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棱兩可的言論,讓原本一場好好地生日聚會臨時變成了采訪基地,大家紛紛喂安子皓先前的話感到震驚的同時,有些記者甚至將剛才的一幕作為視頻錄下來,準備登上明天新聞的頭條。
曾經被傳聞是安氏集團史上最放蕩不羈的繼承人,安子皓,竟然在公眾場合不避嫌,公開跟知名大學校長的女兒,也是國內最年輕女博士戀愛!這種新聞人平時誰看見了,大概都會覺得兩個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吧?
可恬咪卻並不覺得有半點高興,雖然安子皓的家世的確很優秀,臉蛋也長得挑不出半點毛病,但就是這樣一個幾乎完美的男人,前兩天他們還吵鬨過一場,今天他竟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她恬咪又不是三兩歲的小孩,哪裡會這麼好騙?
儘可能的避開人群,恬咪將安子皓拉倒後院,一處較為僻靜的角落,還想跟上來的記者都被恬國城夫妻阻止在大廳裡,美其名曰:“給他們小兩口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
角落裡,恬咪早就已經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跟安子皓問個清楚,可還不等她開口呢,忽然一抹欣長的身影從高處壓下來,她下意識後背緊緊貼著牆壁,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明白怎麼回事呢,她便再次被那個有著好聞味道的男人,緊緊摟進懷裡,曖昧有加的語調,在她耳畔低聲呢喃;
“剛剛才縫針的傷口,怎麼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如果你再把自己弄傷的話,我可是會心疼的哦。”
“安子皓,你快放開我,這裡可是在我家!”她儘量最大力度的扭過頭去,不聽他充滿磁性的嗓音,可越是這樣,他略顯冰涼的嘴唇就總是時不時碰觸她的肌膚,讓她全身感覺麻酥酥,過電的感覺。
大概察覺到她的顫抖,他漂亮的臉上勾起一絲壞壞的笑,下巴不斷磨蹭著她柔嫩的脖頸,故意問道:“剛才為了化解你的尷尬,我可是不惜犧牲自己清白的貞潔,難道僅憑這點,你不應該想辦法好好感謝我一下嗎?”
“我的尷尬也是拜你所賜。”想起剛才在眾人麵前他所說的那些話,恬咪就覺得臉紅耳赤,到底這個男人是有多麼的沒底線啊,竟然連這種謊話都能隨隨便便就說出口?
“不管怎麼說。”他摟著她纖細腰肢的手掌開始變得有些不規矩,沿著她好看的腰際線一下下劃著蜿蜒的線條,成功引得她一陣戰栗,“你的錯也好,我的錯也罷,反正我們的事明天肯定會登上各大新聞的頭條,拜我所賜,你這下可真的要出名了呢,高不高興?”
就算不需要你這種“好意”的幫助,我在國內的知名度也不低!帶著這種不在乎的心態,她用儘渾身力氣,將他推出去幾寸遠,好不容易才恢複的自由身,她急忙雙手護在胸前,用一種看起來最容易逃跑的自我保護架勢,直麵著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哇,看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就這麼狠心的把我推到一旁,看來我要重新回到大廳去,將我們的關係更深一步的解刨給在場的記者朋友們聽了。”
說完,安子皓一臉委屈的轉身就準備走,大廳裡現在本來因為他的那些話,已經亂成了一團,現在如果再回去的話,肯定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擔心他真的會做出些什麼事情,恬咪急忙上前拉住他,臉上滿是無奈的問:
“安執行長!安子皓先生!請問你費儘心機的演這一出戲,為的到底是什麼啊?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不淺,也知道為了溫柔自殺的事情你恨我入骨,可是就算這樣,你剛才所做的那些事情,不也是陰差陽錯的把你自己也給卷進去了嗎?到底是你準備實施計劃之前算錯賬?還是另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啪啪啪”
她剛一說完,對麵瞬間響起一陣讚揚的鼓掌聲,再看安子皓,正用一種頗為得意的眼神看著她,嘴角壞壞的笑容絲毫未減,“真不愧是最年輕的經濟學博士,分析其事情來也是頭頭是道,看來以後我要想做點什麼壞事的話,還真的得避開你才行啊!”
好吧,恬咪僥幸的猜中他原來真的還抱有另外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猜中這件事,她卻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安子皓想的這起惡作劇,為什麼選定的女主角偏偏是自己呢?憑借他的財勢地位,比她條件優秀的女人那麼多!
帶著她的種種疑問,安子皓看似漫不經心的聳聳肩,慵懶的倚在她對麵的牆壁上,慢慢開口:“再解開你的疑問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必須要坦誠不公的告訴我,否則我的做事手段你剛才應該也見識過了。”
做事手段?指的是故意引起輿論嗎?恬咪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過為了解開心裡的疑惑,她還是配合的點點頭。
“白明宇,你對他,是什麼感覺?”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安子皓臉色顯得有些沉重,眼睛更是從來都沒有從她那張略施粉黛,卻清純美的動人的臉上移開,插在口袋裡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握起了拳頭,似乎很期待她接下來會說出的答案,可是卻又有些擔心她說的答案,並不是自己想要聽到的。
被他執著的眼神吸引到,恬咪感覺心臟跳動加速,她急忙看向彆處,相等心臟跳動的緩緩恢複正常之後,在回答他的問題,可安子皓顯然等的有些不耐煩,他耍起了小孩子脾氣,皺著眉吼道:
“好吧,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原來不止是白明宇喜歡你,你對他也有那種感覺,也對,我想我也能夠理解,畢竟是朝夕相處兩年時間的單身男女,相互吸引也並不犯法,那我就去大廳跟記者們解釋清楚剛才的事,順便也祝願你跟白明宇白頭偕老!”
從沒看到他這樣偏激的一麵,恬咪皺皺眉頭,在他離開前的那一秒,她小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用小的很像蚊子的聲音,輕聲說:“我對明宇隻是朋友情誼,並沒有除此之外的任何感情。”
她不喜歡撒謊,雖然在剛去他彆墅替工的時候,無可奈何說了一些謊話,可她早已經告誡過自己,從今往後都要誠實。
聽到她的話,安子皓並沒有著急出聲,由於是背對著她,所以她並看不到他漂亮臉上那抑製不住的喜悅,咳嗽幾聲,他這才回到自己剛才所站的位置,卻沒有給恬咪站到對麵的機會,而是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雖然還隔著晚禮服跟西裝,但印象中,兩人還是頭一次這樣安分守己的靠這麼近,之前兩次都是安子皓擺明了想占便宜,但是這次並沒有,竟然讓恬咪反而有點覺得不習慣了。
“繼續說吧,你為什麼會想問我這個問題?”努力隱藏著因為害羞而泛著紅色的肌膚,直接告訴恬咪,安子皓的計劃,應該跟白明宇和溫柔有著斬不斷的關係。
果然,接下來安子皓的話,印證了她直覺的準確性。
壞笑著,他低頭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雖然你已經明確表示過,對白明宇隻有同事之間的那種情分,可是按照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是那樣簡單就會放棄的人,溫柔真的很可憐,前兩天割腕自殺,醫生說如果發生的再晚一些話,她就真的活不成了。”
“所以你想演一出能夠讓明宇對我徹底死心的戲,然後成全溫柔對他的執著?”
不等安子皓再說話,恬咪已經大概了解了他的計劃,怪不得剛才在大廳的時候,他那樣不避嫌的跟她故作親密,甚至還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原來為的,就是想要等上新聞的頭條,讓白明宇看到?
安子皓點點頭,可他在心裡卻帶著沾沾得意的壞笑,想著:演戲這個詞可是你用來形容的,我可沒說這隻是一場戲!
他的想法,恬咪自然是聽不到,可仔細想來,安子皓的主意也不見得一點好處都沒有,溫柔為了白明宇割腕自殺,這也是她一直覺得歉疚的事。可白明宇又偏偏對她執著,根本就看不到溫柔的好。
如果,這樣演戲的方式也能算是一種成全的話,那她到並不介意跟安子皓繼續配合一點時間,隻要溫柔能得到幸福,白明宇能學會放手,她相信,他們終將會得到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幸福!
看似有些荒謬的協定,擔保這能讓白明宇得到幸福的念頭,她還是答應了安子皓。
他顯得很高興,可有感覺是在預料之中,伸出右手擺在她麵前,他頗為得意的說:“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同盟關係了,那握個手表示一下對對方的友好禮貌吧。”
恬咪沒想太多,也緩緩伸出柔若無骨的手臂,可安子皓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手才剛一伸出去,便被他用最快的速度握住,隨後一用力,她便立即跌進他的懷抱,這已經是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內,他們第三次這樣親密的接觸,恬咪覺得臉紅耳赤,可偏偏安子皓卻恬不知恥的解釋說:
“現在國際上表現有好的方式都是擁抱,我們就不要在乎那些傳統的禮節,儘量表現我們最友好的一麵吧。”
他在不斷的將她抱緊,甚至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可頗為讓她驚訝的是,他抱歸抱,可每個親密的動作他都儘可能地護住她受傷的後背,她先前掙紮的力度逐漸減小些,或許在彆人聽來這種想法有些幼稚的可笑,但,難道他也會擔心自己嗎?
為了儘量避嫌,她特意囑咐安子皓先行離開,她也順著另外的後門回到房間,會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精致的小臉上,一抹不經意間的笑,或許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聚會結束後,已經接近傍晚,她饑腸轆轆被餓了很久,但寧願被這樣殘忍的餓著,也總比出去之後被人群圍住,問這問那要好得多。
恬國城終於端著一些可口的飯菜,敲門進入到寶貝女兒的房間,那張八卦的臉上自然掩蓋不住滿滿的笑意,可不等他說話呢,恬咪直接將飯菜端過來,隨後對他做了個請出去的動作:
“老爸,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事情真的不是你跟媽媽想的那樣,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們,等以後我一定會仔仔細細的跟你們解釋清楚,好嗎?”
眼看這恬咪下逐客令,恬國城又想使出他那招一哭二鬨三上吊,但看恬咪眼神堅定的樣子,他隻能無奈的搖搖頭,自言自語說:“看樣子,也隻能回去被老婆罰跪搓衣板一整夜了。”
恬國城走後,恬咪這才鬆口氣,做下來儘情享用著美食,想著明天新聞頭條就是關於她跟安子皓的,她眉頭輕輕皺起,但願白明宇看到那則新聞之後,會真的對她死心吧,這也也不枉費她放下名譽陪安子皓胡鬨這一場。
翌日。
當恬咪懶洋洋起床的時候,保姆前來敲門:“小姐小姐,安執行長的秘書已經在樓下等了您快半個小時了,據說是來接您上班的。”
“接我上班?”恬咪知道,這肯定是安子皓吩咐的,可是先不說她現在受傷在身,醫生囑咐她儘量在家裡躺著休息,不要坐著或者站立時間太長,否則的話對傷口恢複沒好處。但就算她身體無恙,她一向也都是自己坐計程車去上班,哪裡需要什麼秘書親自來接?
在保姆的幫助下,她洗漱完畢,穿好衣服,下樓時,正好看到那輛曾經是安子皓坐騎,現在卻來接她的高級轎車,秘書恭敬地站在車門口等待,看到恬咪下樓後,他趕緊迎上前去,恭敬的鞠躬說:
“恬助,恬咪小姐,如果你準備完畢的話,我想我們可以走了。”
“等,等一下。”恬咪有些尷尬的笑笑,說:“能不能煩請你回去告訴安執行長,就說醫生囑咐過我這段期間不能去上班,要在家裡安心靜養?不過請他放心,等我的傷口愈合之後,我會自己回去上班的,就不用他費心再派秘書你來接了,可以嗎?”
“恬咪小姐請放心,為了您今天去上班的事情,執行長已經部署了一係列縝密的準備跟計劃。”
說著,他拍拍手掌,司機下車,將輪椅,毛毯,坐墊,枕頭等等許多家裡用品搬下車,並也是一臉恭敬的說:“這還隻是執行長準備的物品其中的一小部分,執行長說您的身體不能長時間坐著,所以已經在辦公室為您準備好了床。”
在辦公室裡準備床?再看看眼前一堆休息用具,難道安子皓這個家夥把商場裡麵能買到的床上用品都搬回來了?
一時之間她再也找不到推脫的理由,秘書似乎也看出她的想法,於是趁熱打鐵,再次催促著:“恬咪小姐,那我們現在就儘快出發吧,執行長現在人已經在辦公室裡等您了。”
這時,恬國城夫妻走出來,將公文包遞給她,更是一臉歡心的叮囑說:“安執行長能這樣仔細周全的照顧你,這可是好多女人求都求不來的恩惠,你一定不能鬨脾氣了,聽到了嗎?”
事到如今,恬咪還能說什麼?大概隻要安子皓那張臉出現,恬國城夫妻就能高興得合不攏嘴,誰讓他們終於找到一個最稱心如意的“女婿”呢?
接過公文包,她坐進車裡,秘書幫她關好門,司機啟動油門,很快,他們便來到安氏集團大廳門口,可此時大廳外竟整整齊齊的站了兩排人,恬咪認得出來,這些全部都是大廳前台工作的那些員工們。
有些弄不懂情況的恬咪,問秘書說:“請問今天是會到什麼貴重的賓客?還是說哪位明星要到附近拍戲?”安氏集團這麼出名,如果真的有的話,那肯定會上電視才對,可是她在昨天的新聞裡怎麼沒聽說過呢?
“恬咪小姐,你猜錯了。”
說著,秘書臉上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幫她拉開了車門,隻是,看到他那種微笑,恬咪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這裡的場麵還另外藏有玄機?
果然,她的腳才剛一落地,原本整整齊齊站在大廳門口的員工們,忽然一起鞠躬,並齊呼:“歡迎恬咪小姐來上班!祝願恬咪小姐度過美好的一天!”
雖然她在各地演講的時候也倍受重視,可這種陣仗她甚至想都從來不敢想象,驚訝的她如果沒有秘書站在車門口的話,她肯定重新拉開車門躲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可在下一秒鐘,一襲昂貴的羊毛衫,運動褲,打扮頗為休閒的安子皓,慢慢從人群中走出來,看到她臉上掩蓋不住的詫異,他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得意的笑意,走近她,他很有紳士風度的在她手背上吻一下,舉手投足之間高貴的氣質,足以能夠讓在場的所有女人為之心動。
這不,已經有不少圍觀的群眾,掏出手機紛紛將這一幕拍成視頻,或許在彆人看來,他這種舉動分明就是童話裡麵王子對公主的嗬護,可是對於當事人的恬咪來說,這樣卻讓她覺得萬分的尷尬。
她看著他,小聲埋怨說:“你派人接我上班我都已經妥協了,現在這樣你又是在玩什麼把戲?難道昨天在生日聚會上,你還嫌那些記者們的報道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