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白蓮吃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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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蘭蒙著麵紗,猛地站起了身,一步步的走向了冬兒。

眾人正一臉茫然之時,沈心蘭一巴掌甩在了冬兒的臉上,‘啪’的一聲,整個大殿都是這麼一巴掌的回音。

冬兒一瞬間竟也沒反應過來,訥訥的伸手摸了一下紅腫的右臉,等火辣辣的刺痛真的襲上心頭時,她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不過她也沒能腳上多久,沈心蘭又一巴掌甩了過去,這次的力道更大,一下將她掀翻在了地上。

冬兒有些不敢置信,狼狽的仰視著沈心蘭,嘴角一條血絲慢慢的流了下來。

沈心蘭冷冷的望著她,沉聲道:“這是後妃們的夜宴,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評價各位主子娘娘?”

冬兒捂著腫了的雙臉,剛想說話狡辯,可嘴巴腫腫的,動一下都生疼,跟彆談說話。

沈心蘭望著她,又接著道:“我乃是正五品的才人,戶部侍郎家所出,而你又算是什麼,在我的麵前狺狺狂吠,是誰給你的狗膽?”

冬兒從沒被這樣粗暴的對待過,她是跟著蘇皖晚的當紅侍女,走到哪兒都是眾星捧月,哪個品級低些的後妃對她不是恭恭敬敬,生怕哪裡開罪了她。

可沈心蘭不吃這一套,為人又狠厲,根本就不知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句話,隻看見她了就打,哪裡還聽她伶牙俐齒的辯解。

冬兒又抬頭看了看,正好對上了沈心蘭一雙千年寒冰般的眸子,冷的能將人凍出一身的霜來。

看著看著 ,她身後忍不住又冒出了一層汗,背後濕了一大塊。

“皇上,冬兒,冬兒她怎麼了?”

蘇皖晚聽到了沈心蘭那邊的一番波折,趕忙‘清醒’了過來,伸出腦袋不住的張望。

蔣宇正將懷裡的嬌客扶了起來,忍不住不悅的看向沈心蘭,怒道:“你就是這麼做後妃的嗎?桀驁不馴?你是誰家的女兒?”

沈心蘭慢慢的轉過身,恰好一陣風吹過,吹落了麵紗,烏色的發絲蜷曲的垂在兩鬢,眉骨高聳,一雙媚眼深邃,天空一樣純淨的藍眼像是鎖定了一樣的望著蔣宇正。

心蘭?

蔣宇正心頭漏了半拍,以至於沈心蘭以跪下也渾然不知,整個人像是雷擊了一般,不受控製一般的伸出了一隻手,訥訥的摸向了沈心蘭的臉頰。

皇後見時機已到,忙站出來道:“皇上,沈妹妹是西域長大的,自然是自由慣了,不懂中原的規矩,臣妾對西域也略知一二,那邊的奴婢不像咱們中原這般能和主人親近,都是賤而再賤的身份,沈妹妹乃是西域親王的外孫女,自然是嬌生慣養慣了,見了出言不遜的奴婢,自然是要出手教訓的,皇上要體諒沈妹妹啊,她不遠萬裡而來,著實不容易。”

西域?不遠萬裡而來?

蔣宇正不可置信的捏了兩下沈心蘭的臉,或是力氣用的有些大,沈心蘭眼角溢出了淚花,溫熱的液體滴在了蔣宇正的指頭上,燙的他渾身一震。

“皇上?”

沈心蘭故作關切的望著蔣宇正,手也慢慢的摸到了他的手背之上。

輕輕的觸碰,卻讓蔣宇正又像是被霹靂經曆了全身一樣。

“心,心蘭?是你?是你嗎?”

沈心蘭當即做出了一個訝然的表情道:“皇上知道臣妾的閨名?”

蔣宇正聽了這句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猛地把沈心蘭朝著旁彆一推,大喊道:“彆過來,你!彆過來!”甚至他還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劍尖直指著沈心蘭,如臨大敵。

蘇皖晚瞧著有機可乘,忙站出來道:“皇上,您,莫不是著了魔了,這可不是心蘭妹妹啊,這是新來的沈才人!沈妹妹一年前大火中香消玉殞了,您不知道嗎?”

沈心蘭瞟了一眼蘇皖晚,心裡自然明白了她打的主意。

想叫蔣宇正當我是冤魂轉世索命?做夢。

她咬了咬下唇,有些委屈的道:“皇上,臣妾不知哪裡得罪了皇上,讓皇上這般嫌惡,隻是在波斯國,奴婢是斷不可這樣誹謗主人的,哪怕不是自己的奴婢,若是向其他的主人施以誹謗,都是死罪,臣妾不知中原的規矩,若是皇上因此嫌惡了臣妾,那臣妾,自請出宮,也免得臟了皇上的眼睛。”

蔣宇正聞言,又仔細看了幾眼沈心蘭,見她眉目如畫,雖如那個死去的‘沈心蘭’相似,可也隻是有幾絲影子。這個沈心蘭的眉眼要更精致些,就連眼角的睫毛也像是能工巧匠花了大把的時間精雕細琢而來,且這個沈心蘭的脖頸上,沒有那個死去的‘沈心蘭’的蝴蝶狀胎記。

想到這裡,蔣宇正繃緊了的神經終於有了幾絲放鬆,他向前走了一步,手中的劍雖沒放下,口氣卻沒了方才的強硬和失態。“你是波斯來的,名字是?”

沈心蘭也向前走了一步道:“臣妾的確是波斯來的,父母早亡,如今是在叔叔家中,臣妾的叔叔乃是戶部員外郎沈醉,臣妾的波斯名兒太長了,家父還未仙去之時曾給臣妾起了個漢名兒,叫昕闌,光明無限為昕,縱橫交錯為闌,皇上怎麼了,是臣妾這個名字不對嗎?”

蔣宇正聽罷長舒了一口氣:“是嘛,光明無限的昕,縱橫交錯的闌嘛,倒是朕誤會了。”

沈心蘭見蔣宇正平靜了下來,知道接下來該最做自己和薛雪茜約好的事了。

於是故作委屈的又朝著蔣宇正走了一步,抓住了她的衣角道:“那皇上都是誤會,還嫌惡臣妾嗎?”

她故意用一張梨花帶雨的臉看向蔣宇正,媚眼如絲,淚光盈盈,看的蔣宇正心跳都漏了半截,下意識的就將人摟進了懷裡。

蘇皖晚在台上看的幾乎要恨出血來,看著蔣宇正將人摟進了懷裡,更是恨不得將沈心蘭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

可她更清楚,男人就像是偷腥的貓,不可能專情與一個,她的專寵是她的手段和本事,像虞可人,那就是個擺設。

如今這個沈心蘭一來就奪走了蔣宇正的目光,甚至還跟那個已經燒死了的替死鬼長得相似,這一看就知道日後必成大敵。

就算是隻憑著蔣宇正的愧疚,她都能在後宮跟自己抗衡,更何況她還有一副狐媚的骨子。

蘇皖晚咬牙切齒的望著,眼珠一轉,突然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侍女忙高聲喊道:“娘娘您怎麼了?娘娘您彆嚇奴婢啊。”

這聲音竟是比剛剛的冬兒的還要大,明擺著要蔣宇正過去看。

冬兒也是忍著痛含淚道:“皇上,快來瞧瞧娘娘啊,娘娘不好了啊!”

蘇皖晚你就隻有這麼點手段了嗎?沈心蘭在心中偷笑,一個女人若是隻會一味的賣慘,那有什麼真本事可言?

她沈心蘭是不怕蘇皖晚把人叫走的,她埋在蔣宇正懷裡的臉露出了一個誌在必得的表情,抬起頭又是一副柔中帶剛的神色:“皇上莫要抱著臣妾了,快去看看淑妃娘娘吧,若是這事情傳了出去,怕是都要說皇上有了新人忘了舊人了,那臣妾豈不成了罪人了?”

她這便是四兩撥千斤,皇帝是什麼人,是九五之尊,尊嚴不由彆人撼動,如今在眾妃麵前,他若是一聽人說蘇皖晚暈了就跑過去,豈不是在告訴眾人,他這個皇帝,是對蘇皖晚這個女人唯命是從?

再者,這話裡還有一重意思。

後宮的事,還能傳了出去,這是要有天大的手腕才能把信息網伸進後宮。這後宮的事又是他,蔣宇正,這個九五之尊的家事,然而他私密的家事還能被一些大臣知道,可見有些後宮之人,是擺明了吃裡扒外。

最重要的是,這是告訴蔣宇正,她蘇皖晚,是所有大臣都知道的女人,幾乎要把皇後壓了過去。

可皇後的娘家又是那樣好相與的人嗎,一個個都是人精,怎麼會容忍一個妾爬到了身為正妻的女兒頭上?

蔣宇正果然聽了這話後,麵色一寒:“淑妃娘娘要是暈倒了,那就請禦醫,找我乾什麼?”

蘇皖晚身邊的侍女聽後,表情一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以往隻要淑妃娘娘賣個若,皇上都跟天塌地陷了一般的匆匆趕去娘娘的棲梧宮,怎麼今日這位沈才人隻說了一句話,就讓皇上一副厭煩的模樣了?

幾個侍女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虞可人趁勢又站了出來道:“你們一個個都是怎麼照顧自己的主子的!真當我不會去請教波斯是怎麼管奴婢的嗎!主子都暈倒了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去請太醫!”

這麼一吼,冬兒還有另外幾個宮女才猛的醒悟了過來,趕忙提著裙子跑了出去。

皇後見狀,故意道:“真是沒規矩,妹妹也太寵這些女婢了,一個個的都要翻了天,騎在主子們的頭上了。”

蔣宇正一聽,眉頭皺的更狠,看了一眼虛弱的躺倒在地的蘇皖晚,又看了一眼皇後,正色道:“蘇淑妃身體不大好,想必是宮中事物過多,積勞成疾,眼下,便讓皇後幫著打理一下財務之事吧!”

虞可人聞言喜不自勝,忙道:“多謝皇上厚愛,臣妾必當管理後宮以身作則,必然讓這後宮煥然一新井井有條。”

蔣宇正點了點頭,那頭裝暈的蘇皖晚聽了直氣的真暈了過去。

沈心蘭漠然的看著蘇皖晚,心中柔聲道:蘇淑妃,彆急著暈過去,這好戲,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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