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安捏著驗孕棒,一瞬間有種一萬隻羊駝奔過的感覺。
手機鈴聲不斷的響著,她掃一眼手機上的名字,心狠狠的一抽,像吞了一萬隻蒼蠅一樣惡心!
她隨手劃一下手機屏幕,就把手機丟在洗手台上。
衝水聲都掩飾不住張鑫海那惡心的聲音:“我告訴你林微安,你彆給我耍花招,快點來民政局見!這個婚,我離定了!”
不等林微安說話,一個嗲聲嗲氣的做作聲音響起,“哎呀,你和她還有那麼多廢話,你有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
聽著她的聲音,林微安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寶貝兒,我也沒說什……”
不聽他們繼續惡心人,林微安隨手把驗孕棒丟在紙簍裡,拿起手機,提起放在門外的皮箱往外走。
不想讓張鑫海覺得她是故意拖延,所以離開他家,林微安就直接打車去民政局門口等。
林微安以為他急著離婚會提前到,至少不會太晚。可眼看到11點了,工作人員要下班了,也不見他的人影。
她不耐煩的打過去催,還沒等她說話,他更不耐煩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把我手機號刪了,以後彆給我打電話!我老婆不高興!”
“你以為我想打給你?要不是想早點和你脫離夫妻關係,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你一眼我才不會打給你!”林微安嘴裡說著狠話,委屈的眼淚在眼睛裡打轉,視線被模糊。
她眨眨眼,不服輸的罵道:“我的結婚證上寫著你的名字,我覺得惡心!惡心知道吧!快點滾過來,把事兒辦了,彆逼我把離異變成喪偶!”
“你怎麼說話呢!”
煩人的女聲響起,林微安隻覺得胃裡一陣翻騰,“就這麼說話,不愛聽彆聽!嫌我煩,就快點讓張鑫海滾過來!我耐心有限!”
說完,她掛斷電話。
攏了攏肩上的背包,林微安茫然的看著進出民政局的男男女女。
結婚三年,老公出軌。
雖然當初結婚的時候她說:她林微安隻有喪偶沒有離異。如果張鑫海敢背著她找小三兒,她就廢了他。
但畢竟殺人犯法,她也隻是想想。
她從沒想過這個想法會成真!
當她看到一輛急駛而過的白色大眾穿過逆行車道向她衝來。她呆在原地,無法動彈。
就在死亡向她逼近時,另外一輛車從她身邊經過。
車內司機見到白色大眾衝過來,反應極快,急打方向盤,緊踩刹車,衝在了她身前阻擋那輛逆行的白色大眾。
車輪與地麵發出的刺耳的摩擦聲。隨即“碰”的一聲巨響,兩車相刮。
隻是跟在他後麵的卡車卻沒那麼幸運了,大概沒想到會有車突然逆行,看見白色大眾衝過來一刹那,雖然卡車司機也急打方向盤,沒有迎麵撞上,但卡車卻因為急轉彎,重心不穩,側翻過去。
卡車上裝滿了泥沙,傾刻間,白色大眾被埋在泥沙之下!
林微安驚得張大嘴巴都可以放下一個雞蛋!
不是因為受到驚嚇,而是因為那輛白色大眾她怎麼看都覺得眼熟,越看越覺得是某渣的車!而這輛車被壓在泥沙之下!
真的離異變喪偶了?
林微安打了一個激靈,匆匆跑向事故現場方向,並拿起手機撥打110。
走近了才發現車尾露在外麵,林微安的心一跳。
有那麼一瞬間恍惚,她猛地跑到車尾。
看到車牌號的一瞬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圍觀群眾湧上來,對著被掩埋在泥沙之下的車唏噓:這車裡的人,怕是凶多吉少。
真的……喪偶了?
林微安的腦袋“嗡”的一響,愣在原地。
一個男人走撥開人群擠進來,看了一眼現場情況,脫掉西裝,撩起白襯衫袖子,對眾人道:“救人要緊,願意出手的幫忙挖人,不想動手的勞煩找點趁手的工具,謝謝!”
說著,他自己先拿著不知從哪撿來帶著鐵釘的木板挖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快,絲毫沒注意到鐵釘劃傷了他的胳膊。
也許是他的行為感染到其他人,大家找工具的找工具,動手的七手八腳的幫忙挖人。在交警和救護車來之前,車已經被挖出來。
車的左前方幾乎被壓扁,透過破碎的前擋風玻璃能看到裡麵染著斑斑血跡的兩個人。
駕駛座上的人已經沒了人形,另外一個人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快,那女的還活著!”
不知誰喊了一聲,緊接著第一個衝上去的男人立刻去拉車門。
車門卻被變形的車子卡住,根本拉不開。他努力了幾次,也沒能成功。
還好,警車和救護車趕到。消防隊很快也趕來強拆了車門,女的被救出來,而男司機則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林微安看著一地的血,臉被嚇的煞白。
一雙手捂住她的眼睛,富有磁性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不能看就彆看了,一地血汙,也沒什麼好看的。”
林微安還沒說話,有個警察喊道:“死者身份查出來了沒有?通知家屬過來……”
林微安猛的扒開捂住她眼睛的手,頂著煞白的臉走上前去,“我是他的……妻子。”
說著,林微安回頭看一眼捂住她眼睛的男人,衝他感激的點點頭。
隨即轉過頭,配合警察調查。
大概她看上去搖搖欲墜十分可憐,也可能是彆人覺得她親眼目睹了老公的死很可憐,周圍的人紛紛對她露出同情的目光。
那個捂住的眼睛的男人,正是第一個衝上來救人的那個人。他把丟在地上的西裝撿起來,蓋在她肩頭。
他悶了半晌,才說道:“節哀……”
林微安不知道此時該用什麼表情麵對張鑫海的死,她把背挺的筆直,想裝的不在意,可一想到張鑫海為什麼死,她就想笑又覺得悲哀。
不想再思考這個問題,她甩甩頭,掃一眼他胳膊上還在滲血的傷,“要不要看看?”
他看一眼傷口,臉上滿是不在意的表情。
“釘子有鐵鏽,至少快點清洗一下,打個破傷風針什麼的。”林微安勸道。
他點點頭,轉身就要去找護士。
一個警察走過來,問林微安道:“你認不認識在副駕的那個女人?”
“不認識。”林安徽冷冷的回答道。
大概的反應太過冷淡,那男人又回過頭來看她。
林微安諷刺的笑一下,指著民政局的大門說道:“我們今天來辦離婚,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