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少,這地方有些奇怪,你們拍完了照片還是快點準備下我們回去吧,動作快點的話可以趕在太陽下山之前返回村子裡的,還是儘量不要住在野外比較好。”陳思安四處檢查了一番之後,迅速的做出了這個最好不在此處多做停留的決定,並且告知了董少,不過董少卻有著不同的意見。
“那麼急著走乾什麼,我們才剛到這的,照片都還沒拍幾張。而且野營而已,不算什麼大事,我們出門之前都已經準備好了野營的帳篷,陳導你就放心好了。”
見到董少似乎沒有把自己的話當回事,陳思安隻好繼續勸說道:“不,董少,這不是帳篷的問題,這地方不大對勁,住在這裡是有危險的。”
董少隻是笑了笑然後拍著陳思安的肩膀。
“哎呀,陳導你這不是開玩笑嘛,我們不就是出來探險的?有點危險算什麼事?而且野營而已我們也都不是新手了能有什麼危險?你太多心了。這樣吧,你每多陪我們一天,當天的傭金我給你算兩倍怎麼樣?”
陳思安在心裡長歎一聲,他真的想說這也不是錢的問題,這地方真的是詭異得很,如果可能的話自己壓根都不想來這種地方,更彆提住在這裡了。隻不過這陳少畢竟家裡勢力不小,如果可能的話陳思安也是儘可能的不想得罪於他,所以總是儘可能的滿足他的要求,畢竟他這次出的傭金真的也是不少了,如果再翻倍的話也堪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考慮到這比意外之財和董家的勢力,以及董少那剛愎自用的性格,自己再繼續說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改變,甚至反而會開罪於他,不如索性不再多言。
於是陳思安隻好苦笑了笑說道:“那好吧,董少你們想多玩會那就多待一天吧,明天你們拍完了照總該可以返程了吧?”
董少滿意的笑了笑回答:“那是自然,這荒山野嶺的呆久了也沒什麼意思嘛。而且陳導你這次的帶團我們還是很滿意的,下次要是還有機會我們會優先和你聯絡的。”
陳思安雖然臉上笑嗬嗬的答應了下來,心裡卻想著下次再也不能接這種人的團了,陳思安出來帶團可不是為了真的陪他們去冒險的,而純粹隻是為了賺錢而已,說到底不過是養家糊口的一種生活方式。為了賺錢而把自己陷入險境這麼蠢的事情,他可是堅決不要再做了的,不過現在當著彆人的麵總不可能表現出來這點。
“那可要多謝董少照顧我生意了,不過這白龍潭還是希望董少你們小心著點,那潭水也不知道有多少,你們可千萬不要下水。”
董少笑著滿口答應了下來。
“那是自然,這點事情我們還是曉得的。”
見到董少這麼流利的答應了下來,雖然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憂慮,但是陳思安也不可能再多說什麼,他作為導遊也就隻能做到這麼多了,隻能希望白龍潭邊上的這一夜能平安度過吧。畢竟自己這群人對於這片土地來說僅僅隻是路人,偶爾路過此地借宿一夜,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在白龍潭這樣一處詭異的地方露營,若是換成過去陳思安是絕對不會接受的,又或者陳思安如果是這支隊伍的領隊的話,也會馬上毫不猶豫的帶著隊伍立即離開白龍潭。但很可惜這次他僅僅隻是這群闊少們雇傭的私人導遊,雇主想要去哪那自己唯一的目標就應該是幫助他們順利的到達那地方,並且儘可能的幫助他們得到他們想要的服務,這才是這個行業能夠存續下來最根本的原因。
於是一方麵是出於儘職,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陳思安決定再在白龍潭附近檢查一下,看看有無什麼危險之處,雖說這個鬼地方本身就讓陳思安感覺危險之極了。
陳思安取出了不鏽鋼酒壺,這次他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高濃度的烈酒燒的人喉嚨一陣難受,卻因為這種難受感稍稍衝散了心中的那種不安。
陳思安一路沿著白龍潭岸邊打轉的時候,當他走到營地的對麵便發現佤族少女阿婭正坐在白龍潭岸邊上,腳放在水中在踢著水。
陳思安皺了皺眉頭走過去。
“你這樣很危險的,要是掉進水裡就糟糕了。”
阿婭有些驚訝的看著陳思安,似乎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你怎麼跑到這邊來了,不是應該和他們在一起麼?”
“唉,本來我是想到這裡逛一圈就走的,但是董少他們執意要在這裡露營,所以就隻好再仔細的重新檢查一遍白龍潭周邊了。”陳思安看了看不遠處的營地,那些少男少女們拍照的拍照,吃野餐的吃野餐,還有一些人開始支起來帳篷,似乎完全沒有把這個白龍潭當做一回事一樣,看著就讓人感覺頭疼無比。
“唔,是這樣麼?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在住在白龍潭這裡誒,不過既然大家都要住在這的話那就沒辦法了,畢竟我答應了他們要一直跟到底嘛。”
聽到阿婭這句話陳思安感到有些意外,他本來還以為這個佤族少女也是不把這白龍潭當回事所以才主動請纓帶路的,沒想到她的觀點倒是和自己一樣,於是陳思安索性就開口問她。
“你又為什麼不想在白龍潭露營?”
阿婭回憶了一下自己的長輩以前對自己所說的故事,緩緩的說出了一段幾十年前的曆史。
原來在以前那個戰亂的年代,曾經這些山民們也曾為了躲避戰亂而離開山寨深入到深山之中來到這處白龍潭邊上暫住,然而住了沒幾年就住不下去了。因為當他們住在這白龍潭邊上的時候,竟然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消失,在這大山之中山民大都也是以打獵為生,所以對山中也是十分熟悉的。
然而即便如此,入山打獵總歸是有些風險存在的,因而偶爾有人失蹤也並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但奇怪的是人口失蹤的頻率實在是過高,而且最關鍵的是就連生活在白龍潭周邊沒有進山打獵的人也開始逐漸失蹤,這就讓當時的山民們感到十分的費解和恐怖了。
而且這種離奇的人口失蹤現象不但沒有逐漸消失,反而逐漸頻繁的事態之下,當時的山民們終於承受不住這種無形之中的恐怖,又重新搬出來了白龍潭回到了外邊的山寨裡,對他們而言,即便是戰亂都沒有白龍潭要來的恐怖。
畢竟戰亂來臨人尚且有反抗之力,但人口在白龍潭悄無聲息的失蹤,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於詭異和異常,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更彆提與之抗衡了,在此情形之下無論任何理由都沒有辦法趨勢這些山民們再度返回白龍潭。
而在老一輩的言傳身教之下,白龍潭逐漸就成為了一個禁地和傳說,至今其實也都還有當年在白龍潭住過的老人存在,隻不過對於當年的事情,他們大都諱莫如深不願多談,但至少所有人都知道白龍潭是個不可輕易涉足的險境。
聽到了阿婭婉婉到來的這段曆史,直聽得陳思安背後直冒冷汗,它絕非是這麼容易被嚇到的人,隻是他知道萬事必有其道理存在,既然會出現這種傳說,那這白龍潭絕對有遠遠超乎自己想象的異常存在,在這種地方過夜真的是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了。隻可惜這時候陳思安抬頭看看天,太陽已經逐漸西沉,這時候出發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落山之前趕回山寨裡的。
而在夜裡的大山之中趕夜路,這絕對是在提著腦袋在玩命,如果有一隻足夠專業的隊伍協同行動的話,陳思安還勉強覺得可行,至於和這些人一起行動,那還不如好好呆在白龍潭旁邊呢。
聽了阿婭的一番話更加是感到頭疼不已的陳思安,在阿婭的帶領之下又在白龍潭周邊逛了一圈,一如既往的寂靜和乾淨到詭異,然而儘管陳思安心裡七上八下的,也隻好跟著阿婭一起返回了營地。這時候天色漸暗,那些探險的團友們一個個都已經搭好了帳篷,至於陳思安的帳篷當然不會有人想到去幫他搭好的,陳思安也不在意這些,反正他在車裡休息也是一樣的,佤族少女阿婭也表示在車子裡睡覺的感覺很新奇,並不需要特地給她搭個帳篷,於是兩人便決定今晚分彆找個悍馬車就睡在車裡了。
而天色剛剛入夜,陳思安便聽到營地那邊傳來一陣陣的靡靡之音,看來這地方沒電沒網的,人一旦脫離了現代社會,還能選擇的娛樂方式也就這麼多了,隻是這些帳篷畢竟沒有絲毫隔音效果可言,聽到這些聲音真是令陳思安感到難受至極。於是他索性從車子裡跳下來,取出了酒壺之後發現還有一小半的酒,他索性一口氣全部乾了,心想著勉強也能算是借酒消愁。
而在酒意的刺激之下,陳思安一路閒逛,逐漸遠離了營地來到白龍潭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