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感謝肖小姐的坦誠。”黃先生十分紳士的一笑,“這樣吧,她出多少酬金,我願意加一倍,請二位幫個忙。”
“這……”肖越和顧明威對視一眼。
“有什麼為難之處,但說無妨。”黃先生察言觀色馬上補充道。
“實在抱歉。”不太好出口的話向來都是顧明威來說,“這種臨時更換雇主的事情實在對我們事務所的名聲有損,所以……”
黃先生聞言沉默半晌,“確實如此,不過……凡事都有特例,你們既然能夠主動找上我,不是因為對她所述過往的懷疑嗎?這就說明二位的心中充滿了正義,我反倒覺得接受我的委托更有利於貴所的聲譽。”
黃先生的一番話說下來,肖越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她這麼偉大嗎?她也是剛剛知道呢。
“這個……先說好哈,我不一定接下您的委托,但是我非常好奇,您想讓我們幫您辦什麼事?”肖越扯著笑臉問道。
聽到肖越這樣問,黃先生沉默了半晌,正色說道,“我想請你們幫我找到那個小夥子。”
“什麼?”
“什麼?”
兩道驚詫的聲音同時響起,肖越和顧明威萬萬沒有先到黃先生會委托他們這件事。
“黃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按照玫小姐所說的,您的司機如今已經被您自己藏了起來,你還要我們找?不是白耽誤功夫嗎?”
肖越有些氣惱的說道。
這兩個人可真是絕配,一個比一個狡猾。
“但是她所說的並不屬實不是嗎?”黃先生麵不改色的說道,“如果從我的角度來看,藏人的應該是她才對,不是嗎?”
“這……”肖越語結,這家夥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
下意識的看向顧明威,肖越想聽聽顧明威的意見。
接收到肖越的目光,顧明威馬上輕咳一聲,“您想清楚,如果在調查的過程中,我們發現您的所述內容有與事實不符的地方,酬金可是不退的。”
玫小姐出的價錢已是不少,黃先生又生生的翻了一倍,這筆錢對他們這種層次的人來說並不是小數目。
唉,這兩個人聰明一世卻糊塗的拿大半的家產來調查對方,有錢人的世界真的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這個你們放心,隻要能找到那個小夥子,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麻煩二位了。”黃先生歎了口氣,“想不到我們最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你們隻是幫我找人而已,我倒是覺得,跟她委托你們的事情不但不衝突,還是繞不開的一個問題。”
黃先生的話不無道理,如果玫小姐那邊的委托繼續做下去的話,眼下也隻剩下找出小夥子這一條路可走了。
“如果二位還是覺得過不了心中的那個坎兒的話,我出三倍的價錢,你們把她的酬金退回去。”
“你們不明白我的心情。”黃先生的眼裡閃著沉沉的痛意,“她……她平時愛玩愛鬨的,我自知很多方麵配不上她。最近幾年裡,工作越來越忙,我們之間的話題就更少了。她找那個小夥子,我頭上頂著綠,我心裡氣啊。可是想想這些年她受的委屈,我也就自己勸自己說算了。隻要她能高興點兒,找個朋友也沒什麼,這在國外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的縱容竟然換來她想致我於死地的念頭。既然多年的夫妻情分在她眼裡已經不算什麼了,我也不能任由旁人騎在我頭上拉屎。”
“我知道你們還是不太相信我,需要我說的再直接點兒嗎?她就是因為耐不住寂寞才找上了年輕人,我的身體……實在是想車九也不可能。”
“而她急著徹底擺脫我的原因,就是想光明正大的跟彆人出雙入對。”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肖越隻得點頭。可是她也知道,尋找被人刻意藏匿起來的關鍵人物,必定不是件容易完成的任務。
接下來的半個月的時間裡,肖越和顧明威幾乎把A市翻了個遍。最後還是在慕凱的提示下,在城鄉結合的民宅裡找到了小夥子的蹤跡。
終於跟小夥子麵對麵的時候,肖越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的感慨,光論外表的話,這個小夥子實在比黃先生好太多。
想想玫小姐不愁吃穿的生活,缺的不就是個想小夥子這樣能給她帶來肉-體上愉悅的人嗎?
“有人托我們找你,跟我們走吧。”顧明威沒什麼表情的對小夥子說道,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並不擔心對方會逃走。
顧明威的確有胸有成竹的資本,依照他的身手,繡花枕頭一樣的小夥子肯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誰?誰讓你們來找我?”小夥子的情緒很是激動,眉眼間的神色說不清是慌還是怕。
“還能有誰?”肖越嘿嘿的冷笑著,“這世上誰最想找你,你應該比我們清楚吧?”
……
黃先生和玫小姐的離婚官司很快打響,法庭上,小夥子作為證人當庭陳述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黃先生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是玫小姐耐不住寂寞主動夠引了小夥子。也是玫小姐想出毒計準備之黃先生於死地。
小夥子親口承認是玫小姐把他藏在了民宅裡,還提供了兩個人的聊天記錄。
真相大白,法官大人當庭宣布,黃先生與玫小姐二人婚姻關係破裂,玫小姐作為過錯方淨身出戶,黃先生依法取得所有財產所有權。
當然,那個小夥子也得到了相應的懲罰。
走出法院大門的時候,肖越被陽光曬得睜不開眼,“阿威,你說他們……”肖越指了指走前前麵的一排身影問道,“折騰了這麼一通,他們到底是誰贏了?”
“哪裡有贏的人?”顧明威歎了口氣,“玫小姐不僅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丈夫,同時也失去了金錢。而之前跟她打得火熱的小夥子,也不再是粘人又甜牙的小奶狗。黃先生雖然保住了多年打拚下來的產業,卻也是心灰意冷。”
“你說這場風波,是誰贏了?”
是啊,離婚的雙方沒有贏家。肖越攏了攏被風吹的淩亂的頭發,順著高高的台階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