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手機拿來,在我的包包裡,裡麵有個爛手機,轉到我的,”不對,她突然間頓住,轉到卡裡不現實,要是被張倪東那混蛋知道,不得把錢立即給轉走了?她當務之急,是先修改了密碼。
“你把我的手機拿出來,把卡取出來換到另外一部新手機上麵,再替我把支付寶密碼改了,再把錢轉進去。”以防萬一,她得做好萬全之策。
這說著話的時候,她突然間感覺頭嗡嗡嗡的響,似乎有根瓦絲在晃悠著,又發出滋滋的聲音,像是隨時會斷掉一樣,難道,她這真是到了彌留之際嗎?剛剛那醫生可說了她的情況,難不成是他誤診?
在她胡思亂想期間,對方已經拿出了她的手機,又將卡安裝進去。
“錢已經轉到你的支付寶,你好生養著,有事情跟護工說。”男人說完後,便走了。
蘇紅伶來不及罵人,他說轉就轉了嗎,她還沒看到信息怎麼確認?像是知道她會懷疑似的,她的手機被人放到了眼前,餘額寶裡麵顯示了餘額,乖乖,真的有五百萬!
她變成有錢人了!她蘇紅伶再也不是窮鬼了!
然而想到這筆錢是自己用生命換來的,她便沉默了下來,便是因為錢,因為窮,張倪東拋棄了自己與家人,五百萬,換掉自己的過往,這算是好是壞?
她看不見自己身邊站著的是誰,讓人替她拔號,先是給紅宇他們打個電話。
“姐,你這幾天上哪去了,我和媽都擔心死了,你電話也打不通,不會是出事了吧?”是紅宇焦灼的聲音。
她輕聲安撫他激動的情緒:“紅宇不要擔心,姐很好,姐換了個工作,住在公司裡了所以沒回家去,倒是你,要照顧好媽媽,一會,姐轉十萬到你的賬戶上,你看看媽喜歡吃些啥,儘量給她買,可彆省了,還有,張倪東那混蛋有找我嗎?”
原來,她已經昏迷了幾天。
“他來鬨了,不過我攔著他沒讓他與媽媽見麵,姐,那你好好工作,要早點兒回家裡來,你老是不回家,媽媽也擔心,你這十萬塊錢,是打哪來的?你可彆乾傻事啊。”蘇紅宇是害怕她為了錢乾了傻事。
她心裡暖暖的,家人永遠是家人,唯有親人,才會永遠陪伴在身邊。
紅宇是媽媽,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牽絆,她活著的目的,便是為了他們。
既然上天沒有奪走她的命,她便要好好活著,等身體好之後,去弄死張倪東那個混蛋!
為了讓自己儘快好起來,蘇紅伶非常配合醫生的治療,她的身體果真恢複得神速,一個月後,已經行走自如。
站在鏡子前,瞅著裡麵的影子,她伸手撫摸了下,還不錯,不是麵黃肌瘦,還長了些肉。
今天出院,出院後,她將告彆這裡,去開展新生活。
至於出院的手續,也自有人給她辦,便是那名撞到她的司機,叫他說叫張德福,至於他的總裁老板,她是一眼也沒見著。
她已經拿到了五百萬,這沒見上一麵,也了無遺憾。
她除了一個陳舊的挎包外,沒有彆的東西,在醫院一個月,吃住都在這裡,連衣服也是穿著醫院的,她完全沒有私人物品。
是以,她轉身,朝自己的護工鞠躬,表示對她的感激,若不是她這三十天來,夜以繼日的照顧自己,隻怕也沒能好得這麼快。
走出醫院大樓,她準備走到外麵搭車回家,這腳剛剛抬起來,一輛車倏的開過來。
她這輩子是跟車過不去了是吧,才剛剛被撞一次,難不成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她再被撞一次嗎?
她可不管那麼多,過去對著車門抬腳就踹,這是寶馬又怎麼樣,惹火了她同樣不得好死!
車主搖下車窗,她這一瞧,真是尷尬,竟然是張德福?
“張德福我可警告你,你已經撞過我一次,你要是再撞我一次可不是五百萬可以私了的,我要跟你要一千萬你信不信,就算你家老板有錢又怎麼樣,總是這樣目中無人開車橫衝直撞,總有一天會把自己也給撞上的!還有你轉達給你家老板聽,我蘇紅伶又被撞了,讓他想想如何賠償我心靈所受到的傷害吧!”
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心情本來挺好的,是被他給嚇著的,這惱羞成怒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逮著人就罵。
張德福無辜啊,明明是她自己走路不帶眼衝出來,還怪到他頭上了,遇到她這麼潑辣的人,是他上上上輩子欠她的。
“讓她上車。”後座,突然間傳出一聲低語。
張德福趕緊應:“是。”
“蘇紅伶,你先上車,我送你回去。”她一直在那嚷嚷嚷,好多人已經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蘇紅伶想,反正也準備回家,他肯送自己,就給他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車門一拉,她沒多看一眼便鑽了進去。
屁股直接往座位上蹭。
嘖!
一聲類似於悶哼聲在蘇紅伶的耳邊響起,隨即她察覺到不對勁,她似乎是坐到了一個物件上麵來!那觸感還帶點兒溫熱。
“蘇紅伶,你,你怎麼直接就上車了,你......”張德福一張臉漲成豬血,他是準備讓她繞到另外一邊上車的,這邊可是坐著老板啊,她已經坐到老板身上去了......他真不敢看了,怕蘇紅伶死得太慘。
“你這流亡,你剛剛摸我?!”蘇紅伶可不管對方是誰,一雙手已經揮向對方。
啪啪啪!
她似乎是把人的臉給打著了。
“蘇紅伶,你瘋了,你,你滾下車去!”張德福恨不得剛剛自己沒有叫她上車。
下一秒,蘇紅伶被人一把拽到了座位的另外一邊。
“德福,開車。”
蘇紅伶閉著眼就大罵:“你就是個流亡,你下流,你就是摸了我了,你是誰報上名來,我要把你發到互聯網上讓人人肉你!”
“就憑你?”
森冷的聲音,潑下來,似一盤水澆醒了蘇紅伶。
她已經被鬆開,待她定睛一看,不禁有些愣。
這是個冷峻如山的男人,一張臉繃得比弓箭還緊,一頭頭發淩亂有序,那眼神才讓人更為冷顫,他不過是瞥了自己一眼,她便感到渾身上下似乎被冰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