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我的妹妹在背後驚詫的倒吸冷氣，像是心疼我，又像是被嚇到了，我比較傾向於後者，因為她不需要可憐我，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沒必要將她的憐憫和同情浪費在一個妓女的身上。

很快，那些細小的聲音便被滿屋子男人的叫好和哄鬨聲淹沒了。

我不知道今晚我在幾個男人的腿間服務過，隻是當我再一次的跪下來的時候，一隻手直接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帶著我匆匆離開的房間。

等我反應過來時候，已經站在藺炎的休息室了。

藺炎伸手似乎是想要摸我的臉，但是手伸到一半，他的眼裡便已經泛起了淡淡的一層厭惡和嫌棄，“去洗乾淨。”

我知道，他是覺得我臟。

我走進休息室的洗手間，在鏡子裡我看到了自己已經紅腫的嘴巴，唇角也被磨破，一張臉占滿了男人惡心的東西。

我就這樣呆呆的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藺炎闖進來。

他似乎是擔心我這麼久沒出來會出事，當他看到我隻是傻傻的站著時，他眉宇間的那絲擔憂卻又變成了憤怒，然後他直接拉住我的頭發，將我按在洗手池裡，放水將我的臉洗乾淨。

這是藺炎七年來第一次這麼粗魯的對我，他的怒意和火氣我全都感受的到，於是我奮力的推開他，“你乾什麼？！”

“臟。”他吐出一個字來。

“哪個妓女不臟！你當我是上官婉嗎？！”

我衝著他控製不住的吼著。

他似乎是被我嚇到了，楞了幾秒鐘，才壓低了聲音。

“雲裳，你今晚根本就不需要……”

“不需要什麼？不需要用嘴去伺候他們嗎？”我冷笑著看著的藺炎，“說我是妓女的不是你嗎？妓女……而已，對啊，妓女有選擇的餘地嗎？”

我很少頂撞藺炎，我了解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聽話，懂事，是他一開始就對我的要求。

七年來，我一直在他身邊當一直溫順的小綿羊，我把自己最溫柔的一麵都給了藺炎。藺炎知道我是什麼人，所以在我向客人發脾氣的時候，他總是會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

“你的脾氣是越來越差了。”

“是啊，我得多謝謝老板，因為都是你慣出來的。”

我衝著藺炎燦爛的笑了笑。

“你和上官婉是什麼關係？”

“我和她那種被人寵著長大的千金大小姐能有什麼關係？”

我不想承認自己和上官婉的關係，因為我看得出來，藺炎很在意她，他已經28歲了，到了要結婚生子的年紀，他喜歡的女孩，不會是雛雀裡的任何一個女人。

我的妹妹比我幸運的多，十多年前她就比我幸運的獲得了家庭，十多年後又早一步的獲得我最想要的愛情。

這種內心的不衡和嫉妒讓我覺得自己醜陋極了。

我離開休息室後在走廊上遇見了上官婉。

“姐姐？”

她緊張兮兮的看著我，在衣衫性感暴露的我麵前，她一席純種的連衣裙像是一隻不諳世事的小白兔，更加反襯出我的下賤和不堪。

我當做沒有看到她的樣子，與她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