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導?你居然回來了。”董珍珍和李學維互相對視一眼,他們本來以為已經一整天不見人的陳思安,或許已經死在山林裡了也說不定。
“哼,我當然回來了,不然的話哪裡能看到你們這場好戲?說吧,你們兩個是不是瘋了?為什麼要這麼做?”
陳思安語氣不善的看著董珍珍和李學維兩人,仿佛在看著兩個殺人凶手一般,不過其實在陳思安心裡還是有一些疑惑的。
因為哪怕排除董珍珍不說,李學維這人也可以說是標準的城市人,還是那種泡在花紅酒綠裡已經掏空了身子骨的人,一樣的脆弱不堪,也並不比董珍珍強壯到哪裡去。
以這兩個人的體格來看,如果說他們能靠偷襲殺死一個兩個人,陳思安覺得還說得過去,可是現實卻是營地裡被殺死的人都是經過了掙紮才死亡的,也許就算不是所有人都是他們兩個殺的,可即便如此考慮到他們的體格和體能的話,這都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陳思安無法想象,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和大小姐,是怎麼手持刀斧,在對方仍然在掙紮的情況下,一個一個擊殺營地裡這麼多人的。
“等等,陳導,這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
董珍珍正要爭辯,這時李婧月當即打斷了她的話。
“你說的沒錯陳導,他們兩個就是瘋了。”李婧月惡狠狠的看著董珍珍,可是那種凶惡之中又隱藏著膽怯,似乎很害怕董珍珍突然又跳起來和她拚命一樣。
而這時候馬強也開口了:“對啊,他們兩個真的是瘋了啊!我和婧月早就已經暗生情愫了,我們本來就應該是在一起的,可是這個董珍珍他竟然看不下去我們兩個的感情。結果在撞破了我們兩個的戀情之後她居然就發瘋了一樣的要殺我,那個李學維也是,他為了追求董珍珍竟然也對婧月痛下殺手啊!要不是我們命大和陳導你回來得及時就要看不見我們了。”
“對啊陳導,你說,難道隻是因為我們兩個人感情沒有得到他們的祝福就要去死麼?”
李婧月也是在一旁哭訴著,看著倒是十分情深意切,確實如果要是按照他們這說法的話,那還真是董珍珍和李學維這兩人封了,就算李婧月和馬強私下裡再怎麼亂搞,也不構成他們能做這種事情的理由。
而且陳思安聽了後也是一陣皺眉,隨後他向著營地裡望了一眼。
在這裡仍然可以聞得到營地裡重重的血腥味,營地裡可是就剩下這麼幾個活人了啊,光靠他們兩人的這個理由,可說不過去,光靠這種理由,就可以造成得了如此慘烈的狀況麼?
而這時董珍珍大聲喝止了這兩人的苦鬨。
“你們彆裝了!”
陳思安奇怪的看著董珍珍,而董珍珍也光明正大的看著陳思安,從一個人的眼神中,陳思安可以看得出來她的心態變化和心理活動,而從始至終陳思安都沒有從董珍珍的眼中看到諸如事情被自己撞破的恐懼,和殺死親朋好友的愧疚。
有的僅僅隻是仇恨而已,對於這點陳思安自信自己不可能看錯,作為軍人的自己,不止一次的看到過這種仇恨的眼神,因為這是在戰場上,除了恐懼以外,最常見到的一種眼神。
董珍珍十分乾脆的說道:“陳導,營地裡的一切都是我和李學維做的,沒錯,是我們殺了他們。不,這麼說不對,他們早就已經死了,我們殺的並不是人,而是怪物,是殺死了我的哥哥和朋友們,並且還奪去了他們身體的怪物。”
“怪物?什麼怪物?”陳思安眉頭緊鎖的看了看董珍珍和李學維兩人,又看了看李婧月和馬強。
確實在一路進入營地的路上,陳思安檢查了柳媚兒和董錚錚的屍體,光從屍體中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異常狀況來看,並不能以常理論之。
“沒錯!是怪物,或者應該說是一種蟲子,一種銀白色的蟲子,這種蟲子已經占據了他們的身體。他們早就已經死了,陳導你之前看到的我所殺死的那些人其實早就已經死了,他們之所以還在活動是因為那種蟲子控製了他們。而且就連這兩個人,不,是這兩個怪物,他們也不是李婧月和馬強,而隻是兩個占據了他們身體的怪物而已。”
銀白色的蟲子?
剛聽到董珍珍這話,陳思安頓時就大吃了一驚,她的這個說法,第一時間就讓陳思安聯想到了昨晚的小木屋之中,在那場夢境中的景象,夢境中的最後突然發生的事情,轉瞬之間就生動無比的活躍在了陳思安的腦海之中。
陳思安現在記得非常清楚,在昨晚那場夢境的最後,阿婭的耳朵裡,也是鑽出來一隻銀白色的蟲子,然後鑽入了自己的耳朵裡!
聽到了董珍珍這番話的陳思安,頓時轉過頭來用警惕而又危險的眼神看了眼阿婭,不知在想著什麼。
頓時見到陳思安的這幅樣子,阿婭也是受驚似的退了幾步。
“陳,陳導你怎麼了?”
“不,沒什麼,隻是忽然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陳思安收回了自己的眼神,隻是暗中小心警惕著,將阿婭也放進了自己的戒備目標之中,隨後又看向了董珍珍和李學維兩人,再瞄了眼另外兩人。
他們兩方說起來各有各的道理,董珍珍這邊的說法聽起來倒更像是天方夜譚,從合理性來講李婧月那邊確實更合理一點,但也不能解釋得了眼下這副慘狀,那麼到底是哪邊有問題呢?
陳思安陷入了一陣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