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卿沅在相國府也不過是用了些點心,連午膳都不曾用,便回了千歲府。
如今她的存在,與相國府而言,隻能說是侮辱。北卿沅心中明白,所以即便不舍,也不曾多留。
一從相國府回來,她的的行蹤第一時間被送到了蘇笙刃那裡。
“哦?相國如此注重門風的人,竟對夫人如此寬容?”
蘇笙刃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翹著手指把玩著茶蓋。
底下的小太監恭順的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沉吟片刻,蘇笙刃悠悠開口道:“既然相國如此大度,那本座自當是投桃報李。來人,去將那位貴人換個地方,可得好生照料著 。”
底下的太監應了聲諾,這才退了出去。
北卿沅一回來,便得知蘇笙刃在府中的消息。
不過,她並不打算主動招惹蘇笙刃,這個人,太過陰邪,北卿沅又豈會傻到自己往槍口上撞呢?
可誰知,晚膳後,蘇笙刃從宮裡頭回來,便直接來了她的院子。
院內的小太監小宮女們一見到蘇笙刃,便都哆嗦著身子退了出去。
北卿沅正欲端茶的手,頓了頓。
“你來做什麼?”
她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但這語氣,至少不會是歡迎。
蘇笙刃黛色染過的眉頭一挑,不答反問道:“夫人今日回門,可曾受委屈?”
嫁給太監,受人鄙棄,受委屈,也是應當的。
北卿沅抬頭瞪了眼蘇笙刃,壓抑著滿腔的怨氣,“千歲大人日理萬機,小小回門之事,不勞您操心。”
“夫人此言差矣,雜家今日無暇陪夫人回門本就失責,若是連問都不問一聲,豈不顯得失禮?”
從蘇笙刃嘴裡聽到失禮二字,當真是嘲諷至極。
滿朝文武,即便是皇親國戚,見到蘇笙刃都是行大禮的,他還會知禮?
北卿沅冷笑,平靜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遞到嘴邊。
“我北卿沅,從今日起,與相國府再無乾係。九千歲,從此以後,您也大可不必拿我當借口,去羞辱相國大人。”
蘇笙刃萬萬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會為了保住相國府的名聲,斷絕與相國的關係。
真是個小笨蛋。
可既然北卿沅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就是擺明了要護著相國府了。
相國麼?
北卿沅垂下手,渾身僵硬,麵對蘇笙刃,就像是麵對強大的敵人一般,她摸不準這個敵人到底要做什麼,隻能防守。
不等北卿沅反應過來,蘇笙刃突然上前一步,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情不自禁的上前,吻上了她的唇畔。
北卿沅瞪大了眼睛,胸口湧上一股怒氣,羞憤,屈辱,瞬間翻湧上來,擠在胸口,北卿沅就是下意識的,抬起腳就要朝著蘇笙刃的下體踢去。
可她剛抬腳,蘇笙刃便不動聲色的按住了她的腳腕,隨即,頭頂便傳來一陣輕快的笑聲:“夫人忘了,這招對雜家沒用。”
他是太監,當然沒用!!
北卿沅漲紅了臉,蘇笙刃雖然沒有動怒,可眸子裡一片冰冷之色。
“夫人,這是打算對雜家動手?”
耳邊,傳來無數北卿沅曾經聽過的傳言。
西廠廠公殺人不眨眼。
他手上沾染的鮮血,數之不儘。
西廠廠公性情暴虐,喜怒無常,或許下一秒,便會笑著讓你命喪黃泉。
手心,起了一層的汗。
北卿沅抬起頭對上蘇笙刃的實現,堅定道:“難不成,你還打算讓我為你傳宗接代?”
瞬間,蘇笙刃的眸子一黯,手上的力道突然緊了緊,漆黑的眸子像是陰森的地獄,吸著人,逃脫不開。
“夫人,這是嫌棄雜家?莫非是夫人怪罪雜家洞房那日棄你而去?”
蘇笙刃的手在北卿沅的身上遊走,他每動一下,都帶著報複性的揉捏。
北卿沅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
見狀,蘇笙刃的手一揮,輕紗帷幔緩緩落地,北卿沅的眸子,這才微微有了些畏懼的神色。
可落在蘇笙刃的眼裡,卻又是一番模樣。
他從北卿沅的身前挑起一縷頭發,把玩在手中,“夫人可要記住了,你是九千歲的夫人,正一品的虞國夫人,不再是相國府的二小姐了。”
北卿沅的身子猛地一顫,正要回話,可蘇笙刃卻突然鬆了口。
失去力道支撐,北卿沅整個人毫無預兆的跌落在地。
再抬頭時,蘇笙刃已經離開,門口,他的衣角消失在視線中,北卿沅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單手撐著旁邊的凳子占了起來,可突然,眼前一陣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