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錦繡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沒有一點觸動,相信曲琉璃這三分鐘熱度的話,那還不如去相信裴鳴吉不會再貪女色。
“好了,如今本宮也乏了,你新婚,除了聖上宣召也就不需要進宮來了。”
“那太後那邊?”
曲琉璃和彭錦繡都知道,太後最喜歡的就是裴鳴風這個小兒子,她陡然發覺了家族的意思,冀國親王唯有淩王這一位,一旦聖上出了什麼事情,淩王有太後在,自然是皇位的不二人選。
家族將曲琉璃嫁給淩王,無非就是想著,如果以後發生了什麼意外,哪怕淩王登上了皇位,他們仍然是後族。
可以說曲琉璃被家族當成了一步後招,現如今隻要她能懷有龍胎,那麼曲琉璃就會被當做是一枚棄子。
可憐的曲琉璃連這一點都不明白,隻不過,好在她不明白,如果她能這份心智的話,單單隻是彭錦繡都不會放過她。
“太後近來身體不太好,已經放下話,你這個新媳婦可以過幾日再進宮去佛養宮拜謁。”
彭錦繡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向曲琉璃,曲琉璃滿臉的羞愧,按理來說,太後這樣喜歡淩王,自然會在第一時間接見他們兩個人的,至於為什麼沒有,自然和她那個不祥之人的名號有關係了。
“你看看,若不是你非要去掩月宮,也不會有這樣一茬子事兒。”彭錦繡輕飄飄的一句話,將曲琉璃滿腔的怒火引到了掩月宮雲瑤的身上。
“表姐說的對,都怪那個瑤妃,要不是那個瑤妃,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曲琉璃此刻被怒火攻心,話說的咬牙切齒。
彭錦繡佯裝安撫她:“從今日裡,咱們姐妹同為皇族中人,更要同舟共濟才是,若讓彆人得寵,咱們家族都不會好過。”
曲琉璃點了點頭。
這一下子,彭錦繡是真的覺得乏了,“好了,該說的本宮都說了,你且回去好好想想吧。”
“是,表姐。”曲琉璃退了下去,彭錦繡暗笑了一聲,這個蠢貨,還想要把她當槍使,殊不知她才在變成了她的槍。
又過一日,自淩王大婚,舉國休憩三日之後,便該上朝了,但是雲瑤這幾日的情況大不如之前,又傳之前瑤妃清醒僅僅隻是回光返照,整個皇宮又一次被皇帝怒火的陰影籠罩。
卯時三刻,天已經微微亮,皇後帶著洗漱的用具和上朝的龍袍,更是親自送到掩月宮來。
“聖上,如今大假過後,正是要處理各項事宜之時,您若是不放心瑤妃妹妹,本宮親自在掩月宮守著她。”彭錦繡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裴鳴吉於情於理都應該答應自己這個正宮皇後的要求,隻不過他現在對雲瑤猶如入了迷,根本不想去上朝,隻想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
雲瑤迫不得已的“清醒”過來,“聖上,不要為了臣妾耽誤了國家大事啊。”
雲瑤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心裡卻在暗罵這個裴鳴吉不厚道,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感覺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像妲己前輩一樣舉國上下人人喊打了。
“這件事朕已經決定了,再者,朕幾天不上朝國家大事就被耽擱了?那那些大臣都是乾什麼吃的?”
眼看裴鳴吉是真的生氣了,雲瑤也好,還是彭錦繡也罷,皆不敢再提什麼了。
全程,彭錦繡沒有看向雲瑤一眼,似乎真的不在乎雲瑤,所以根本也不想了解她。
其實不然,隻不過,彭錦繡想要了解雲瑤有更高深的手段。
……
冀國皇後彭錦繡善妒,這大概是舉國都知道的事情。
因著家族龐大壓製著皇族也因為彭錦繡並無過錯,裴鳴吉對她,更多的則是看重,因為這些因素加在一起,所以裴鳴吉才沒有動換個皇後的念頭。
冀國皇帝好女色,這也是舉國聞名的事情,兩者碰撞在一起,自然而然得有一個人服軟。
以往裴鳴吉後宮的那些女人,時間最長的不過七日也就厭倦了,所以彭錦繡也就不太關注。
倒是如今這個瑤妃,不知道使了什麼媚術,將聖上迷的五迷三道的。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白問是皇後的人。
彭錦繡能時時掌控裴鳴吉和他身邊女人的近況,他的確功不可沒。
彭錦繡大約每隔七日見白問一麵,除了問問聖上的近況,自然也會問問聖上如今寵愛的皇妃是哪一位。
瑤妃的情況,她不是不知道,也沒有消息閉塞到還需要身處宮外的曲琉璃來通知她去注意這個女人。
她之所以不動聲色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不僅僅是出於多方麵的考量,也是因為暫時沒有想到什麼好解決的辦法。
彭錦繡是一個比曲琉璃更為心思縝密的人,向來隻有她算計彆人的份,從來不會允許自己被彆人算計。
她對雲瑤唯一的了解無非就是連月回來之後說她,不知天高地厚,似乎很多事情都是有意做給連月看的,做給連月看自然就是做給她看的。
這也是她不動手的原因,也是因為,不知道雲瑤的手段,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
白問道:“娘娘,依老奴看,這小女子不得不防。”
“哦?怎麼說?”
其實白問這麼說,她的警惕心便沒有辦法沉浸下去了。
白問在這宮中幾十年,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危言聳聽的人。
換而言之,就是說,如果一個人沒有到達能讓她注意的地步的話,白問是絕對不會誇大其詞半句的。
“如今聖上對這個瑤妃如何,你且說來讓本宮聽聽。”
皆怪她一時間疏忽大意,這才白白讓這個女人鑽了空子,如今她正得盛寵,在聖上眼皮子底下,又叫她如何動手?
“回娘娘的話,這幾日,這個小女子一直昏睡不醒,聖上……”
白問似乎有所忌憚,在回答問題的時候卻猶豫了。
彭錦繡麵色很不好,厲聲說道:“聖上如何!”
不用白問說,她都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即便那小女子醒的時間不多,聖上也不會去彆的地方,甚至不眠不休……”
“夠了!”話說到這一步,彭錦繡如何還能聽的下去?
再有,之後的事情隻會比他說出來的還要過分,她也無需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