就隻有周文一個人辦理這項手續了。

“恭喜先生，您可以隨我前往庫房領取衣裳日用了。”

周文：“有勞了。”

這一天折騰下來，周文終於是來到了一個小房間，這裡有兩張小床，靠在了房間的兩邊，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學堂規矩，不論出身隻得同住，明日還請先生準時參加講課，不要耽誤了時間。”

在一路上男童基本將各條規矩還有注意的事項說了一遍，包括上下課敲響的鈴聲，還有吃飯洗澡上廁所的地方最基本的地方。

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站在了房間裡麵，這是一間方方正正的房間，左右兩邊放了一個櫃子，可以開合還能夠加一把鎖，自己的日常用品和衣裳便是放在櫃子中存放。

木床有一米二寬，兩米二長。有一個玉枕頭，還有一張絨毛被子。這樣的待遇在洛周城裡麵也就從隔壁屋叔叔嬸嬸的閒聊中聽到過，卻沒想到自己入了武學堂會有這樣的待遇。周文也不多想，便是去練功了。

“得到越多，就要付出越多。”

當全新的事物進入腦海之中的時候，周文發現一切都是自己未曾見過，不曾接觸的。

第二天來到了學堂報道，甚至看見了白發蒼蒼的夫子都隻是見了一個禮，看見旁邊二十六個如同自己一般年紀，精神奕奕一身乾乾淨淨，而且眼眉精煉，膚白。對比之下，自己如同一個小黑炭，顯得格格不入。

“這些人，恐怕是城東的老爺們生的小少爺吧。”

周文入座，是在角落裡麵的一個位置。夫子講課，聽著夫子說些聽不懂的說話，那些詩詞古文，天文地理還有軍書兵法，更是有描述了承天皇朝現況的文書，種種一切讓人腦袋要爆炸開來。

這一切進入腦袋裡麵，周文隻知道把他記在腦海裡麵，認真聽說。隻是不知道為何，每一次夫子說書本的內容叫自己前去寫出來的時候，自己的手不聽使喚。而且會引得滿堂大笑，在這種情況，周文也會笑起來。

“大家開心，我覺得開心。”

隻過了兩天，傻子的稱號就在二十人當中傳了開來。到了現在，周文才從旁人的嘴裡麵知道自己是一個文盲，是一個書看不明白，就連一二三都不會寫的人。

這一天，周文麵色通紅，終於是有了表現的時候。這一堂課的夫子是一位健碩的男子，一臉胡須，一身英氣。

“周文！你過來演示一遍自己修煉的武學！”

周文三步兩腳走到演武場的中央，勁意拳三式，一拳一腳虎虎生風，勁、力都爛熟於胸。

旁邊的武夫子見狀，倒是欣賞這個周文。這個周文的資料自然是看過的，一個洛周城賣早點人家的兒子，憑借修煉的勁意拳達到了戰兵的境界。這樣的後果自然是獲得了入學的資格，但是短板很明顯，缺乏變化的拳腳缺少實戰的優勢。

“好了，你下去吧。”

每一次自己練完拳的時候，蕭教頭都會有欣賞的表情，當自己成為戰兵那一刻，蕭教頭更是滿心歡喜，隻不過是眼前夫子為何麵無表情？

“好了，今天我們練習開山拳。丁浩然，你來演練一遍。”

“是！”

丁浩然站立演武場的中央，一股浩然之氣在其身上浮現，毛發微微飄動，身上的氣溢出體表。眼前的這個人身上之氣讓外人感受深切，自己和其相比，如同凡人一個。

在這一刻，周文終於明白了自己來到什麼地方。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戰兵，戰兵的境界也有區彆，強大如同丁浩然，身上之氣如同破天之劍。弱小如自己，體內之氣若有若無。

在此刻，周文雙眼明亮，四周圍的一切聲音都不複存在。

“原來，戰兵還可以這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