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盼醉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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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蒸酥酪沒有合妍貴太妃的胃口,宮雪墨隻好將食盒收拾好。他提著食盒準備走出門,可是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問了一句:“娘,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愛過父親?”

妍貴太妃的麵上依舊是波瀾不驚,她看著宮雪墨終於發出了聲音:“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個小院子就是我最後一個牢籠。”

宮雪墨聽到妍貴太妃這句話,他攢緊了拳頭。這個小院子是父親一點一點布置的,每一次布置都是帶著幸福的微笑,隻有在這裡父親才能放鬆身心,可是這樣一個地方竟然被妍貴太妃說成是牢籠。宮雪墨的聲音沙啞:“娘,下個月我帶糖蒸酥酪給你。”

妍貴太妃微微點頭,沒有說一句話,宮雪墨轉過身去不想再看這個女人一眼。可是宮雪墨還是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卻看到那一張椅子已經空了,宮雪墨感覺心頭空落落,難道他就這樣不受待見麼?

宮雪墨沒有回他的王府,畢竟那個地方也不過是落腳點,倒是這花滿樓成了他常住的地方了。宮雪墨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不高興,喝悶酒所有人都習慣了。隻不過這一次卻鬨得有點大了,他直接讓人將酒窖裡的酒搬空了,他喝得酩酊大醉,還打傷了幾個勸酒的暗衛。

宮雪墨發酒瘋的消息沒有音盲,不到一個時辰,上上下下都傳遍了,正在倒弄胭脂的小桃紅和沈知雨聽到這個消息都有一些驚訝。不過小桃紅想了想今日的日子便笑了:“這事不算什麼,每年都會有的,都這樣快五年了。”

沈知雨聽到這個時間便奇怪了,五年?她算了算時間,若是五年,那豈不是在宮長夜登基後這宮雪墨就要挑這個日子大醉一場?這宮雪墨還真是奇怪了。小桃紅見沈知雨奇怪,便露出古怪的笑容:“能讓他這麼失態的也隻有那個女人了。”

“誰?”沈知雨好奇了,這時間竟然有能令風月場常客的宮雪墨如此作踐自己的女人,這還真是離國一大奇景了。

小桃紅指了指皇陵那邊:“自然是傳說中的妍貴太妃了,也隻有她才能令王爺這樣失態。你見過這人沒有?”

“沒有見過,這個人太神秘了,雖然我知道這個人存在,可是很多人都認為這人不過是先皇的一個幻象而已。”沈知雨放下了手中的杵說,“不過我問過父親,父親很肯定地說這個女人絕對存在,而且是她有生之年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小桃紅笑了笑:“這樣的美人,百年難得一位了,我也是遠遠見過她的背影,入了花滿樓才看到了她的一幅畫像。”

沈知雨聽到這話笑了:“我還以為你見她真人呢,沒有想到隻不過是經過一副畫像?”

“那是畫聖蘇植籬畫的,據他而言沒有描繪出女子百分之一的眉毛,那幅畫像他畫了三年,才成了兩幅,可當他再一次見到妍貴太妃的時候,她絕望自裁了,認為他的手畫不出此女之容萬一。”小桃紅笑著說。

沈知雨被小桃紅的話鉤起了好奇心:“哦,照你這樣說我還真絲很好奇這離國第一美人的長相了,她長的如何?”

“你要是很好奇就去看咯,就擺在王爺常住的房間中,不過現在他喝得酩酊大醉你還是不要去湊熱鬨了吧!”小桃紅用手指尖挑起一抹胭脂看了一下成色微笑起來,“今日這胭脂不錯。”

沈知雨輕輕一笑:“這顏色比較深不適合我,倒是適合你做飛霞妝。”

小桃紅笑著點點頭,給了沈知雨一個眼神。沈知雨愣了,卻見小桃紅指了指那宮雪墨屋子的方向。沈知雨點了點頭,宮雪墨現在正是腦子糊塗的時候,說不得能沾點便宜。

沈知雨是抱著一壇五十年的佳人釀去的,隻不過周圍沒有什麼人,沈知雨的耳朵微動看了看那樹便笑了,看來都被宮雪墨趕到外頭去了。當沈知雨看著麵色枯黃的宮雪墨,隻覺得這個男人當真是陌生的可怕,明明應該死後一個高大強悍的男人,現在卻像一個孩童一樣無助聲嘶力竭地朝著那幅畫像喊著為什麼?

沈知雨看得出來宮雪墨是清醒的,隻不過想灌醉了自己好讓自己睡過去罷了。沈知雨跪坐下來,為宮雪墨倒了一杯酒:“上好的佳人釀,可莫要浪費了。”

宮雪墨看著沈知雨笑了:“彆人都是勸我不要喝,你倒是一個例外竟然勸我喝酒。”

沈知雨淡淡一笑:“那是因為他們怕你喝醉了,可是我卻看出你想喝醉睡一個安穩覺。”

“嘖,還有彆的理由吧。”宮雪墨冷笑一聲,“你這女人不可能這樣純良。”宮雪墨至今都還記得,那一年父皇病死,宮長夜那掩飾不住的驚喜和女人的恭維聲,這個女人的心也就對宮長夜軟過。

沈知雨點了點頭從袖子之中掏出一封契紙:“我還想趁你睡著之後讓你在這一份契紙上摁下手印呢,這樣花滿樓就是我的了。”

“嗬嗬,你還真是會算計呢。”宮雪墨淡淡一笑,然後抱著酒壇子往嘴裡倒酒,隻不過這家夥的手不穩,大半都是灑在衣襟上。沈知雨看著一臉頹色的宮雪墨,隻感覺心裡不是滋味隨即她便看到了那掛在房廳正中央的那一幅畫。

畫中是一個女人,一個醉臥在海棠花叢中的女人,那作畫者心靈機巧,海棠花層層疊疊的鋪染,形成了一朵更大的海棠花,這一構圖讓讓這女人好似躺在海棠花之中。沈知雨細細地看著這幅畫中的女人,很美,不似凡人。她看了一眼那畫師的落款:蘇植籬。

沈知雨愣住了,這就是妍貴太妃,隻不過不知道眼睛長成什麼模樣,若是睜開眼睛一定更為驚豔。不過她並不知畫師是怎麼想的,這女人美雖美可是總感覺缺少一個正常人的活氣。整幅畫給人一種冰冷疏離之感,好似畫中人是他夢中的仙鬼,而不是活在凡塵之中的人。

“她很美吧!”宮雪墨看到沈知雨的模樣嗤嗤一笑,“真人更美,蘇植籬畫完她後就瘋了,死前還廢掉了自己的一雙手。”

沈知雨的眼中帶著疑惑:“我還以為這事是假的。”

“是真的,他恨自己這一雙手無法還原畫中人萬一。”宮雪墨冷笑一聲,“隻要見過她的人都會被她吸引住,從此天下美色於他們而言不過是瓦礫糟粕了。”

沈知雨聽到這話心頭大震,世間真有這樣的女子,難怪小桃紅說這個女人合該是為男人的欲求而生的。宮雪墨看到沈知雨那驚訝的神色笑了:“世間多少人就拜倒在了她的容顏之下,包括父皇。”

沈知雨看著宮雪墨笑了:“有這樣一個娘親,你應該很驕傲才對?”

“驕傲,我寧願我的娘親隻不過是一個尋常女子,沒有絕世容顏,可是會看我父親一眼,而不是讓我父親苦苦等待二十年。”宮雪墨拿著空酒杯直接砸過去,可在那酒杯剛扔去的的時候他又打了一道勁氣讓那酒杯偏了掉了下來。

沈知雨看著宮雪墨複雜的神色有一些愣了,這妍貴太妃究竟做了什麼事,竟然讓宮雪墨這樣狼狽。宮雪墨看著沈知雨那好奇的神色笑了:“怎麼,你想知道?”

沈知雨聽到這話笑了:“不是我想知道,而是你願意不願意說。”沈知雨不是傻子,這知道太多的人永遠都不會有什麼下場的。可是眼下卻是宮雪墨最脆弱的時候,隻要獲取他的信任,那麼得到的回報也是很大的。沈知雨在賭,這一場賭若是失敗了,那麼她就失去宮雪墨這個有利的同盟了。

宮雪墨眯著那桃花眸子笑了:“行啊,若是你想知道,以故事換故事,你既然不蠢為何會栽進宮長夜這個火坑中呢?”

沈知雨聽到宮雪墨這樣說笑了:“好啊,我說我的,你就將你的秘密也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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