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琥珀色的美眸瀲灩一沉,她從來都不對日常東西過敏,唯一過敏的隻有一種,那就是玫瑰。
但她卻不是見到玫瑰就過敏,也不聞到玫瑰的香味就會產生過敏。
她隻是對,玫瑰花-蕊的花粉……過敏,連丁點都碰不得。
她知道自己過敏的這件事,還是因為……那個人。
男人居高臨下地捧著她的下巴:【薇兒,記住了,你對花粉過敏……在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保護自己,不準掉一根頭發絲兒!】
莊素薇昂頭一笑:【掉了那又如何?我也會老,也會脫發,還不允許我掉頭發?】
【我說不允許就是不允許!】
“……”想到這裡,莊素薇心臟帶著微震地沉默。
下一秒,急忙倒抽了一口涼氣,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轉移,都多久了,她為什麼還總是下意識想到?
慕帝淵,你不是說,你會保護我一輩子?
……
“女人,說不出話來了?”霍司寒慵懶地撐著半個身子,邪肆玩味地盯著她,像極了一個趣味性濃重的大齡兒童。
莊素薇無語,一邊坐起來,一邊淡淡道:“我指的不是這個,我的衣服,你換的?”
霍司寒挑眉,目光錯落在她身上緊裹的鵝絨黑毯上,“我換的。”
“……!!!”莊素薇心底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衣服在哪?”
她要離開這兒!
“扔了。”
莊素薇咬牙切齒,一想到自己渾身上下被這男人看了個遍,就覺得無恥到了極點,她踩下地毯,周邊連個拖鞋都沒有,唯一僅有的,還是一雙黑灰色的超大碼。
明顯是霍司寒的拖鞋。
莊素薇想也不想,直接狠狠踩進去,就像是在宣泄著所有的憤怒,將霍司寒踩在腳底下!
“浴室在哪?”
她要洗澡!
霍司寒目光深邃,“你還真是挺自來熟,知道這裡是哪裡?”
他不告訴她,莊素薇就開始自己找,一抹曼妙纖瘦的女人身影,不停地在整個豪華的臥房裡晃蕩,最讓人感到可笑的是,她身上隻裹著一條潔白的鵝絨毯……
兩條白皙的長腿,若隱若現地暴露在外。
霍司寒星眸流轉深邃,突然饒有興味地出聲,“身上的傷,監獄裡搞的?”
“……”莊素薇剛到浴室門口,猛地背影僵硬下來,轉過身,“你調查我?”
霍司寒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她一點也不奇怪。
那天在莊家兩個人見過之後,想必霍司寒就已經找人調查了……
以他的手段,早就輕而易舉的知道她跟莊冠達到底是什麼關係。不過讓莊素薇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調查到這種細節?
四年前的那件事情,其實隱秘的很好,她坐牢,在M市造成的轟動,也僅僅隻是匿名……
新聞上播報的相關內容都沒有她的名字,再加上時隔太久,很多人也早就忘掉了這條新聞。
讓莊素薇皺眉的是,她不知道霍司寒,有沒有查到四年前自己那件事?
“跟你有什麼關係。”莊素薇淡淡挑眉,十分挑釁地詢問,“難不成霍先生愛上我了?連我身上的傷都想了解一下?”
“……”嗬!
霍司寒心底冷笑一聲,身穿慵懶的黑金色浴袍,大步朝著她的方向邁過去——
在莊素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猛然將她打橫抱起,一腳踢開浴室燙金色的門!
“啊……霍司寒,你乾什麼?放開我!”
他的胸膛很是堅硬,莊素薇的腦袋就倚靠在他胸膛,碰的額頭一疼!
莊素薇不停大叫著——
“霍司寒,你有病是不是!”
“你瘋了?”
“放我下來!”
她的目標確實是他,但是這個男人的脾氣太古怪了!
霍司寒麵廓冷漠,完全沒有低頭看她一眼,邁了兩三步,輕而易舉地將她一把摔在豪華的白瓷浴缸裡,痛意瞬間席卷渾身!
霍司寒眯起眼睛,尊貴地身子俯下給她放水,“要知道,我給你洗澡,是你這輩子至高無上的榮幸。”
莊素薇摔得生疼,渾身就像是骨折似的,低聲咒罵,“王八蛋……我要告你!”
像是快要融化,莊素薇臉頰染著一抹殷紅,怒瞪著霍司寒!
“告我?”霍司寒從上至下的睥睨著她,“你以為我的地盤,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既然昨天選擇故意暈倒摔在我麵前,試圖勾-引我……現在你的目的不是達到了?玩什麼欲擒故縱,做作。”
做、作?
莊素薇還是頭一次被一個男人說做作,她一聲冷笑,“到底是我的解釋有問題,還是你智商有問題?”
男人的眼眸頓然黑沉陰暗起來!
下一秒,大掌粗暴地掐住莊素薇的脖頸,帶著永無止境的寒冷……
霍司寒的戾氣確實很大,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窒息地感覺,儘力昂著脖頸,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我很感謝你幫我請了醫生,不過醫生也應該告訴了你,過敏不是我自己能控製的!”
“再給你三秒時間解釋,否則,掐死你。”
這是霍司寒的暴力。
他對任何女人都沒有耐心,更沒有時間跟女人玩這種把戲……
昨晚他做的一係列舉動,已經是鬼斧神工,讓霍司寒很不爽的是,他竟然一時間看不透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她眼眸裡的那種高傲跟倔強,不單單是報複他。
更何況,目前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四年前的那個男人……
莊素薇巴掌大的臉頰有些蒼白,“霍先生非要覺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要貼在你的麵前,是為了上你,那我也沒辦法,我認為你應該出門左拐,看看精神科。”
霍司寒冷笑,“這就是你的解釋?三秒到了。”
她可真會挑戰他的耐心。
就在霍司寒準備徹底用力的時候,突然,莊素薇開口說道:“有人給我的衣服上放了玫瑰花粉!”
“……”霍司寒緩緩鬆開她的脖頸,星眸流轉著一絲趣味,“繼續。”
“你還想問什麼?”莊素薇咬著唇,她就搞不懂了!
這男人到底想乾嘛?
霍司寒一手玩弄著濕潤的毛巾,一邊測試浴缸裡的水溫,浴缸前端,科技屏幕上,此刻的水溫已經達到了38攝氏度,溫熱適宜。
可以洗了。
而這些水紋也不斷浮騰上升,很快就已經漫過了莊素薇的腰際,以及胸間……
莊素薇呼吸有著明顯地繚亂,“霍司寒……”
她叫著他的名字,不同四年前,她對他的憎恨。
霍司寒有些慶幸這個小東西四年前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否則,她出獄了還不得找自己拚命死?
“不想乾什麼,給你洗澡,難不成,你以為我要乾你?”他眸光狡黠。
莊素薇心臟狠狠一震,瞳孔驟縮著,“我不用你洗,霍司寒你滾開……”
“閉嘴。”他尊貴地冷赤一聲,抬眸盯著她,“我沒興趣碰你。”
“我剛給你抹過藥,你現在洗了,浪費我的錢。”霍司寒淡漠解釋,“要洗也隻能是我來洗。”
“……”這是什麼邏輯?
莊素薇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屈辱過,她是打算接近霍司寒,但並沒有打算要把自己賠進去,現在兩個人親密的程度,已經遠遠超乎她的預算計劃了。
霍司寒起身,大步邁向浴室口,摁了金色響鈴,冷聲吩咐道:“送一套女人衣服進來。”
餘光瞥了一眼裹著毛巾的莊素薇,又說:“一米六八,胸圍……”
接下來,霍司寒報了一個極為詳細的數字。
莊素薇咬牙切齒,這個男人是怎麼知道的?
看?摸?
都趁她睡著的時候,乾過什麼!
霍司寒抱著胳膊,一米九二的頎長身高睥著浴缸裡的她,“下一步你的計劃是什麼?”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莊素薇撇了撇唇,縮在浴缸裡。
“到底是聽不懂,還是在裝不懂?”霍司寒輕嗤一聲,拿過浴室櫥櫃邊兒上的雪茄,隨手抽了起來,“我來給你捋捋,你在報複莊奈兒,報複莊冠達,薑黎也是你的目標,就因為你母親的死是拜他們所賜。”
霍司寒知道莊素薇到底想乾什麼。
要這些人下地獄。
莊素薇聽見母親這個字眼,眼神有幾分飄忽不定,很快又恢複正常,直接站起來,燙金色浴室門外已經有女傭將衣服送到,敲了敲門。
霍司寒吐了一口尼古丁,將門打開一絲縫隙,超長的手臂一拿,舉在半空中,十分痞性地望著莊素薇。
莊素薇大步走過去,一把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