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及早認罪(1 / 1)

瘋花斜月慕蟾宮 小腦斧 2609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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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集市不過丈許距離的死胡同角落裡,我與前幾日遇見的少年再度狹路相逢。

我覺著,他定然是掃把星降臨,畢竟每每我見到他總落不到什麼好事。從茶寮裡莫名其妙的打鬥到剛剛被官兵追捕的情況,簡直是聞所未聞。再加上現在丟了大富,我更擔心它的命運了。

隻是少年卻在我意圖去尋狼犬的時候將我喚住了,“你現在跑出去不單救不了你的狗,還很有可能自投羅網。”

“所以就應該像你一樣白眼狼恩將仇報?”我側頭看他,滿滿都是鄙夷。

畢竟初次見麵他對我就極不友好,連帶我要給他土豆泥消炎都被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少年一反此前我在水塘和茶寮裡所見的那股子疏離冷漠的調調,在我明顯充滿了敵意的回應之後,還是特彆耐心地解釋了遍:“你現在出去大約會被立刻抓起來。”

“對,為什麼我會被抓?是不是昨天茶寮那檔子事?”我雖然看這少年不怎麼順眼卻也不傻,眼看著剛剛那個架勢也就隻有這個解釋了。

少年點了頭,“是!”

“那關我什麼事?”我捋起袖子,“是不是你向著那群官差說了什麼?”

“如果我能和他們好好說話,方才又怎麼會被追得躲起來?”少年有些哭笑不得。

我琢磨著他這話說的相當有道理,不過眼下叫人擔心的還是大富。

“不成,就算我被抓也要去找大富。”

自四方閣出來到現在,它幫了我這麼多,絕對不能因為貪生怕死就背信棄義置一條狗命於不顧。

“你的狗叫大富?!”少年今天不知道為何,感覺對著我話特彆多。

我懶怠多回答他,想著剛剛官差在我臉側拉出來的那張畫像,在角落蹲下抓了地上的灰就往臉上抹。隨後,我將包袱藏在了藤條竹簍裡,掩飾好之後再不管那少年抬腳就往集市上跑。

這回少年沒有再出聲阻止,全程就看我在那搗鼓。

這時候即墨鎮的早市已經特彆熱鬨了,不管是官兵還是剛剛慘叫的景象都仿似憑空消失一般,隻有沿途小餐館蒸包子的水霧一路蔓延,飄渺的仿似九霄神殿。

尋覓了大半條街不見大富,我心下益發不安,可沒消息也不一定是壞消息。一轉頭倒是在城門口看到幾個拄著長槍四散著聊天的官差,回想起剛剛胡同裡那場鬥毆我隻覺得腿肚子發顫。

一扭頭又繞道去了漕運碼頭那塊,這時候周遭已經不見穿著師門灰袍的人了。排隊登船的人群也益發壯觀了。我不敢往人群裡湊,往少人的碼頭邊緣走去,想要看看大富會不會狗急跳牆地一頭紮到運河水道裡去。

正自探頭探腦的,聽到旁側蹲在地上的幾個赤膊的挑夫嘖嘖出聲,一般而言我不是個喜歡湊熱鬨的,但現下裡因為要找大富便也湊了上去想著搭話問問。

但是我靠近之後就說不出話來了,挑夫手裡捏著的赫然是我和那少年。這些挑夫不識字看不懂下麵的內容隻當是誰的畫像在那認著,我卻是知道的。這是份刻印了官府大印的海捕文書,罪名是殺害番邦使臣。

雖然昨日在茶寮我確實和那幾個番邦來的漢子動了手,但是彆說害人命了,直到我離開為止現場都沒有見紅。這其中必定是發生了什麼誤會,現下裡我突然覺得這趟出門真真是應了諸事不宜。

怎麼我就上了官府的通緝名錄了呢?

不動聲色的轉了頭,我將頭益發垂了下去。

現在當務之急恐怕還是要先找那少年,確認下究竟這幫子番邦人是什麼來曆,怎麼就成了使臣這種了。一路往回走的時候,又撞上了兩撥官兵,俱都行色匆匆。

我一氣回到了剛剛的死胡同,結果那少年已然不在,從藤條竹簍裡取了先前藏在那裡的包袱之後我犯了愁。

找不到少年的話,突然前路就一片黑暗了。

想我花夏染長到一十六歲竟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便是話本子上大抵也不過是癡情小姐負心漢的故事,這樣莫名其妙被拖下水的情節實屬聞所未聞。

忖度了一番,我最終還是做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要去官府,去縣衙喊冤。

大不了吃互毆的官司也不能白白背了個殺人的罪名到處跑啊,更不消說我將來是要嫁給尚憶知的,怎麼都不能有這麼個黑曆史。

想到這裡之後,我抱著包袱就往縣衙去了。

就在我將將要與門前的官差開口之際,身後有人一把扯了我的手腕。

按說我的反應能力合該是非常迅捷,被人製住的瞬間我就下意識要掙脫,此時卻聽得那人壓低了聲音道:“小姐,是我。”

我詫異地轉了頭去看來人,少年臉龐明淨,黑眸帶笑將我望著,可不就是這兩日接連撞見的那名掃把星。大約是早知我可能會喊,他食指看似親昵觸了我耳際下方一寸之地,生生點了我的啞穴。隨後,便是乖巧地作揖行禮,“小姐莫怪,是在下莽撞。”

之後,他便帶著我自那些混吃等死的軍爺眼皮子地下大大咧咧地離開了縣衙這處。口不能言,我心一橫,自包袱裡抽出了那柄小劍,快速橫在了他腰際。

此時,少年已經將我帶到了一處半人高的青石牆角下,隔了株大槐樹便是少人往來。

少年看到了我抵在他腰際的小劍,竟是還能笑得出來。

隨後我便覺得眼前一花,手腕一個虛軟,小劍就被他劈手奪了過去。

“當離劍,薄如蟬翼見血封喉,真真是把好劍。”他將那柄劍置於眼前細細端詳了一陣,隨後再度望向我。跟著像是想起什麼似得指間輕彈,我看不見他飛了什麼物什過來,隻覺得耳下一寸之處生疼。

隨即,我便意識到自己能講話了,他給我解了啞穴。

顧不上觸摸耳際痛處,我冷聲道:“你究竟是誰?”

少年看了我一眼,將那柄小劍交還於我的同時略略欠身行了個禮,“在下姓韓,單名一個義字。”

我嫌棄地自他手上接過了短劍,也顧不上那勞什子的當離不離的說法,隻管接續道:“那幾個番邦人為什麼會找你麻煩?若是你真犯了人命官司,我勸你還是及早認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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