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今日,沈秋慈的罰跪生涯終於結束了,本以為這下終於能美美的睡個懶覺了,卻沒想到天剛亮便被紅袖和紅紜兩個丫頭給拽了起來。
沈秋慈一副睡眼惺忪,“大清早的這是要乾什麼?我還沒睡夠呢!”
兩個丫頭見狀相視一笑,“主子,不能再睡了,今兒可是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日子!”
聽見紅袖這麼一說,沈秋慈頓時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她差點忘了,罰跪是結束了,可這後宮裡還有皇後在,所以她們這些妃嬪還得去向皇後請安。
沈秋慈隻好苦著臉乖乖的坐在梳妝台前任由紅袖為她打扮。
“主子,這件衣服您覺得如何?”紅紜拿著一件淡綠色繡滿牡丹花的衣服詢問著沈秋慈,給皇後娘娘請安可是後宮裡的大事,萬萬大意不得。
說起皇後蘇清怡,倒也是個奇人,這曆朝曆但凡做皇後的身後都有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可她卻沒有,不僅如此,與明帝成婚多年直到現在也無所出,即便這樣,明帝對她依舊敬重有加。
宮裡的傳言都說,是因為皇後的父親救了先皇,先皇為了報恩才賜婚給她和明帝,而蘇家之所以沒有任何勢力,那是因為蘇家的人全部戰死沙場,若不是她嫁給了皇上,恐怕也會如此。所以,這蘇清怡即便沒有家族撐腰,沒有子嗣傍身,她依舊可以安安穩穩的做皇後。
不過在原主的記憶裡,蘇皇後倒是個厭煩繁文縟節之人,之前每日晨昏定省的規矩直接被她改成了兩天,每月隻在初一十五來請安便可,其他時間若是無事就不要來打擾她。
看了看紅紜手裡拿著的衣服,沈秋慈滿意的點點頭,顏色清麗又不惹眼,倒是符合她現在的尷尬處境。穿戴完畢,沈秋慈在紅紜服侍下用了點早膳,便帶著紅袖出了門。
清秋苑離皇後的鳳儀宮著實有些距離,兩人一路快步疾馳也是走了許久,幸好皇後改了規矩,否則天天走這麼遠來請安她還真受不了。
來到鳳儀宮宮門前,兩人的額頭早已細汗密布,重新收拾了一番,沈秋慈才帶著紅袖抬腳進了正殿。
看著裡麵三三兩兩的妃嬪,沈秋慈則是找了個角落規規矩矩的站著,因為明帝自登基以來忙於政務,所以這後宮裡的女人並沒有多少,也就二十幾個,否則以沈秋慈目前的位份恐怕連正殿的門都進不來。
又過了一會兒,殿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沈秋慈暗地裡一一仔細打量著,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自己既然決意要複寵,那麼了解敵人就是第一步。
宮裡的女人最會演戲了,人前姐姐妹妹親熱的叫著,背後還指不定給你下什麼套呢!
就在沈秋慈打量眾人的時候,一道不友善的目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對麵站著的女人一直在瞪著她,眼裡滿是憎恨。
起先沈秋慈還有些疑惑,隨即便反應過來,原來是冷月軒的李貴人!聽紅紜打聽回來的消息說,這李貴人雖然請了太醫,可肚子還是很不舒服,稍微遠的地方都不敢去。
沈秋慈麵色依舊,隻是心裡不住地暗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讓你再強取豪奪,遭報應了吧!
“淑貴妃娘娘到!”這時門外小太監的聲音響起,隻見一身金碧輝煌的淑貴妃緩緩從殿外走來。
淑貴妃的長相在後宮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不過更讓人羨慕的是她母家在朝中的勢力,說是隻手遮天也不為過。
想當初賀少玄還是皇子時,她就跟在了身邊,皇上剛一登基更是將她封為了貴妃,地位尊貴僅次於皇後。
淑貴妃剛一進來,殿裡的妃嬪立刻衝上前去行禮,而她卻看也不看隻是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等她坐定,目光環視了一圈才開口道:“都起身吧。”
“謝淑貴妃娘娘。”眾人謝了恩才一一起身,沈秋慈借機偷偷的朝淑貴妃看了一眼,心中暗道,瞧這氣勢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要不然也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原主就被罰跪了一個月,所以潛 意識裡沈秋慈立即將淑貴妃當做了自己的頭號敵人。
待淑貴妃坐定不久,小太監的聲音再次響起,“皇後娘娘駕到!”接著眾人又是一跪。
“起來吧。”比起淑妃清麗的聲音,皇後娘娘的聲音倒顯得有些低沉,充滿了一般女子少有的英氣。
眾人請了安各自歸位,皆等著聽皇後娘娘的教誨,卻沒想到蘇清怡環視了一圈,問道:“麗嬪呢?今兒個怎麼沒來?”
“還是娘娘心細,我們來了這麼久倒沒有察覺,指不定她又在哪兒扮柔弱想著法兒勾 引皇上呢,哼!真是不知羞恥!”話裡不僅刻薄還透著股酸意,沈秋慈朝著聲音出處看去,原來是惠昭儀,如今因替麗嬪養育著三公主,所以說起話來也有些肆無忌憚,而且她一向看麗嬪不順眼。
“白蘭,還是去一趟秋水閣,這天兒是越發的熱了,麗嬪或許是中暑了也說不準。”對於惠昭儀的話皇後並未在意,隻是吩咐白蘭去瞧一瞧。
白蘭領命退出了正殿,皇後才收回了視線,轉而泰然自若的對眾人說道:“如今酷熱難耐,若是你們有什麼不周到的,儘管來找本宮。”
“大家都是皇上的女人,是一家人,家裡最重要的就是和睦,倘若誰動了壞心思,可就彆怪本宮不客氣了。”
皇後的一番話,惹得沈秋慈佩服不已,果然皇後就是皇後,說出的話就是有分量,明麵上是教誨,其實說是警告也不為過。
一番敲打之下眾人又恢複了寧靜,“好了,沒什麼事就都回去吧。”
見皇後一副巴不得她們趕緊走的樣子,眾妃嬪隻得跪安離去,本想和皇後閒話家常拉拉關係,可卻也沒有辦法,因為她們都曉得,皇後是武將之女,平日裡隻愛舞刀弄槍,女人家的那些愛好她反倒是沒一樣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