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瑤歌高傲的嗬斥:“唐言夕,唐家庶出小姐,最卑微不受待見的一個,你以為你是誰?本宮需要認識你?”
葉飄零道:“既然如此,我幫你回憶一下,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你放狗……”
邵瑤歌神色巨變,腳下一蹌踉,恐懼的看著葉飄零,“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一派胡言,本宮貴為皇後,怎會對一個廢妃如此。”
葉飄零起身一把抓住皇後的衣領,“因為你使用卑鄙的手段上位,背信棄義,引誘主子……”
皇後多年的陰謀揭穿,並且當著這麼多下人,掩飾的怒吼:“一派胡言,你汙蔑率本宮,該當何罪?”
“皇後娘娘是想要我現在就和你算一算我們之間的恩怨,還是讓閒雜人等退下,我們私下解決?”葉飄零陰冷的問,眼眸中射出來的殺氣足以叫皇後膽寒。
邵瑤歌對著身旁的宮娥命令,“你們都給本宮出去,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
皇後在後宮出了名的手段陰狠,沒人敢不從,片刻走的乾乾淨淨。
葉飄零一把將邵瑤歌推開,邵瑤歌撲倒在地,她坐在榻上,居高臨下,“邵瑤歌,我們多年前的恩怨以後慢慢算,眼下我有一件事情吩咐你,你若辦好,我暫且留你一條狗命,你若辦不好……”她大拇指輕輕磨挲了食指,這是她要殺人的標準動作,伺候她多年的邵瑤歌再熟悉不過。
“你到底是誰?”邵瑤歌不敢置信的問。
葉飄零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把我從皇帝身邊弄走。”
邵瑤歌愛皇帝勝過一切,眼前這個和葉飄零種種相似的女人若是留在皇宮,她的地位早晚不保。
之前眼線來報,皇帝親口許諾夕妃為皇後,自己為皇帝做了這麼多,自己算什麼?
夕妃也好,葉飄零也罷,隻要敢擋她路的人,都必須死。
與其被動的被眼前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擺弄,不如先下手為強。
邵瑤歌不會武功,她最擅長的便是謀略,並且能屈能伸,城府耐心都是常人所不及的。
她爬起來看著酷似葉飄零的那雙眼睛,“依你之見,我該如何成全你?”
葉飄零咬著小指頭趾甲,漫不經心道:“你兄長鎮守北寒之地,陛下和北國皇帝交好,你隻需要讓你兄長派一支騎兵,在邊界弄出點小動靜,陛下為了平複鄰國,必定會親自前往北國解釋。而你隻需以晉王鐘情於我的理由去太後那裡討要一道賜婚懿旨,將我賜給晉王做王妃,我從此不再是你的威脅,你也無需承擔任何風險,何樂而不為呢?”
邵瑤歌嗬嗬冷笑,轉身拂袖而去。
這個女人和葉飄零太像了,心思縝密,行事大膽,偶爾的習慣動作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活脫脫的一個葉飄零轉世。
她不相信人能死而複生,否則,上下幾千年,冤魂早已滿大街!
但眼前夕妃又怎麼解釋!
“來人,去將陛下招來皇宮給元皇後招魂的道士請來,就說本宮身體不適,請他們來給本宮做的法事。”
那日後,被皇帝陛下寵兩日的夕妃被關進刑宮,皇後病重足不出戶。
表麵風平浪靜之下,每當深夜,一名婀娜多姿的女子便會離開王宮,站在晉王府門外玉蘭花樹上,吹奏熟悉的旋律,《醉相思》。
她一直在守護她要守護的人,唯有如此,才能和他隔得近一點,心便暖一點。
一月後,北疆邊界發生戰亂,北國皇帝派使臣來大隕溝通,皇帝決定親自去北疆與北國皇帝談判。
葉飄零在刑宮聽見這個消息,隻說了一句話:“邵瑤歌還算有點本事。”
唐若秋站在一旁沒敢說話。
葉飄零打了一個手勢,屏退了邵瑤歌,準備出門去晉王府,哪知,房頂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她神色一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躺下閉目裝睡。
緊接著,窗戶傳來被打開的聲音,一陣清風襲來,有人落在了自己床前,令她惡心的檀香味道讓她立馬便分辨出來人是軒轅修。
被窩底下,她雙手握成了拳頭,軒轅修這個人渣,又想玩什麼花招?
緊接著,那股味道更濃了,床沿陷了一下,是他坐在了床邊。
“零兒。”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永遠那都是那麼性感,仿佛帶著述不完的相思。
他的聲音繼續傳來,“我要去北疆談判,和北國皇帝見麵,你還記得嗎?北國皇帝當年迷戀你至深,我們能在北國平安歸來,多虧了這位情種。”
“他隻怕還不知道你已經走了三年,所以,我這一次去還是用你的麵子擺平他。”
葉飄零在心裡大罵卑鄙,他有什麼臉麵用自己的麵子,有什麼資格?
軒轅修繼續說:“如果你還在,你一定會陪我去北國,就像當年,你義無反顧,拋棄晉王護送我去北國……你說會愛我一輩子……你食言了。”
食言你娘!食言你祖宗,軒轅修你這王八蛋怎麼不去死!
“零兒,邵瑤歌又懷孕了,我和彆的女人有第二個孩子了,你就不吃醋?”
葉飄零在心裡冷笑,邵瑤歌這個女人不愧在自己手下混了這麼多年,果然奸詐,如今懷了身孕,等皇帝歸來發現她將自己賜給晉王做王妃,看上皇子的份上,自然也不會降罪!
“等我回來。”他伏身親了她的額頭。
溫熱的唇瓣貼在她額頭上,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險些沒忍住甩他一耳光。
軒轅修在床邊坐了許久才離去。
葉飄零睜開眼睛對著門外吼:“唐若秋給我打一盆熱水進來。”
唐若秋隨叫隨到,立馬端著熱水進門。
葉飄零用滾燙的水死命的擦被吻過的地方,擦的紅通通的,她還不滿意,恨不得將那一層皮給擦掉。
清洗好身體之後,她帶著玉笛,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王宮。
她太想念晉王,情難自禁翻了牆潛入晉王府,車輕路熟找到晉王的寢殿,飛身上房頂,便瞧見寢殿院子,晉王一襲黑衣站在月光下,如寶劍出鞘的身板英姿颯爽,英氣逼人。
墨如影隨形屹立在身後,宛若一尊雕像,沒有一絲溫度。
墨陰騭的眼眸盯著晉王府紅牆外的玉蘭花,連續一月有餘每夜便會出現在玉蘭花樹上的女人今晚沒來!
他感覺得到王爺身上的那股寂寥與悲痛,當年那女人死後,王爺生無可戀,若不是牽掛著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下屬,隻怕早已隨她而去……
屋頂上的葉飄零癡迷的盯著心上人的背影,在心底悄悄的說,你轉過來給我看看你的臉,我就看一眼就走。
很顯然,晉王尚未聽見她的心聲。
唉!
好不容易見到這麼近距離的看他,卻看不見他的臉,她大為惋惜的一拍瓦片,“砰。”的一聲,掌下的瓦片被她拍碎,耳旁一陣疾風,眼前一道白光一閃,那是墨的千刃斬!
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身避開,卻還是晚了一步,千刃斬切下她的一縷發絲,她一個翻身從屋頂滾下去,飛身落地,對著持劍追來的墨喊道:“彆動手,是我!”
刹那間,墨的千刃斬抵在她脖子上,隻要稍微用力,便能輕易取走她的向上人頭。
她兩根指頭夾開殺氣騰騰的千刃斬,一蹦蹦到晉王跟前,甜美的一笑,“卿卿,彆生氣,我記得你說不想見到我,所以這些天來我一直忍著沒進來和你見麵,今天我也沒準備和你見麵,隻是想要偷偷的看你一眼,哪知道被你發現了……彆生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