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有點緊張了,心裡想的卻是她是不是報警了,他就隻是想要錢而已。“不要報警,不然的話,我就真的撕票了。”
“你乾什麼,放開我。”白笙黎驚慌的聲音出來,白璐雅聽著反而笑了起來。
“聽到沒有,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綁匪還沒有說完,白璐雅就掛斷了電話。
綁匪低咒了一聲。
白笙黎靠著牆壁站著,儘量的縮小自己的身體,可是麵前的人不斷的朝著她走過來,眼中都是狠厲。
“你們要什麼,錢嗎?我可以給你們的。”白笙黎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什麼卡住了,發出來的聲音嘶啞。
“你給?白家那個臭女人,拖著我們兄弟玩是不是?”綁匪啐了一口,不甘的說道。
“現在怎麼辦?”另一個綁匪小心的問道。
“怎麼辦?”那人說著上下看著白笙黎,猥瑣的笑了起來。
“查到了嗎?”溫斐然低聲問道。
黑色的轎車穿過城市,一行五輛車子,黑亮的顏色,讓人感覺到冷硬。
溫斐然這幾天因為繁忙沒有去找白笙黎,而且他被溫夫人喊回去教訓了一番,看著季敏淑討好的樣子,越發的感覺煩悶了。
沒有得到白笙黎的消息,溫斐然感覺到不安,這才喊了人過去查探,果然真的出事了。
溫斐然眼睛一直看著窗外,車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人敢說話。
這是城郊一處民宅,因為規劃改造,這裡已經搬空了,半拆的房屋到處都是,到處都是散落的磚瓦。
溫斐然帶來的人有條不紊的工作著,溫斐然下車之後臉上的表情就狠厲的可怕。
“老大,有人來了。”
“什麼人?”
“你們不要過來啊,我真的會殺了她。”綁匪老大一把摟過白笙黎的脖子。
看到人好好的,溫斐然臉上的表情鬆動了一下,然後眼睛毒辣的看著綁匪箍住白笙黎的手。
“放開她。”
“你們退後,退後。”綁匪聲音在被拆卸的七七八八的房子很是刺耳。
“笙黎。”穆霖一身狼狽的趕了過來。
看到穆霖,白笙黎的臉上露出了虛弱的笑容。
“你還好吧。”穆霖視線一轉“你放開她,要什麼,錢?我可以給你。”
“你們這些有錢人,沒有一句話是真的。”綁匪赤紅著眼睛大叫“我讓你們退後。”
穆霖雙手舉起,嘴裡不停的說著好,眼睛一直看著白笙黎。
溫斐然悄悄的朝著自己的人使了眼色。
旁邊的黑衣手下,看準時機,一個躥步就衝了過去,綁匪被撞到了一邊,白笙黎跌倒在地上,有點費力的扶著自己的脖子。
穆霖趕緊的跑了過去,“你沒事吧。”
白笙黎一邊擺手一邊猛烈的咳嗽著。
溫斐然冷然的看著兩個人,然後看著那邊被製服的兩個綁匪。
“小心!”穆霖驚恐的喊道,白笙黎感覺自己的身子被猛地抱住,有什麼東西劃破空氣急速而來,好似時間都被凝固住了, 子彈穿透身體的悶哼讓白笙黎心跳一下子驟停。
“穆霖!”白笙黎驚恐的喊道。
他們都沒有想到還有一個綁匪,而且他的手裡居然有一把武器。
溫斐然腳步停在白笙黎的眼前。
“快點叫救護車啊,穆霖,穆霖。”白笙黎眼睛通紅,大珠大珠的眼淚滾落,讓她汙穢的臉上浮現各種斑駁的痕跡。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
溫斐然看著驚慌的白笙黎,為什麼還是差了一步。
醫院的走廊上,白笙黎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不停的顫栗著,眼睛不安的看著亮起來的手術室。
送醫及時,當時大灘的血跡流出,白笙黎現在還心有餘悸。
“他脫離危險了,好好是休養就可以了。”醫生平靜的說了幾句之後就走了,白笙黎有點怯怯的看著一臉蒼白的穆霖。
“白總。”溫斐然看著白璐雅。
“溫總。”白璐雅不動聲色,心下卻遲疑了一下。
白璐雅看著遠去的溫斐然,臉上的表情卻很是難看,這人今天是過來警告自己的。白璐雅突然就笑了,看樣子她要重新審視一下白笙黎的價值了。
“你怎麼起來了?”白笙黎放下手裡的保溫桶,責怪的看著費力的掙紮的人。
“我都躺了一個月了,也應該起來活動一下了。”穆霖有點無奈的說道。
“你不是一般的受傷,你是中彈了,你知道嗎?我當時差點就嚇死了。”白笙黎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
穆霖笑了起來,然後刮了一下她皺起的眉頭。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溫斐然站立了很久之後才轉身離開,穆霖斜眼看了一下,然後抱怨起來“又要喝啊?”
“這個對你的傷勢有好處,而且是我親手煲的,你敢不喝?”白笙黎警告似得看著穆霖。
穆霖摸摸鼻子,即使是再好吃的東西,一連吃了一個月也受不了啊。不過看著白笙黎,他又笑了,這應該是甜蜜的折磨吧。
這件事情好似就這樣結束了,有人心有餘悸,有人樂得看好戲,而有人則怨恨不斷的擴大。
溫斐然看著靜靜的躺在自己郵箱裡的文件,眼睛被電腦反射的燈光襯得幽藍。
那是一封來自陌生人的文件,時間是兩年前,而發件人是佟瑩瑩,溫斐然的電腦最近進行了一次重組,這是他的習慣,技術人員發現了這樣一封被刪除的郵件。
一字一句的讀著郵件的內容,臉色晦暗不明,技術人員忐忑的看著自己的老板,不知道那封郵件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能查到有人讀過嗎?”溫斐然低低的說道,周圍的溫度立刻就下降了好幾度。
技術人員哆嗦著看著溫斐然,給他展示了讀取的時間,然後沉默的當隱形人,老板的隱私還是越少知道越好。
被溫斐然遺落在某一個地方的文件袋被想了起來,但是怎麼都找不到了。
“幫我查一下兩年前的一次綁架案。”夜色陰沉,溫斐然坐在黑暗的房間裡,隻有指間有一些散落的亮光。
雖然已經休養了很久,穆霖的身體還是不怎麼好,白笙黎每日悉心照顧,事事都親力親為,片刻都不願意離開。
“你不要忙活了,有護士呢。”穆霖一把拉住要給他打熱水的人。
他住的是高級病房,其實什麼事情都可以交給護士來的,白笙黎也知道,但是要是不做點什麼,她心裡就很不安,畢竟穆霖受傷是自己造成的。
看著一臉愧疚的白笙黎,穆霖歎息了一聲,抱過了她的身體“你不要自責,我是心甘情願的為你做這些事情的。”
白笙黎沉默的聽著,她又何嘗不知道,身體被慢慢抱緊,白笙黎抬起頭看著穆霖。
“我知道,我都知道。”穆霖說著按下了她的頭,心裡卻一陣失落。
在白笙黎告訴他,她要嫁給溫斐然的時候,他就明白的,他沒有一絲機會了,那個自己從小嗬護的人,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了,而自己,隻要站在原地好好的看著她,祝福她就好了。
K市的招標最後以白笙黎的缺席而告一段落,白笙黎看著一臉苦相的手下,扔給他了一個新的項目。
白笙黎看著溫斐然的車子,眼底有什麼閃過,然後神色如常的調轉了車頭。看著擋住自己去路的人,白笙黎很是戒備。
“我想和你好好的談談。”溫斐然低啞的說道。
“對不起,我很忙。”商場的地下車庫,白笙黎從溫斐然的身邊繞過去。
用力的甩掉了溫斐然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白笙黎臉上越來越陰沉。
一人推著車,一人沉默的跟著,這就是現在白笙黎和溫斐然。
白笙黎想要說不要一直跟著她,話到嘴邊就頓住了,他愛跟就跟好了。
周圍已經有很多人投過來激動的眼神,無疑溫斐然的存在感是很強烈的,一身黑色定製西裝,高大的身材,冷峻的麵容,那種高高在上的倨傲,讓經過的小姑娘都忍不住和同伴小聲的驚叫。
“伯母,你看那是然嗎?”季敏淑咬著嘴裡的吸管,瞪著眼睛問道。
“恩?哪裡?”溫夫人坐在座位上朝著四處打量。
嘴裡的吸管已經被咬的變形了,季敏淑臉上一陣青白,溫夫人也看到了溫斐然,正要喊住人,就看到了他身後推著車子的人。
“怎麼回事。”溫斐然低咒。
“伯母,你不要生氣,應該是他們兩個有事情要談吧”季敏淑失落的低垂著頭。
“斐然。”溫夫人拉著季敏淑看著站在一起的兩個人。
溫斐然奇怪的看著溫夫人然後把視線落在季敏淑身上。
季敏淑看了溫斐然一眼,然後拉住了溫夫人的手臂“伯母,我們還是先走吧,你不是要吃周記的營養粥嗎?我陪你一起去啊。”她越是這樣說,溫夫人就越是認為她這是隱忍。
“斐然,你怎麼和這個人在一起,放著淑敏不管,反倒和她混在一起,你是怎麼想的。”溫夫人責怪的看著溫斐然“你不記得,這人做了什麼有損我們溫家的事情了嗎?更何況你有了淑敏了,還和她糾纏不清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