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散魂蠱1(1 / 1)

容你雙世情刻骨 唐泉 3115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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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心情愉悅地漫步回下榻的院落,剛一走進院門,隻覺得過分安靜,守衛雲知月的宮人一個都沒見著,朱砂心生疑惑,一路走到雲知月房前,見三四個宮人口中溢血,歪道在門前,心裡頓覺不好,連忙一掌拍開木門。

隻見房中物事皆有摔損,而雲知月正伏在一堆碎木上不省人事。

朱砂連忙一把抱起雲知月,將她安置在自己房中床上,然後迅速呼喚之前跟隨她到擂台觀戰的侍從門徒,一時間奔去請大夫的,打水去給雲知月擦身的,去通知還在前堂的雲逸的,諸人忙作一團。

朱砂也沒有閒著,吩咐完宮人之後火速又回到房中,仔仔細細地檢查了雲知月的身體狀況,發現雲知月竟然內力暴漲,且這些還在不停增長的內勁根本不受雲知月的控製,不停地衝撞著雲知月脆弱的經脈,過不了三個時辰,雲知月肯定會爆體而亡。

朱砂暗暗心驚,剛剛看過她房中確有打鬥的痕跡,很明顯是有人趁著雲仙宮眾人不在來暗算雲知月,但雲知月這樣可怕的脈象是如何而來?

難道是打鬥的時候運功除了岔子走火入魔了?想著,朱砂又覺得不可能,雲知月受的是內傷,運功都難了何況是這樣逆行內力走火入魔,隻怕……她是中了什麼氣毒,這種毒會使人短時間內力暴漲最後爆體而亡。

雲知月不過是初入江湖而已,不大可能與人結仇,若論及是雲逸的仇家那就更不可能,傷了雲知月難道雲逸就沒有接班人了?雲逸也不過四十歲,要再培養一個接班人那還不容易……

最有可能趁雲知月重傷害她的人是誰?誰最能從中受益?

朱砂突然心下一驚……最能從中受益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她朱砂!

難道是有人故意陷害她,想要挑起雲仙宮的內訌?

朱砂正在暗自思忖著,那廂雲逸正帶著滿腔怒火踏進了房門,一見雲知月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卻緊皺著眉頭冷汗直冒,顯然是痛苦至極的樣子,雲逸頓時想起了十年前自己的愛女也是這樣,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痛苦呻 吟,最後受不了疼痛的折磨憔悴而死,雲逸頓時心裡又是痛又是恨,他餘光一瞥,看見低著頭顯得恭恭敬敬的朱砂,她倒是看不出來一點著急,果然就是個沒心肝的東西!

朱砂正疑惑雲逸怎麼還沒有暴跳如雷地責罵宮人,便被雲逸一掌打來,登時隻覺得肺腑劇痛,整個人飛摔在博古架上,和一堆擺設瓷瓶一起摔落在地,瓷器清脆的碎響讓朱砂一度懷疑是自己的骨頭的碎響。

朱砂心中苦澀,果然,第一個受懷疑的就是她。

雲逸陰沉著臉走到朱砂跟前,非常侮辱地痛自己的鞋尖挑起朱砂的下巴:“你以為殺了月兒你就能取而代之了?你不過是月兒養的一條狗罷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也敢去妄想你不配得到的東西。”

朱砂被他毫不留情地一刺,這可是十年來的第一次,她以為雲逸也隻不過是無視她而已,沒想到雲逸心裡竟然真的是把她當做雲知月的一條狗。

被當做狗養活也不是第一次了,這麼多年了應該習慣了不是?可是朱砂發現沒有,她一點也不習慣,她還是覺得痛得快要窒息,哪有人能習慣當一條狗?她朱砂難道就不是人嗎?

朱砂破天荒地沒有求饒,反而冷冷地注視著雲逸,這是無言的反抗和倔強。

雲逸不能忍,除了對待雲知月,他絕對是一個控製欲非常強的人,他不能忍受雲仙宮任何一個人不順從他不討好他。

所以他現在看朱砂的樣子更加憤怒,雲逸怒極反笑,他一把掐住朱砂的脖子將人提了起來:“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樣看我?怎麼?月兒這還沒死呢,你就敢學她和我犟了?”

朱砂心裡冷笑,怎麼,倔強什麼時候還成了雲知月專用的不成,你們師徒兩個一樣的霸道,真是讓人討厭。

雲逸看著她那嘲諷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將手指越收越近,滿意地看到朱砂臉上開始有了痛苦的神色,他在等著朱砂求饒。

但是朱砂沒有理解雲逸的意思,她隻知道雲知月不行了,雲逸要殺她陪葬,求饒沒有用,於是乾脆不做無用功,反而忍住痛苦開始默數這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決然地等待死亡和解脫。

“夠了!咳咳咳咳!你在做什麼!你放開朱砂!”雲知月睜開眼就看見二人的對峙,立刻掙紮著手腳並用地撲過來僅僅拽住雲逸的長袍,“你敢殺朱砂,我就立刻死在你麵前。”

雲逸看著她已經憔悴至此不敢拂她的意,隻好狠狠地將朱砂甩到一邊。

朱砂倒在地上拚命地咳嗽起來,幾乎要把肝臟都咳出來,雲知月也是趕忙強撐起來,給朱砂順背,她的手撫上朱砂後背的那一刻,朱砂散落的頭發蓋住了她的臉,沒有人看見她咬著下唇流淚。

雲知月卻感覺到朱砂的身體正在顫抖,但她不知道朱砂是因為對她的感動,卻以為朱砂是被雲逸嚇怕了,登時對雲逸怒目而視:“傷我的人武功高強,你覺得朱砂有什麼本事能叫動這樣的高手?朱砂自六歲開始寸步不離地跟在我身邊根本沒有出過雲仙宮,來到這裡也不過與我分開幾個時辰,她能做什麼?!在你眼裡除了你自己其他人都不是人可以這樣肆意輕賤嗎?!”

雲知月這一段話說得又快又急,話音剛落又猛地咳嗽起來,這下換朱砂急急忙忙地給她順背了,雲知月抬起頭恰好對上朱砂還紅著的眼眶,心裡一軟,拍拍朱砂的手道:“有我在,彆怕。”

朱砂點點頭。

雲逸自知理虧,但他可沒有向人道歉的習慣,隻是咋咋呼呼地大步而去,叫嚷著要禦劍山莊給個交代。

朱砂撐起身子又將雲知月扶到了床上,囑咐她好好休息,而於此同時匆匆趕來的名醫孫寅也剛好踏進房門。

雲逸陰沉著臉走在最前麵,謝易星神色非常尷尬,一路上不停地擦著額角的冷汗,一邊在心裡大罵蕭淵,早知道就不該答應在禦劍山莊舉行武林大會,這下好了,他蕭淵倒是好做人,他謝易星算是得罪雲仙宮了。

雲逸大步流星而入,孫寅此時正提筆寫著藥方,但是眉頭緊鎖,顯然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雲逸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問道:“孫先生,我徒兒到底如何了?”

孫寅嚴肅道:“雲姑娘中的是蠱,但是這種蠱老夫從未見過……”

雲逸緊緊攥起拳頭,轉過身對著謝易星怒目而視:“謝莊主,這事兒您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謝易星苦笑:“不知道雲宮主想要什麼交代?”

雲逸冷笑:“徹查禦劍山莊。”

謝易星立即反對:“現今正是舉辦武林大會的時候,聚集著天南地北的豪俠,也有一些不識姓名的遊俠,人數眾多又無甚線索,無異於大海撈針,況且您如何知道他現今還在禦劍山莊內呢?”

“有線索。”朱砂突然出聲道,“要進入武林大會必定是要登記過的,禦劍山莊掌握著所有人的名簿。我家少宮主的武功,想必各位也見到了,能擊敗我家少宮主的能是什麼不知名的遊俠嗎?若真是什麼隱姓埋名的高人,會到這個功利場上來嗎?就算是來湊湊熱鬨,為什麼趁所有人在觀戰的時候對一個重傷的姑娘下毒手,用的還是不入流的手段?我家少宮主和誰有利益衝突的話,一個就是我,但是我在雲仙宮毫無勢力,事發時候又在擂台比武,所以不可能是誰,另一個……怕就是各大門派的嫡傳弟子們了,如果我家少宮主就此廢了武功,他們出頭可不就指日可待了?而這些弟子們查起來也是極容易的,所有人都跟隨掌門在前麵觀戰,那沒有去的心腹弟子,一查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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