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氏的臉還是青一陣紅一陣,畢竟鶯歌是她送出去的,鶯歌這樣做,無異於打她的臉!
最後明嬌還要補充上一句:“我知道母親選的人都是極好的,可能是我那裡風水不好,讓原本極好的人都變壞了吧!”
“哼!那是那人原本就爛到骨子裡,到哪裡都是一樣的爛!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蔣氏的話有些刺激到王氏。
王氏雖是羞臊,但是還是很鎮定:“明嬌,你放心,這個鶯歌是從我屋子裡麵出去的,我一定會查明清楚,嚴懲不待!”
“來呀,把鶯歌帶走,我要親自審問!”王氏向蔣氏告退,走前還不經意間剜明嬌一眼。
王氏終於明白,這明嬌哪是真傻,是裝傻呀!
鶯歌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王氏坐在高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鶯歌。
“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呀?”王氏笑盈盈的問道,旁邊伺候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王氏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的那種!
顯然跪在地上的鶯歌也懂這個道理,鼻涕眼淚一下都出來了,連連磕頭
“大夫人,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饒了你?當初你偷拿那些東西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這種下場!”王氏冷哼,這丫頭做什麼都不要緊,送過去就是給明嬌添堵的,但是這丫頭能蠢到這個地步,把她的臉都丟儘了!
“大夫人,查出來鶯歌把這些東西全當了,現在已經都贖回來了。”劉媽媽站出來說道,劉媽媽是王氏得力的管事媽子,基本上出去跑腿辦事都是由劉媽媽去辦。
“把這些東西賣出去的錢到了哪裡了?”王氏人問道。
“都給了哥哥還賭債和娶媳婦兒了,我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了,大夫人饒了我吧!”紅纓磕在地上的頭“嘭嘭”響,血順著她的額頭劃了下來。
“嗯,把這些東西贖回來可是花了我不少的錢呢!該怎麼辦呢……”王氏慢慢的嘬著茶,不緊不慢的說道。
一旁的劉媽媽站了出來說道:“大夫人,聽說最近有個人口租賃的活計,這可是個好去處,賣身契還是在咱們手上,但是人嘛……”
王氏饒有興趣看著鶯歌,“接著說,人怎麼樣?”
“人就會租給那些沒有錢娶妻子的漢子,或者說是勾欄裡麵,到了時間,他們就會把人送回來,價錢也合理,五十文一天!”劉媽媽小笑眯眯的說道,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在說什麼大好的事情!
“這真是太殘忍了。”王氏搖搖頭。
鶯歌心下一喜,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但是王氏下一秒的話卻讓她陷入到無底深淵。
“就送去勾欄吧,好歹有個地方遮雨。”王氏輕飄飄的一句話決定了鶯歌的命運。
鶯歌癱在地上,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似的,手腳並用的爬到了王氏跟前,死死抓住王氏的衣裙下擺。
“求求你了大夫人,我不想去勾欄,求求你了大夫人。”鶯歌哭著喊道,嗓子都有些嘶啞。
大夫人抬腿就是一腳,直接踹到了鶯歌的心窩口子上,“什麼東西,居然碰我的衣裙。”大夫人抖了抖衣服,“真是晦氣,紫蘇,和我回去換一趟衣服!”
“是”紫蘇垂下眼簾,把眼中的同情全都收了起來,努力不去看鶯歌的樣子。
鶯歌被拖走了,地下劃過一條被拖拽的血痕,下人們一清理,就什麼也沒有了。
明嬌的東西都拿回來了,除了那些原本鶯歌拿走的東西,居然她的琉璃玉也在裡麵!
明嬌小心地將琉璃玉帶在脖子上放好,思索了一陣,便不再去想。
再知道鶯歌的下場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鶯歌被租到最下等的勾欄裡麵,除了吃飯、喝水和上廁所之外,就是在接客。
這裡的環境簡陋成什麼樣子呢?
露天的,周圍有一個遮羞板,還有一個用稻草鋪的木板床。
據說鶯歌在短短半個月之內就掙回來那些錢,甚至還有盈餘!
隻是鶯歌好像是傻了,整天都呆呆的,什麼也不乾、什麼也不做。
王氏為了展現出自己的善良和慈愛,做主給她配了一個老婆死了很多年的鰥夫。
鰥夫老婆死了很多年,身上邋裡邋遢,還渾身有味兒,但凡是一個好點兒的姑娘都不願意和這鰥夫接觸。
但是鶯歌傻了呀!而且之前出的那些事情,能配上這個都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那鰥夫也不嫌棄鶯歌,終於在鰥夫的不懈努力之下,鶯歌懷上了身子。
就在生產的那一天,難產,大出血,鶯歌的孩子被活生生的悶死在肚子裡麵,鶯歌也失血過多而死。
明嬌聽了這些事情不禁一陣唏噓,她知道王氏狠,但是沒有想到王氏狠成這個樣子,活活把鶯歌折磨成這個樣子,最後連命都沒有了。
“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薑晁氣喘籲籲地跑到明嬌的房中,他回去越想越覺得不對,但是就是他的房間到明嬌的房間走過來也相當費事,讓他冷汗涔涔。
“快,那我那杯參茶來!”明嬌吩咐碧絲,有讓紅纓拿來自己研製的解毒丸。
“哥哥,信我,你便吃下這顆解毒丸,可保你暫時無虞,若不信我,那哥哥,我會在你每年這個時候拿著你最喜歡的東西祭拜你!”明嬌說出的話毫不客氣。
薑晁想要發怒,但是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抖的舉不起來,而且呼吸也更加困難,他在這個時候他好像隻能相信明嬌了。
薑晁艱難的點點頭。
“快,給哥哥喂下去!”明嬌有條不紊的吩咐著碧絲和紅纓。
喂藥,喂茶,一氣嗬成。
而薑晁也因為吃了解毒丸而感覺自己心氣平順而且剛剛出現的手抖的現象也消失了。
還未等薑晁高興,明嬌便淡淡說了句
“哥哥,既然沒事了,便請回吧!”
“我是你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薑晁不可置信的看向明嬌。
“哥哥?我腿受傷的時候哥哥在哪兒?我在被人陷害的時候哥哥又在哪兒,如今居然是我回府之後,哥哥第一次來我的屋子呢!”明嬌的一聲聲質問,讓薑晁陷入了無比的尷尬。
正當薑晁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前頭正廳來了個小廝,說讓明嬌收拾收拾,準備去見貴客。
“你可知那貴客是誰?”明嬌示意碧絲給那小廝一把銅錢。
小廝接過銅錢,笑嘻嘻的說:“聽說是永昌王!”
“永昌王怎麼會來?”明嬌記得薑獲的職位並不高,應該接觸不到這個身份的人。
“哦,是這樣,之前老爺的哥哥們保護永昌王有功,以身殉職,現在永昌王是來道謝的!”小廝拿了錢,嘴巴像到糖豆一樣,把話全都說了出來。
“好,謝謝這位小哥兒了,紅纓,你去再拿點兒點心給這位小哥。”明嬌吩咐了下去。
便帶著碧絲去換了一身衣裳,預備出去見客。
“哥哥還在這裡做什麼?!換件衣裳準備回去見客了!”明嬌的語氣平淡,但是薑晁卻察覺出其中的諷刺意味。
薑晁臉一陣青,一陣紅的走了,他確實也需要去準備一下,去見永昌王。
“選最普通的,不要特彆出彩的那種。”明嬌吩咐碧絲。
拿著釵環的碧絲手中的動作一滯,又按照明嬌的吩咐開始給明嬌打扮了起來。
而紅纓卻是一臉擔憂,“小姐這樣做豈不是和大公子決裂?”
“不給他最重的一劑猛藥,他怎麼還會知道自己是薑晁?!”明嬌輕笑著說道。
雖然紅纓和碧絲還不甚明白,但是她們都堅信,明嬌做的都是對的!
明嬌滿意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連眼角的蝴蝶都被碧絲用頭發遮住了不少,看上去平庸了很多。
明嬌帶著碧絲和紅纓出門,在路上就碰到了王氏所生的蘭嬌和墨嬌。
“大姐姐安好。”兩個嬌向明嬌行禮。
“兩位妹妹安好”明嬌回禮。
兩個嬌看起來都是精心打扮過的。
蘭嬌更顯嬌憨,墨嬌更顯柔弱溫婉,真是相當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