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香甜的觸覺,讓宮雪墨渾身如同過電般一陣異樣。
他眼中的錯愕一閃而逝,沈知雨的嘴角卻儘是玩味。她倒是沒想到宮雪墨的花名在外,可事實上卻是如此的純情。
宮雪墨的眸中光芒閃過,捕捉到沈知雨勾起的唇角,心下一沉,直接將她壓在床上,“當初能魅惑了宮長夜,你果然還是有幾分手段的。”
沈知雨心中一驚,沒想到宮雪墨這麼快便反客為主。她剛才故意這樣,本來就是一種試探,現在既然有了答案,她也不想多做糾纏。
一把推開了宮雪墨,緩緩地坐起身,慢悠悠道:“王爺,我敢跟你提合作,自然有我的資本,你也不用再試探我。我想我也能夠信任你,我手上有一部分資源,是你和宮長夜都不曾知道的無法擁有的,且我好歹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有些密探打探不到的消息,我能獲取到。想必這些也是三王爺想要的!”
“唔。”宮雪墨微微眯眼,原本救她的目的隻是為了套取一些可用的消息,現在看來,宮長夜還不知自己丟棄了多大一件珍寶。
“宮長夜將你丟在花滿樓,讓幾個男人奸汙你,本王可以為你製造死亡假象,助你改頭換麵,但是待你傷好之後須得成為花樓頭牌,以方便作本王的助力。”
像是怕宮雪墨後悔一般,沈知雨想都沒想便道:“成交!”
至於所謂的花樓頭牌,隻要能報仇,來就來吧。沈知雨緊握了拳頭,她一定會讓宮長夜血債血償!
“既然決定了要報仇,就莫要哭的跟個怨婦一般,又在夢中口口聲聲叫著他的名字,否則本王隻會認為你是她派來本王身邊的細作。”說罷,宮雪墨便起身走了出去。
隻留得沈知雨不無尷尬地坐在那兒,他一直在房裡?連她說的夢話都聽到了?
不過……宮雪墨這人給她的感覺還真是危險,她得好好為未來謀劃謀劃了。
因為睡了足足一天一夜,沈知雨的腦子異常地清醒,於是就這樣想事情想到了天明。
阿尋進來查看她的傷口時發現她醒了,驚喜地道:“姑娘可算是醒了,昨天真是嚇壞奴婢了。”
沈知雨朝她笑笑沒有說話,腦中還在想著安排人手的事情。隻是卻又聽到阿尋神神秘秘地道:“姑娘可知今兒京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哪哪放火殺人了不成?”
沈知雨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阿尋竟瞪大眼睛看著她,一臉的不可思議:“姑娘怎麼知道?奴婢聽說花滿樓昨夜著火,燒死人了哩!”
沈知雨微微張嘴,不免有些驚訝,花滿樓?莫非這就是昨夜宮雪墨說的為她製造死亡假象?他行動竟然這麼迅猛,難道是一出去就去放火了嗎?
不過想到他行動力這麼強,沈知雨也稍稍安心了些。宮雪墨能遵守諾言是最好不過,她也該有所動作才行了。
思及此,沈知雨看向阿尋笑著道:“阿尋能出彆院嗎?”
“能呀,姑娘有什麼事嗎?”
“想勞煩你去西正街的鏡花閣替我買盒海棠錦玉胭脂,加一份杏花兩滴玫瑰純露。”說完,沈知雨將手上的銀鐲褪下遞給阿尋道:“阿尋把這鐲子給掌櫃交換吧。”
阿尋接過銀鐲,有些困惑地道:“胭脂鋪也能以物換物嗎?”
“可以的,你去試試就知道了,阿尋若是有喜歡的胭脂也可一並買了。”彆人或許不行,但是那銀鐲是她和部下之間聯係的信物,看到那個自然能交換東西了。
阿尋點了點頭,笑嘻嘻地給沈知雨的傷口重新上藥包紮,又喂她吃完早餐後方才出門。
直到快正午,阿尋才又回來,一臉沮喪地看著沈知雨道:“姑娘,那掌櫃說暫時沒貨了,您要的那種得今夜才送來京裡,她說一到就給咱們送過來。可她把姑娘的鐲子收走了,咱們該不會遇到騙子了吧?”
聽了阿尋的話,沈知雨知道她的舊部這是知道她的身份了,怕是晚上要來尋她,收走她的鐲子估計是不放心阿尋。
她對阿尋安慰地笑了笑:“沒事的,我看那個鋪子也是京中的老店了,想來也不會貪我一個不值錢的鐲子。”
阿尋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沈知雨一直強撐著睡意沒有睡,就怕他們會來找自己。果然,就在沈知雨昏昏欲睡的時候,門被人輕輕推開。
沈知雨本還有些警惕,當見到來人的臉時方才輕舒出一口氣,朝著來人笑道:“喜娘,你來啦。”
“小姐,真的是您!”喜娘走到沈知雨床前,看著她的眼裡滿是驚喜和想念。“奴婢聽三喜四喜說有個小丫頭來鋪裡拿著您的鐲子買海棠錦玉,還擔心是有人冒充您,隻得命人偷偷跟著她。您怎麼出宮了?雲書呢?怎麼沒和您在一起?”
沈知雨讓喜娘坐在床邊,然後便將自己的現狀告訴了她。隻聽得喜娘青筋暴起,跳起來就罵道:“那個狗皇帝,我要召集兄弟們殺了他!”
沈知雨忙拉住她,輕聲道:“彆輕舉妄動,我有我的打算。”
喜娘低頭,看著沈知雨那蒼白的麵容不由得紅了眼眶,她坐會床邊,手掌輕輕地附在沈知雨的腹部上,咬著牙輕聲道:“小姐很痛吧?我們的小公子……也很痛吧?”
聽了喜娘這一聲心疼,沈知雨險些哭出來。喜娘和雲書一樣,從小與她一起長大,與其說是婢女,倒不如說是她的姐妹。
當年她來到離國嫁給宮長夜,原本在陳國發展的勢力也遷了過來,隻是畢竟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都需要人來管控,再加上喜娘是她爹手下副將之女,自小野慣了,不願意被宮牆束縛,她便一直在外麵為沈知雨掌管平衡著各勢力。
自她入宮,她們已經有四五年沒見了。
“那狗皇帝如此待你,小姐,不如告訴將軍,讓他接你回去吧?”喜娘再抬頭時,已經是淚流滿麵,看向沈知雨的眼裡滿是心疼。“把你接回去,奴婢就隨將軍一起,亡了這狗皇帝的江山!”
沈知雨搖了搖頭,想到沈括時眼底也紅了。“先彆告訴阿爹,我要把我的計劃做完。”
沈括自小疼她,但性子卻是個魯莽易怒的,若是讓他知道這些事情,他怕是真要不管不顧地過來殺人了。
“那遠東那邊……小姐打算怎麼辦?”喜娘輕輕地為沈知雨掖好被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