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蘇伯倫身著官袍款款走來,提起寬大的袍擺跨入門欄,先是給老夫人行禮,側目看到晉王李長玨,麵上並無驚訝神色,跪地行了叩拜大禮:“臣,拜見晉王殿下,晉王殿下千歲。”
李長玨俯身需扶一把,“定國公請起。”
蘇伯倫順勢起身,掃視剩餘座位,目光落在蘇敏玥身上,而蘇敏玥不以為然,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見三十多歲的男人滿眼疑惑的看著她,挑眉說了一句,“坐呀,你看我乾什麼?”
此話沒有毛病,跟親兄弟說話,如此這般才算不見外,才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她自己並無不適,然,國公爺自覺身份尊貴,聽聞此言,臉色就跟變了天一樣陰沉下來,問道:“敢問姑娘是哪家千金?”
蘇伯倫猜測,此女未將他放在眼裡,莫非是哪家士女攀了皇親,今日來到國公府給他下馬威?萬萬沒想到,這女子竟是他父親口中寄養在外的長女。眼前女子花信年華,無法與長女一詞聯係在一起,便也沒多心。
“蘇家的。”蘇敏玥張口就來,說的雲淡風輕。
話音剛落,蘇伯倫深吸一口氣,心中泛起隱隱不安,弱弱的問了一句:“哪個蘇家?”
“哪個蘇家?”蘇敏玥扶著椅子起身,圍繞蘇伯倫轉了一圈,將這位不知是兄是弟的男人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無聲笑了起來,拍了拍蘇伯倫的肩膀回道:“嗯,長得不錯,那就你們蘇家吧!”
嘶……
話還有這麼說的?親還有這麼攀的?看相貌認親?
蘇伯倫自詡才華橫溢,文采斐然,學富五車,百家文賦無不精通,此時,他覺得自己真是見識短淺,遇到了世外高人。
“你,到底何人?”蘇伯倫出口細問,老夫人在一旁聽著著急,不停地給兒子使眼色,意思是說:不相乾的人,還不趕出府去。
蘇敏玥撩起白色裙擺,坐回掠奪而來的太師椅上,動作如行雲流水,氣度不輸男子,總有一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感覺,坐下來才悠悠道:“小女姓蘇名敏玥,字,那個字,我爹沒給取呀!哎,就叫中尉吧。”
她把軍銜拿出來作字,身旁的雙寰聽罷直豎大拇指,暗道:以後可以繼續叫蘇中慰了。
蘇伯倫眉心蹙緊,剛欲開口,老夫人急忙打斷兒子的話,提醒道:“管她哪家千金,總之與我國公府無關,好好招待一番,送出府去便是。”
老夫人鐵了心不讓蘇敏玥進門,蘇伯倫聽後竟然點頭是以肯定,蘇敏玥對此無所動容,依舊坐在椅子上不肯起來,看戲一樣看著蘇家母子倆。
李長玨見蘇家母子如此厚顏無恥,氣得開了口,質問上首的蘇老夫人道:“蘇老夫人這話怎麼說的,本王今日既然帶蘇姑娘歸家,蘇姑娘自然是國公府的小姐,您剛才分明認了這門親,現在為何為又不認了呢?言出如覆水,豈有收回去的道理,有辱家師門風。”
這話說的狠,也是李長玨身份尊貴,口出底氣十足。
蘇老夫人不緊是定國公明媚正娶的夫人,更是當朝皇後長姐,是李長玨的親姨母,李長玨站在蘇敏玥的立場說話,一時間可惹惱了蘇家人。
氣惱歸氣惱,麵對堂堂皇子,他們蘇家能奈人如何?即便如此,心中火氣總歸要有發泄之處,蘇家母子二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庸坐在太師椅上的蘇敏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