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起床的蕭晴在陽台上等著林自蘇來找自己。這幾乎是這些天來他們形成的默契。
他們房間的陽台是挨著的,每天他們一起看著顧正陽的車從彆墅離開。
大門緩緩關上的一刻就代表這他們一天的作妖時間開始。
不過幾日的時間,他們幾乎已經將彆墅裡弄的雞飛狗跳。
顧正陽喜歡收藏杯子,蕭晴因為生顧正陽的氣,就在林自蘇的慫恿下把顧正陽最喜歡的幾個杯子放在顧正陽的臥室門上。
那天晚上顧正陽因為開門時意外掉下來的杯子砸傷了額角。
蕭晴和林自蘇躲在樓梯的拐角處看著顧正陽滴血的額角和滿臉的無奈終於覺得心裡有了一絲暢快。
“晴晴,以後就要這樣,有仇報仇,把情緒發泄出來。這樣是不是要開心許多?”
林自蘇惡作劇得逞後,臉上是得意的笑。
身為心理醫生的他知道蕭晴的自閉抑鬱來自她從不表達自己的內心。也從不發泄。
蕭晴看著顧正陽流血的額頭,突然心裡的一絲暢快消失不見,眼中情緒莫名。
她的神情自然逃不過林自蘇的眼睛。
望著身邊的蕭晴,林自蘇覺得自己應該和他的雇主重新談談蕭晴的情況。或許她的病因另有隱情。
蕭晴一直都有晚睡的習慣,或許是這麼多年等顧正陽回來的緣故。
每夜他不回來,她就不睡。他整夜不歸,她就整夜不睡。
蕭晴睡下已經是半夜,林自蘇輕手輕腳的溜出自己的臥室,偷偷摸進顧正陽的書房。
突然進入的林自蘇,引起了顧正陽的不悅,可習慣使然,顧正陽並沒有把不悅體現在臉上,依舊是彬彬有禮,客氣疏離:“林大夫,找我有什麼事嗎?”
林自蘇自顧自的走到沙發上坐下,對著顧正陽抱歉一笑,指了指額角:“抱歉顧先生,這個主意是我出的,讓您受傷了。”
“這樣有利於晴晴的心理治療嗎?”
“這不是心理治療,這隻是一個測試。”
顧正陽似有不解:“測試?用來測試什麼呢?”
關於蕭晴的事情顧正陽總是格外的有耐心,他是真的在認真傾聽。
“顧先生,您花了大價錢雇用我,我自然要儘職儘責,對晴晴的病情一定會知無不言。恕我直言我覺得您在最開始沒有同我說實話。”
顧正陽聽了林自蘇的話,眉頭微皺,不是因為林自蘇揭穿自己在同他第一次見麵時說了謊,而是不悅林自蘇晴晴這稱呼。
“林醫生是覺得我沒如實向您說出晴晴的情況。”
“是的。”林自蘇斬釘截鐵。
“林醫生不妨把您的想法說出來。”
林自蘇雖然麵帶微笑,但眼神卻是咄咄逼人。但這迫人的眼神卻沒有給顧正陽帶來任何壓力。原因是他早就習以為常。
“顧先生您說過晴晴自閉抑鬱的原因是從小被她親生母親拋棄時形成的,在我看來她的病因似乎不是因為她的母親離開給她造成了陰影。真正的病因似乎是因為您。”
“我?”
“我這麼多天的觀察,她的喜怒全都來自您,她在以您為圓心生活。”
林自蘇一語道破。
顧正陽雖然神色未變,可眼底卻有著心虛和驚詫。
是自己做了什麼事給晴晴帶了困惑?
自己一直在悄悄掩飾著自己的感情,他甚至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晴晴怎麼會知道?
不!她一定不會知道,雖然自己對她有齷齪的想法,雖然自己曾經在喝醉酒的夜裡夢見過不該有的畫麵。可自己麵對晴晴時一直是清醒的。
況且晴晴早在四年前就被診斷出有抑鬱症,而自己對她的異樣感情是隨著晴晴的長大近一兩年才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