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宴上墨鈺無精打采,心不在焉的,四處張望著,尋找著冷清言的身影。心思全然不在晚宴上了。
賀蘭琪看他這麼沒有心思,也就沒有再煩著他聊天了。找了個去洗手間的借口,先離開了。墨鈺在大廳內隻覺得悶得慌,決定去後花園走走,散散心。
墨鈺獨自一人,推開了所以前來獻殷勤的無關人等。此時,一抹耀眼的藍色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正是他剛才一直在尋覓這的那個背影。
隻見冷清言一人,倚著窗台,與月對飲,一雙望穿秋水的清澈眸子,看得人心酸酸。他不在她身邊的這些年,她過得可好,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現在冷清言離他那麼近,每天都可以見到,這不是他一直以來所期盼的嗎?可是看到平時樂嗬嗬的冷清言,突然這般的惆悵,不由得心中泛起憐惜之心。
他想走進她,可又害怕她的抗拒。害怕自己又會一不小心弄丟了她。
冷清言回過頭來,突然跟墨鈺的眼神就撞上了,心裡氣早就消了,想著自己剛才對待墨鈺確實太過火了,高高在上的他,何時有人對他這麼色厲內荏的說話。可他還是包容她的任性脾氣。其實,站在墨鈺的角度想想,就不難理解他為何如此激動了。
冷清言並沒有回過頭去,反而向著墨鈺淺淺微笑著。看得墨鈺都驚呆了,本以為傲氣的冷清言,還在氣頭上,一氣之下就又離開了。
看到冷清言情緒緩和下來了,墨鈺心裡緊張玄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他從容的走到她跟前,舉起酒杯,兩人默契的碰了碰杯。
墨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想犯了錯的少年一樣,慚愧的望著冷清言傻小笑著,一度讓冷清言懷疑,現在站在自己對麵的不是堂堂墨氏集團的墨總,而且,校園裡闖禍了的男生,來跟自己的女孩認錯道歉。
墨鈺剛要開口,冷清言就搶先一步說道:"沒事的,彆放在心上,我已經沒事了,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我們當作家的,就是心胸寬廣,不然怎麼能裝下黃金屋呢!"說著大方的拍了拍墨鈺的肩膀,俏皮的做了一個她自認為很帥的手勢。
墨鈺一下就彆冷清言逗笑了,一陣笑過後,馬上接著說道:"對啊,我們遠近聞名的美女大作家,哪裡會生我這一介莽夫的氣啊,是我自己多慮了啊。這樣吧,下次請你吃個飯吧,我自賠不是,冷大美女就看在我們合作的份上,答應我吧。"
墨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沒有拒絕的餘地了,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舉起酒杯,說道:"那我敬你一杯吧,敬我們墨總對員工無微不至的關心。"
墨鈺剛才還在暗喜著,自己同冷清言的關係緩和了不少,甚至比平常親切了些許,也許是夜晚讓所有人,都變得格外溫柔。
可冷清言又無形中回拒著他的熱情,用生硬的員工關係,將剛想靠近的墨鈺,又推得遠遠的了,冷清言似帶刺的刺蝟,讓想要擁抱的墨鈺,不敢上前去,退而卻之,隻能遠遠的看著,在一旁默默的守護著她。
墨鈺苦笑了兩聲,望著遠處的天空,夜晚上繁星點點的照應,顯得夜晚更加寧靜。他的心也突然柔軟起來了,人在夜晚總是脆弱的,多愁善感的。
原本安靜下來的兩人,墨鈺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同冷清言訴說著:"你說星空的另一邊是什麼,宇宙的另一邊有是什麼,突然覺得人這一刻特彆渺小,浩瀚宇宙無垠,人之螻蟻般渺小。我們得多少時間,尋尋覓覓,才能遇到自己對的那個人。"
這一晚上,冷清言看到了許多不一樣的墨鈺,不在是她起初印象裡的,霸道獨裁的不可一世的墨鈺,反而就像一個鄰家男孩,單純乾淨,仿佛有一中無形的吸引力,吸引著她去了解這個男孩。
夜已深,晚宴也圓滿舉辦成功了。冷清言本打算自己坐車回去,可是,墨鈺執意要求接送她回家,這般熱情,她冷清言一再推托,也是太過分了。就順了他的意思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身為這個墨氏集團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合作夥伴,編外人員,竟然經常享受著墨大總裁的接送上下班,墨大總裁的邀請共度晚餐,這一些些,讓公司不數雙眼睛看到了,恐怕會招來很多閒言碎語。
於是,冷清言決定就這個情況,好好的跟墨鈺談一談。墨鈺專心致誌的開著車,冷清言清了清嗓子,終於鼓起勇氣開口了,說道:"墨總,我真的非常感謝你經常送我回家,還有請我吃飯,真的特彆照顧我了,可是,在公司,你是千人之上的墨大總裁,你的一舉一動,都被員工看在眼裡,高處不勝寒,底下人一多,嘴也就雜了。或許,在他們看來,平時冷漠的墨總,對工作之外的事都是漠不關心的,突然關心起一個不出名的女作家,接送上下班,不由得會多想,成為彼此無聊工作的飯後談資,我覺得,這無論於您,還是於我,都是負麵影響的,所以,我想,以後還是不麻煩您送我回家了。"
冷清言說完這一大堆話後,長籲一口氣,緊拽著衣服的手,終於鬆下來了,手心上全是汗,使勁往衣角那兒抹了抹,不能讓墨鈺看出她的狼狽來。
冷清言剛才的每一句,每一處歎氣,墨鈺都聽的清清楚楚。她知道冷清言在擔心這什麼,在抗拒著什麼,可是,他就是喜歡著她啊,就是想每天送她回家,同她吃飯,他等了六年,找了她六年,現在好不容易,再次相遇了,他一定不要鬆開她的手。
墨鈺一直沉默著,冷清言心也跟著緊張起來,他越是不說話,冷清言就更心裡沒底了。心裡不由得懊惱自己剛才的衝動了。
等車開到冷清言家門口的時候,墨鈺熄滅了引擎。突然轉過來,麵對著冷清言,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