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貨色也太醜了,這樣的女人怎麼給我家寶生兒子!這生出來的東西能要麼?!”一個婆子略顯尖酸刻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喉間帶著一口濃痰,呼哧呼哧的聽著讓人覺得難受。
楚千歌有些渾渾噩噩的,周邊的一切都那般飄忽,她努力想使自己清醒過來,一向的警覺讓她不允許自己腦子這般渾渾噩噩,是會賠上命的!
“你就給那麼點銀子,能給你找個女的就不錯了!
趕快帶回去給你家傻兒子傳宗接代吧,我可是瞧了的,身子還是乾淨的,就彆看臉了,反正你那傻兒子也不在乎。”
“好吧好吧。”
楚千歌感覺身子被人扶著,那人的力氣很大,掐在她的身上,根本不顧及她的疼痛。
“呸!可惡的死伢婆子,看不起我娃是咋的,難怪這麼些年都嫁不出去,掙再多銀子有啥用,還不是個沒後的,呸!”
耳邊那婆子還在唧唧歪歪個不停,不時的往地上吐一口濃痰,那唾沫幾乎濺到了楚千歌的麵上。
也不知道被連拉帶拽的走了多遠,終於扔在了泥胚子糊的炕上,頭猛地磕了一下。
“累死老娘了,還不快醒醒!”婆子大聲喝著,不時的用腳踹著躺在那的瘦小女孩。
那婆子嘴裡麵不乾不淨的罵了半天,見麵前又黑又瘦女孩根本沒有反應,頓時怒了!
叉著腰去院子裡拎了一桶子水就潑了過來。
楚千歌隻覺渾身一冷,冷水澆透了身體,也讓楚千歌原本不太清醒的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
耳邊似乎聽見了皮鞭在空氣之中甩動的劈啪聲,下一刻,已然要到身體。
那樣的力道如果落在身上,肯定會起一道血痕!
楚千歌猛的睜開了眼睛,那雙原本渾濁的眼睛亮的驚人!
她一伸手就抓住了婆子甩過來的鞭子,力氣之大,直讓那老婆子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之上。
眼前一切景物清晰,麵前是個看起來已有五十多歲,頭發花白,身子肥胖,穿著一身奇怪樣式的粗衣爛衫的婆子
那衣裳雖然看著破舊,但是絕對不是自個那時代。
很像是古時候那些窮苦人家身上穿的。
楚千歌眸子微轉,已經將這小小的屋子儘收在眼底。
陰暗潮濕的環境之下到處都散發著一股子黴味,牆壁之上明顯就是泥土合著稻草而壘的土坯子。
楚千歌將周圍的一切全部觀察完畢,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
她,穿越了。
沒錯,不是疑問,是肯定!
一抬手,瘦小細嫩的胳膊絕對不是自己的,嗬嗬,還是魂穿。
“你這個死丫頭,你膽子大了,竟然敢這麼對老婆子我!老婆子,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一下你!”柳王氏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買過來的一個死丫頭給欺負了,頓時怒了,一下子就從泥地上跳了起來。
“真是聒噪。”楚千歌揉了揉被柳王氏吼的有些生疼的耳膜。
將柳王氏手中的鞭子甩過來之前搶了過來,握在手中,上下把玩著。
“知道嗎?上一個敢拿鞭子這樣在我麵前比劃的人,此時,白骨之上估計都已經生出蛆蟲了。”楚千歌笑得有些詭異,明明是那張黑瘦又懦弱的麵容,此時卻帶著一股子妖冶的氣息。
柳王氏一時間被楚千歌身上的氣息給震到了,忍不住後退一步。
隨即覺得十分丟臉,自己竟然被這麼一個小娃子給嚇唬到了,這樣被賣過來的姑娘,隻有做奴隸的份,哪敢騎在主家頭上,這女人真的是反了天了!
“老娘告訴你,你是被老娘買回家的,你是有賣身契的!”柳王氏怒吼,從懷中掏出那張賣身契,總算覺得自己有了些底氣。
心裡想著拖延時間,等到兒子回來,到時候就一起將這可惡的女人給製住!
楚千歌眸子微轉,嘴角勾出一個殘忍的微笑,也不知她是怎樣動作,已經來到了柳王氏的身旁。
還未等柳王氏反應,伸手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脖子。
原本還準備好好教訓一下楚千歌的柳王氏隻覺得自己的嗓子快要撕裂,渾身都冷的發抖,似乎是被一雙毒蛇盯住了一般,絲毫不能動彈。
“放,放開我,我不想死,求求你!”柳王氏不住的掙紮著,那張老臉此時已經變得蒼白無比。
自己的命和麵子相比自然是命來的比較重要。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的囂張,舔著臉求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楚千歌有些嫌棄的一把將柳王氏扔在泥地之上,眸子微沉:“好了,說吧,這裡是哪裡?”
柳王氏坐在泥地上不住的捂著喉嚨咳嗽著,就在剛剛,她甚至感覺到了死亡離自己那麼近!
“這,這裡是王家莊…”
“說,現在是什麼時候,哪個君王在位?我被從哪裡賣過來的!”楚千歌眸中現出狠色,已經帶了些不耐。
柳王氏自會察言觀色,看出了楚千歌的不耐,恐怕自己要是不如實回答,這女人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
“現在!現在是墨景國…至於目前在位的陛下是誰,我們這些個平頭老百姓哪個知道呦!求求你彆殺我,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柳王氏那是一句假話也不敢說,生怕自己說一句假話,就會被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惡霸給直接殺了!
楚千歌眉頭微皺,墨景國,為什麼沒有聽說過?曆史上也並沒有這個國家的記載。
難道自己穿越到了一個架空年代?
這下連曆史參考物都沒有了,楚千歌有些腦殼疼。
柳王氏悄悄抬頭觀察楚千歌,跟她正眉頭緊皺,思考著什麼。
眼珠子一轉,柳王氏猛的跳了起來,從炕上抽出一個木頭棍子向著楚千歌的肩頭砸過去。
楚千歌渾身一震,想要回頭,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都向地上倒了下去。
暈倒之前,她似乎看見了柳王氏那扭曲了的麵容。
該死的,自己太過輕敵了,忘記了這個不是自己的身體,這身子的靈敏度隻有自己的十分之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