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彥庭:“......”
他還嫌砸得不夠爛呢!紀彥庭也是被氣瘋了,趕緊兩步回頭,對著那個飯盒還給踩上幾腳,邊踩邊道:“我就砸了怎麼樣?裴承遠都和你離婚了你還裝什麼深情,我當初給你定製那麼多的東西你賠給我了嗎?”
鐘情的眼淚一直嘩嘩的流,已經看不清紀彥庭的臉了,就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在哭,是為了離婚?那也不至於,她早就做好準備了。
那是為了他凶她嗎?是她選擇斬斷自己的感情另嫁他人的,她又有什麼資格怨他不像從前那般對她寵溺?
鐘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僑情了?
紀彥庭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心裡又焦躁又煩亂。
“鐘情,你給我閉嘴,彆哭了。”紀彥庭幾步走到床邊,聲音還是惡狠狠的,卻帶著一股濃濃的心虛。
鐘情卻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仍然斷斷續續地小聲抽泣著。
“我求你彆哭了,好不?”紀彥庭心煩得不行,想伸手替她擦眼淚又顯得自己很沒麵子,隻能放低聲音勸她。
鐘情沒有答話,眼淚還是掉個不停。
紀彥庭煩不勝煩,直接將人拽了過來,摁在懷裡就親了上去。
此時窗外站了一個斯文清俊的男子,戴著銀邊眼鏡的雙眸將這一幕儘收眼底,他的目光深沉黯然,默默地離開了。
紀彥庭吻了幾遍才不知饜足地鬆開她,在她耳邊聲音低啞地道:“彆哭了,鹹死我了。”
鐘情驀地睜大了自己的一雙眼,又羞又怒,隻恨自己的手上綁滿了綁帶,實在不方便抽人。
“彆看了,再看我忍不住了。”紀彥庭淡淡地將她吃人的目光堵回去,語氣中是曖昧的暗示和調戲。
鐘情的臉色一時青一時白的,要是沒有受傷,她估計早就一腳踹上去了。
“現在可以吃飯了嗎?”紀彥庭壓下自己心中的衝動,聲音恢複了慵懶優雅味道。
“我想出院,你跟我辦出院吧,在這種地方呆著不習慣。”鐘情淡淡地應道。
紀彥庭收回自己停在她略微有些紅腫唇上的目光,點頭應道:“好的,你等我一小會。”
紀大少說是一小會,那就真的是一小會,不過是十五分鐘,他就拿著單據回來了。
“出院可以,但每天都要來醫院拍片檢查。”紀彥庭的聲音不緊不慢,不輕不重,總有種值得咀嚼的醇厚味道。
“好,我知道了。”鐘情木著臉答道,臉上的疲憊越來越明顯,就連眼眶下都是一片青色了。
紀彥庭直接上前,將她攔腰抱起,鐘情了解他的性子,有力氣的時候還跟他吵上兩句,可現在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透支了,也就沒有力氣僑情了,由著他將自己抱到電梯去。
“開門。”紀彥庭站在電梯門前,聲音難得溫柔地叫到。
鐘情伸出自己纖細的手要去按門,紀彥庭的身側卻伸出了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亮了燈。
她微微一抬目就能看見裴承遠安靜沉默卻英俊清貴的臉。
嗬嗬,真是冤家路窄。
四個人都進了電梯。
最先開口的是沈青喬,她戴著寬邊的太陽帽,露出的雙目頗有身采,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鐘小姐沒事吧?”沈青喬的語氣很誠懇,聽不出幸災樂禍的味道。
“沒事。”鐘情再不情願也應了一聲,雖然傷得挺重的,但一個絕症患者來問候,她還是要回答的。
“真的謝謝你救了阿遠,今天我說話有些重,你彆放在心上。”她聽到回應後又補上了一句,態度更加的懇切,鐘情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需要這麼著急來炫耀嗎?
還未等她開口,抱著她的紀彥庭就淡淡打斷了沈青喬的話:“救人隻是出於人道,沈小姐無需客氣。”
他人長相俊美,說話也隻是淡淡的,可就是無形中給人一種尊貴的霸氣。沈青喬抿起了唇,目光落在他緊緊抱著鐘情的雙手上,又慢慢移到了裴承遠靜默的臉上,沒有再說話。
電梯很快就到了,叮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紀彥庭緊了緊自己的手臂,讓鐘情可以更舒適一點,他率先抬腳離開,末了卻還留了一句:“我跟你們也算有緣,沈小姐跟裴總結婚,彆忘了給紀某一張請柬。”
裴承遠聲色不動,始終是淡漠的樣子,聲音客氣疏離:“紀總賞光是我的榮幸。”
鐘情心裡又驀地痛了一下。
人都是感性動物,對於習慣這個東西是最難割舍的,她痛心的不是她失去這個男人,是痛心自己失去了一段無意義的過往。
她過去三年所花在這段婚姻上是精力心力時間,統統變成泡影,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