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這是什麼意思?”
王家二房東院內,蕭慕青站在梅花樹旁,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低著頭的老嬤嬤,她的手上,捧著一個裝著一套素白衣衫的紫檀木的盒子。
那老嬤嬤垂下了腦袋,語氣略顯不敬:“公主殿下,西院的方夫人昨兒落了胎,您這一身錦衣穿著可不大合適。”
“所以呢?”
老嬤嬤似乎愣了下,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又坦然道:“今兒整個二房都穿著素衣,二公子想著平日裡公主穿錦衣慣了,怕是沒有素衣,這才派了奴才過來送兩套素衣。”
說著,那嬤嬤將盒子往前送了送,大有蕭慕青不收下她就不罷休的架勢。
那素衣,粗布爛麻,明擺著就是孝衣。
不等蕭慕青開口,她身後的斐竹猛地上前,一把將那盒子打翻在地,怒道“方夫人沒了孩子,還要我家公主殿下披麻戴孝不成?”
嬤嬤一愣,且淡定的笑了笑,“公主殿下既嫁給了二公子,那麼想來二公子的吩咐是不能忤逆的吧?再者說,方夫人痛失愛子,就連老夫人都穿著素衣,公主殿下就算是貴為柔安王府的公主,也不能亂了倫理綱常才是。”
“你!”
“斐竹!!”
蕭慕青不鹹不淡的攔住斐竹,扯了扯嘴角,朝著那嬤嬤走了過去,瞥了眼那盒子,清晰道:“這素衣,我不會穿的。方夫人的孩子沒了,我不會幸災樂禍,但也絕不會哀痛的!”
“不會哀痛?”
身後,一道聲音冷厲的傳來,刺的人心猛地一痛,蕭慕青隻艱難的抬起頭,透過嬤嬤的肩膀看向院門口的來人。
老嬤嬤急忙轉身,恭敬道:“二公子,公主不願意換上素衣。”
王敘之擺了擺手,麵無表情的走過來打開那嬤嬤手中的盒子,將裡麵的素衣拿了出來,遞給蕭慕青。
他一句話沒說,隻厭惡的看著她,手上的素衣,像是泡在寒冰中一萬年似的,冷的直冒寒氣。
蕭慕青眉頭微微一蹙,退後一步。
她剛退後,王敘之就猛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聲道:“初兒胎落,與你可有關係?”
“二公子,這件事我家公主........”
“蕭慕青,我問你!”
蕭慕青扯了扯唇畔,冷冷的推開王敘之,“她胎落,你覺得是我?”
“整個王家,除了你,還有誰?”
“是!我嫁入王家三個月今日第一次正經的見到夫君,卻是來興師問罪的!?”
“那是你咎由自取!”
蕭慕青的臉色突然一白,雙腿癱軟下來,她抬起頭,看了眼王敘之,“因為我不是她,所以就算是天大的罪名甩下來,都是我咎由自取?無論我在府中什麼處境,都是我咎由自取?對!就是我咎由自取!”
在王府之中,從沒人敢這樣對王敘之說話,他一時愣住,反應過來時,一把從身後的仆從手上拿過一碗漆黑色的藥,遞給蕭慕青。
“喝了。”
那碗藥,冒著難聞的氣味,並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蕭慕青彆開頭,“你總該告訴我,這是什麼?”
王敘之的臉色有些怪異,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東西,沉聲道:“避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