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兒是個美人,她五官漂亮,組合在一起更有一種令人看了還想再看一眼的美貌,心生親近之意,卻並非想猥 褻的那種,身段高挑,凹凸有致,比起少年,她更像湖裡亭亭的芙蕖,美的驚人,美的獨立,又像清晨帶露珠的鮮花,青春蓬勃,活潑可愛。尤其是抿唇思考的時候,叫人忍不住想為她排憂解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少年的臉微紅,忙垂下頭去。
蘇沁兒沒發現他這些小動作,她抬起頭,指著前麵的客舍道:“我家人在那邊歇息,你隨我過去吧。”她有心叫李雲舟看看能不能幫這少年。
誰知少年非但站著不動,還搖了搖頭。
蘇沁兒怒其不爭,心下已然惱怒起來,她先前看他受人欺負,隻當自己扶助弱小了,卻不料這麵前的人委實懦弱不堪,問又問不出,請又請不動,即便有幫他的心思,現在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也熄火了。她已經做了一回聖母,現在覺得聖母也不是那麼好做的,還是留待那些更有耐心跟愛心的人來做吧!
她這般覺得自己十分老道的想法其實是她的內心,殊不知她臉上的失望根本就沒有掩飾住。
少年見她抬腳要走,不知是被她恨鐵不成鋼的失望刺激的,還是不想讓這個美麗的姑娘對自己有所誤會,張口就道:“你彆走,我說。”
蘇沁兒不滿的看他:“你個人的私事,我不好奇,也不必委屈自己對我傾訴。告辭。”她現在其實已經覺得自己救人有點多此一舉了。
少年見她是真要走,一瞬間有種恐懼彌漫上來,他說不清自己為何不願意看到她失望,嘴巴已經先於大腦開始訴說:“我叫般若,剛才打我的是我的兩位哥哥……”
蘇沁兒嘴巴張的溜圓的看著他,皺著鼻子有些吃力的問:“你,親,哥?”
般若點頭:“是同父異母的哥哥。”他生怕蘇沁兒就此走了,又繼續說道:“我母親得到我爹看重,他們的娘親不得爹爹喜歡,於是來欺負我。”
蘇沁兒一臉鬱卒,這話的邏輯在哪裡?既然你娘都得你爹看重了,他們不來巴結討好,還敢欺負人,這是嫌命長嗎?
般若抬起眼皮飛快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又道:“我,我身體有殘……”說出自己最大的缺陷,簡直就像自己捅了自己一刀,他臉色立即就跟著蒼白了,腳後跟已經踮起來,做好了落荒而逃的準備。
蘇沁兒則滿頭霧水,扭頭看他一眼,覺得自己更生氣了,她被他的邏輯給弄得腦子都成了漿糊了。
“恕我無禮了,你有手有腳,母親還得爹爹看重,我實在沒看出你哪裡有殘來,不說你,就是那些真的沒手沒腳的,我也不覺得他們就合該自卑,合該過的不如旁人,老天爺賜下命來,你爹娘也沒有因你的殘就將你溺死,你好好的活到這麼大,整日裡想著自己的殘疾,難怪要受人欺負了!”她又鄭重的打量他一眼,下了結論:“我看你不是身殘,你是心殘!”
客舍那邊有人呼喚她,她沒應聲,丟下那句話就跑了。
隻留下少年滿臉驚愕的站在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