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此話一出,震驚的不是柳依曼,反而是顧正陽。
豁然回身,神色微怒的看著蕭晴。
迎上顧正陽的眼神,蕭晴雖然神色未改,可感受到顧正陽的不悅,心裡還是一陣陣失落翻騰。
自己怎麼不能說是他的女友了?該做的事情都做過了,那些被她帶回的女人對外都可以這麼說。憑什麼自己不可以?
柳依曼看著二人並不默契的反應,嗤笑一聲:“呦,妾有意,郎無情,看來顧先生要辜負美人了。”
顧正陽依舊是神色嚴肅,冷聲冷語:“晴晴,有客人在,彆胡鬨。”
蕭晴頷首低眉,抿了抿唇:“叔叔,我上樓了。”
轉身向樓上走去,在踏上樓梯的瞬間,眼淚還是沒有止住。
如果自己可以選擇,那她一定不要被顧正陽收養,自己要做一個和他完全不相乾的人。這樣就可以在認識他以後,大膽的表達自己的所有情愫。
蕭晴痛恨被他收養的十四年。她要將這十四年千刀萬剮。
望著蕭晴留下的背影,顧正陽有一瞬間的恍惚,為何見她的背影如此熟悉,是不是和自己的有些相像。
柳依曼的聲音將顧正陽的思緒拉回:“哦,我知道了,她就是那個你收養的女孩?”
正了正心神,將微亂的心緒理平:“柳小姐,請說明您的來意,我還有事情要離開。”
麵對顧正陽的又一道逐客令,柳依曼不悅儘顯,這個男人還真是冷情,自己巴巴的尋他而來,他卻一次次的要趕走自己:“我要你賠償我啊。”
“您要多少錢呢?”
“我說過,我不缺錢。”
顧正陽麵對柳依曼的糾纏,耐心慢慢耗儘。大步離開留下餘音:“我會讓我的助理重新買一輛同型號的車給您,我還有事。再見。”
司機老楊已經已經在車裡等候多時。顧正陽坐穩,車子就已經發動離開,沒有再給柳依曼追上來的機會。
老楊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看顧正陽的神情,神色如常,沒有任何異常。老楊才試探著開口:“顧總,這個柳小姐是萬千百貨柳董的千金。而且是獨女。未來的繼承人。”
顧正陽眼皮未抬冷冷一聲:“她去找過父親了?”
“近一段時間她和她的父親和老董事長見麵很頻繁。而且……”老楊說道此欲言又止。
“說。”
“董事長有意將她介紹給您認識,畢竟你們兩人算是門當戶對。”
“嗯。”顧正陽身體後傾,整個人靠在車坐上。因為昨夜的失眠。現在頭疼的很,頭兩側的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
望了眼車窗外的陰雲。果然陰天人的心情也會跟著壓抑起來。
同樣壓抑的不止顧正陽自己,蕭晴神色淒涼的坐在床頭發呆。林自蘇不知道為什麼遲遲沒有起床。
蕭晴低頭看向自己手腕處的血管。握緊拳頭,青色的血管緊繃起來。
蕭晴忽然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朝著手腕處湧來。
它們爭先恐後的想要出來。它們想要自由。
自己已經活得如此不快樂,自己不應該再束縛著它們的自由。應該將它們解放出來。
這樣自己就會慢慢的,沉沉的睡去,痛快的解脫。
慢慢的朝著洗手間走去,反手將門關嚴。
蹲下身子將藏在浴缸空隙的刀片抽出。
薄薄的刀片銀光微閃,隻要對著手腕的血管處用力劃下。自己就可以解脫。
眼前再次浮現出顧正陽的眉眼。觸手可及,可又遙不可及。他是她求而不得的人。
上次的傷口處結痂還沒脫落。猙獰的疤痕仿佛在嘲笑著蕭晴的自作多情和妄想。
抬手將刀片逼近手腕處。她又要做一件讓她樂此不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