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欲反駁的王怡被蕭翎清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就算要收拾柳靈竹,那也輪不到你。還有……”蕭翎清轉頭看向一臉虛弱的柳錦繡,“錦繡,你真的不知道麼?”
柳錦繡心裡咯噔了一下,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流下來,啜泣道:“我要是知道,怎麼可能不阻止,就算姐姐平時對我再差,我也是有良心的,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翎清,對不起,媽媽她肯定也是太著急我的病了,才會這樣的。你彆生氣。”說完還朝王怡使了個眼色。
王怡沒辦法,隻能自己承認了下來:“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她肚子裡懷著我的孩子,你知道的。”蕭翎清肯定道。
王怡看著蕭翎清愈加難看的臉色,更慌了:“柳靈竹的為人你不是不知道,誰知道那是誰的孩子?再說了,她不也害的我們錦繡流產了嗎!”
“就算是這樣,也輪不到你發布施令,這筆帳先記著。”礙於柳錦繡還在場,他不想讓局麵太過難看,免得加重她的病情。於是,深深看了王怡一眼後毫不留戀地離開。
他敢肯定,柳靈竹肚子裡的孩子一定是他的。她害的柳錦繡流產的事他也給過她教訓了,他斷然不會再拿她的孩子償命。
柳錦繡的病也不能拖太久了,但是蕭翎清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柳靈竹的死。一想到她是懷著他的孩子死去的,愧疚就如同潮水一樣湧來。
鬼使神差地,將方向盤一轉,掉頭朝麗水彆墅開去。
醫院裡,蕭翎清走後,王怡著急了:“現在怎麼辦?沒有拿到柳靈竹的腎,你的病要怎麼解釋?”
柳錦繡計上心來:“我自有打算。”相比這件事,她更在乎的是柳靈竹居然懷上了蕭翎清的孩子!那是她費儘心思都得不到的!
她那張精致的臉瞬時變得狠厲可怕起來,手指甲都深深陷進了手掌中。
“現在柳靈竹死了,你趕緊讓蕭翎清和你結婚,免得夜長夢多!”王怡皺眉,總覺得心中不安。這個柳靈竹也真是的,好好把腎交出來不就沒那麼多事,還投河,搞得她晚上都睡不好!
……
自從那次之後,他再沒有回來過麗水彆墅。
一進門,一如既往的乾淨,她從來不請家政,都是自己親自打掃。
他快步走到她的臥室,發現裡麵她的東西全部沒有了,蕭翎清居然心生慌亂。她不是一直住在這裡麼?
他又推開自己的書房,目光被書房中的一張白色的紙吸引住。他走近,“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映入眼簾。
蕭翎清垂眸,看到她的名字端端正正地落在下方。他記得,這是他和她結婚當晚就準備好的,她當時說,到死都不會簽名。
一語成鑯。
原來她早就準備好離開了,是啊,他那樣對她,哪個女人受得了?心裡像被什麼狠狠揪住似的。難受至極。
蕭翎清心煩意亂地將離婚協議書揉成一團,他曾經也很希望柳靈竹趕緊簽下這封離婚協議書,但是現在,他隻覺得這張紙十分礙眼,心裡變態地想:離婚?不可能,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偌大的房子,隻剩下他一個人,他好像什麼都擁有了,但又好像什麼都失去了,她走得決絕,沒有留下一句話,如果不是愛到絕望,怎麼會如此毫不留情?瞥見陽台的小雛菊,她每日精心澆灌,現在還是離不開枯萎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