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放心,今日就和我去見舅舅和舅母吧!”現在的薑晁已經弱冠,王氏既不重視他,讀書也不過問,不過也沒有在薑晁房中塞亂七八糟的丫鬟什麼的,本身王氏對此非常厭惡,而且為了保護薑獲的官聲,也不會給孩子們亂塞丫頭。
因而王氏對薑晁隻是下毒和不重視,而且在讀書方麵給薑晁絆一腳。不過僅僅憑借這幾點也能把一個男子打入萬劫不複了。
讀書能某仕途,未來平步青雲還是飛黃騰達都必須要從做官開始,但是讀書不好無疑是斷了這一條路。
而不重視能讓一個成長中的孩子心理扭曲,心理陰暗無法積極麵對生活,即使一時看不出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長久以往,勢必會對某一點處爆發。
下毒更是能將一個人的健康摧毀,最終形容枯槁,直至死亡!
明嬌冷笑,王氏現在心裡想什麼她心裡可是一清二楚,想要她和她哥哥的命,還要問她答不答應!
“好,那妹妹稍等,哥哥去換件衣服咱們就出門!”薑晁走後,明嬌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她這哥哥是真的單純還是發生了什麼,就那麼一次他中毒後,明嬌給他解毒就信了明嬌了?薑晁就不怕是明嬌給他下的毒,然後自己再給他解開?
如果是單純的話還好,如果是他自己什麼都知道,卻靜靜看著明嬌、王氏上躥下跳,勾心鬥角,那薑晁可真是太可怕了。
現在薑晁的意圖明嬌還不能完全知道,但是明嬌現在能知道的是,薑晁想要念書,想要從明嬌這裡解毒,在薑晁身邊沒有一個能值得信賴的人,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與明嬌相依為命。
最起碼現在薑晁不會傷害她,明嬌看著外麵燦爛的陽光和地麵積雪化了之後的潮氣,讓紅纓和碧絲多準備了一套衣服和披風以防不時之需。
不多時,薑晁換好衣服後來到明嬌的院子之中,聽說晁少爺要出門,地下的下人們可是對薑晁狠狠的裝扮了一番,力求能夠出門不丟臉。
結果明嬌卻被卻被眼前的這個“披紅掛綠”的人驚呆了,這還是她之前風朗逸清的哥哥嗎?
這穿的活像演猴戲的!臉上還被塗上了脂粉,兩腮上都塗上了腮紅,怎麼看怎麼搞笑。
雖然這是當前比較流行的裝扮,但是薑晁臉上的線條比較硬朗,適合走一些硬漢風格,而且身量較高,這些都不非常不適合他呀!
“快!紅纓,你去哥哥那裡去取一件稍微鄭重一點的衣服,那件石青色的就行,碧絲,帶我哥哥重新梳個頭,把臉上的妝容都洗了,動作快一點!”明嬌一邊笑的樂不可支,一邊吩咐人給薑晁重新裝扮上。
薑晁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了妹妹?這身裝扮可有問題?我每次出門都是這樣裝扮的!”
天呐!每次!那得是多少人笑話薑晁呀!
“無事,隻是現在……呃,不需要如此喜慶的裝扮,咱們是去見舅舅和舅母。”明嬌被薑晁的話給噎住了。
“那好。”薑晁點點頭,讓碧絲給她重新洗漱,不多時,一個煥然一新的薑晁便出現在明嬌麵前。
明嬌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吩咐碧絲把那件準備好的禮物放到匣子裡,禮物準備的是他們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在箱底壓著的金絲鑲邊嵌紅寶石明玉簪,這個簪子算是比較貴重了,華貴而不失優雅,精致而不失雍容。
明嬌和薑晁一前一後上了車,明嬌以薑晁的名義把舅舅舅母約到了臨茶樓。
明嬌倒還好,薑晁似乎有些緊張。他們的母族家自他們母親死了之後,就少來過薑府了。而且他們的舅舅就被調任到了京城,很少在平常的時候走動,隻是在過年過節的時候送一些禮物,在明麵上保持聯係。
在明嬌的記憶裡,對於舅舅舅母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隻記得舅舅是一個很愛笑,麵容白皙的中年男子,而舅母則會溫柔慈愛的看著她,麵若銀盤,卻笑得一團和氣。
臨茶樓在一個不算熱鬨的街麵上開著,但是臨茶樓卻是相當有名,每年都會有人不遠千裡,隻是想要看看這裡獨特的茶藝和精致的茶點,所以這裡的位置也相當難定到。
但是在明嬌寫信給她們的舅舅時候,舅舅卻回信直接將約談的地點定在了這裡。
就算是現在的薑獲也不能隨便說定下就定下,而且定的時間還是兩天後。
從這裡也能看出明嬌他們的舅舅家裡麵除了朝堂勢力之外,財力也相當雄厚。
明嬌和薑晁帶著禮物在訂好的包廂裡麵坐著,不多時,便來了一位麵若銀盤,身著淡黃色的暗花馬麵裙,外麵套著一件玫瑰紫的褂子的婦人和一個身量較長,穿著褐色長衫,留著長髯的中年男人。
明嬌和薑晁上去見禮,“舅舅,舅母安好!”
“好好好,快起來吧!”趙氏笑盈盈的說道。
那婦人看著十分端莊大氣,看著明嬌和薑晁變感歎道:“卿兒的孩子如今也長到這麼大了!”
“是啊,隻可惜卿兒不在了。”曹雲棋說道
氣氛一下子陷入到了悲傷之中,還是趙氏將這樣的氣氛打破,叫人上了茶點,隻是因為他們所說的事情比較隱蔽,所以也未曾叫人上來表演那名聲流傳甚廣的茶藝。
“你們叫你們舅舅舅母過來肯定不隻是寒暄的吧!我可是相當了解你們的脾氣,能自己解決的事情,絕對不回去求人,現在可是出現了什麼事情,你們才會聯係我們?”趙氏直接了當的就問出這些話,足以看得出趙氏的坦誠。
“是啊,晁哥兒還有明嬌,你們給我的信裡麵已經隱隱透露出一些消息了,但是還是有些地方並不明晰。”舅舅摸了摸他的長髯說道。
“既然舅母這樣相問,那小女就說了,本來母親去世,我們十分傷心,本來想後麵進門的王氏能待我們好一些,但是沒曾想,我和哥哥皆中了毒,甚至就在前些天,哥哥已經毒發,還好當初我和師傅學了一些醫術,才能將哥哥的毒解完,不然,現在哥哥就是和母親去團聚了!”明嬌聲淚俱下,惹得趙氏也拿著帕子抹淚,曹雲棋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那王氏也太欺人過甚,當初可是你父親信誓旦旦的說會護著你們的,我們上門好幾次想要去看你們,卻總是被攔著,不是說你們出去祈福,就是說你們睡下了,好幾次之後便很少再上門了。”趙氏一邊抹淚一邊說著,對他們兄妹倆的遭遇甚是同情。
“而且……哥哥現在念書,連一本《論語》都不曾完全明白,那些請來的先生,各個都說哥哥天資愚笨,不是一個讀書之人。”明嬌說完之後,薑晁很應景的歎了口氣。
“什麼?怎麼會是天資愚笨,當初你們的母親可是一代才女,而且你父親在讀書上也並不是那種愚蠢難以理解之人,怎麼會連一本《論語》都讀不明白!”這次換做曹雲棋和趙氏臉色難看而且神色複雜了。
明嬌悄悄看了他們的臉色一眼,還好是這樣的表情,證明他們對明嬌和薑晁還是很在意的。
“舅舅、舅母救我呀!”薑晁心領神會的離開座位跪下磕頭,明嬌也隨著薑晁跪了下去,“舅舅、舅母,現在隻有您們才能救我們呀!”
“哥哥天資並不愚笨,但是後天太差了,也無人看顧,在人情往來上更是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