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榮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身上冒出越來越多的邪氣,目露紅光,隱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趨勢。
待長榮恢複平靜,身上的邪氣已經無法控製地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
“嗬嗬……”跪趴在地上的人突然嗤笑起來,繼而站起身來,暴躁的頭發,發紅的眼角顯得特彆邪佞,不得不說,長榮得模樣長得是真俊俏,是不是成了妖的東西,都是能這麼好看?
也許是溫瑜的眼神太過直白,容逸十分不爽的站到了她跟前,將她的視線堵的嚴嚴實實的,在溫瑜偷偷探出個腦袋的時候身手利索地給她按了回去。
“輕言……”任驕驕見長榮這一變化,心思一轉便明白了,現在控製這具身體的,是王輕言。
任驕驕雖說是吞噬了彆的怨靈才有機會奪取嬌嬌的身體,但終歸算來還是太容易。這個點子是王輕言給她出的,那麼王輕言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但要他幫忙,可是得付出一些代價的。
在任驕驕叫了一聲王輕言之後,他並沒有馬上理會她,而是抬手捏了個指訣,洞穴牆壁上的符文立刻發出了殷紅的光芒,露出來的樹根也迅速動了起來,繞著這個牆壁將四周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不留一絲縫隙,原本捆住任驕驕的靈索也突然消失了。
現在的他,不但能控製長榮的力量,更是吸取了無數怨靈的力量,實力不止強了一倍兩倍!
做完一切,王輕言才靠近任驕驕。
他臉上笑嗬嗬得,但出手卻是十分狠辣,單手抓起任驕驕的脖子就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嬌嬌的身體和她名字一樣十分嬌小,隻有五餘尺,而長榮的身體卻幾近九尺,被王輕言提起的任驕驕整個人都懸空了,窒息的感覺迫使她死死抓住王輕言的手,企圖掰開他的手掌。
“任驕驕,才剛剛拿到身體就迫不及待地另謀出路了?”王輕言嘲諷道,“之前求到我跟前來的時候你說了什麼?你說你願意拿到身體之後將所有的力量全部祭獻給我!你可彆忘了,你可是給我簽了契約的,你敢背叛我,就不怕魂飛魄散嗎?”
“沒……沒有,驕……驕,不……不敢……”任驕驕一字一字的回答著,眼神裡是無限的恐懼,她忘了,在她複生之後,她曾經受儘苦楚吞噬了那麼多怨靈才得到的力量,就已經自動祭獻給了王輕言,隻是沒有第一時間出現的王輕言讓她忘記了這回事。
“不敢最好!”王輕言嗤笑一聲,將任驕驕扔回棺材裡。任驕驕什麼德行他還不知道?不過是個有膽子想,沒膽子做的人,反正他也利用完了,不值一提。
王輕言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朝容逸和溫瑜走去,勾起嘴角邪氣一笑:“我每天夜裡都在這個洞裡的牆上給它添個幾筆,本來就是怕到時候遇到個什麼像你們這樣的正派,好有個對策,不過我倒是沒想到,竟然釣到了這樣一條大魚——清和君,傳說我輩最有機會飛升卻沒有飛升的人。”王輕言慢慢靠近容逸,卻被對方一個移步撲了個空,王輕言見狀一笑,也不惱,繼續說道,“清和君,你說若是小的吞噬了你的元神,會不會馬上,就飛升上仙了呢?啊哈哈哈哈……”
溫瑜忍不住嗆聲道:“彆做夢了,你一個邪修,這輩子都不可能飛升的!”
“嗬,能不能飛升可不是你一個小女娃娃說了算的,要等我吞噬了清和君的元神才知道!”
容逸被王輕言這般挑釁,眉頭一皺,挑起歸寧就往他胸膛刺去,豈料王輕言輕輕一躲,伸出兩個手指夾住歸寧,就化解了容逸的劍招。
“嗬,不愧是清和君,身上的寶貝果然不同凡響。”王輕言對著自己方才被歸寧的劍氣灼傷的手指呼了一口氣,複而笑道,“被一個失去靈力的主人控製著,都能傷了現在的我,果然好劍!隻是現在,這個洞穴被我封印,裡麵沒有一絲靈氣,你若想打敗我,就得吸取這裡的邪氣,清和君應該不會為了小人,成為一個邪修吧?”
“什麼!容逸你沒事吧?”王輕言得意的模樣讓溫瑜心裡一顫,這個王輕言雖然修為不高,可各種各樣的旁門左道卻是陰狠的很,當初他那麼弱,都能在臨死前給長榮擺上一道,如今他吞噬了那麼多怨靈的力量,不知道還會搞出些什麼幺蛾子。
容逸忍住哽在喉嚨的淤血,安慰道:“彆擔心,我沒事。”他沒了靈力護體,確實有些抵擋不住王輕言身上的邪氣入侵。早在他動手改變洞內布局的那一刻他就在防備對方,隻是他沒想到,王輕言竟然懂得如何將靈氣全部轉變成邪氣,並且還能封印住人體內的靈力。
“容逸!”
突然,王輕言學著之前清和君捆住任驕驕的樣子,化出一條邪靈索捆住清和君,將他釘在牆壁上。
“小姑娘彆心急,馬上就輪到你們了。”
沒等溫瑜反應過來“你們”的意思,王輕言就如法炮製,將她一道釘在了牆上。緊接著王輕言又畫了個手勢,對麵的牆上發生了變化,露出了更大的一處空間,哪裡用擁擁擠擠的捆著迷迷糊糊的十幾個人,其中就有山河雲間的幾個弟子。
溫瑜瞧見其中已經悠悠轉醒的祈梧,問道:“祈梧,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嗯?”祈梧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有人在叫他,“清和君,金錠,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不等溫瑜再次發問,王輕言就插話道:“這幾個年輕人,往哪兒走不好,偏偏要往西走,誒不巧,正好落入小人的陷阱中,碰到了潛伏在那邊的一眾山魅,這又不巧,那邊有隻山魅,曾近學的就是這魅惑之術,這可不就白白給小人送來了一堆補品了嗎?”
“曾經學的”?溫瑜有些奇怪,轉而又想明白了,想來他們控製的山魅,曾經都應該是仙門子弟,隻是不知道為何,被他們控製住,豢養起來,煉成了山魅罷。
溫瑜突然開口說道:“王輕言,你難道忘了,我是不受你邪毒控製的嗎?”
王輕言聽聞也是心中一緊,這個小姑娘卻是有些詭異,不由警惕得上下打量了她一會,突然嗤笑道:“也許你卻是不懼怕我的邪毒,可你似乎並不是修仙之人吧?”
“嗬,我還以為你們邪修有多見多識廣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溫瑜說完轉動手腕,挽出幾個指花,之間原本捆在她身上的邪靈索鬆了開來,緊接著清和君身上的邪靈索也不見了。
溫瑜指訣不斷,空中漸漸凝固出一條約十尺長的黑紅色的邪靈索,隨後伸手一握,淩空甩了一下,衝著王輕言笑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靈根,叫隱靈根,它雖然不能凝聚靈力,卻是可以調動天地靈氣,恰在今早,我又試驗了一番,原來邪氣,同樣可以調用!”
說完,溫瑜甩著鞭子向王輕言攻擊去,王輕言隱隱有些招架不住,卻還在死撐。
溫瑜心中暗歎,擁有隱靈根的人,不學則已,一學,那就是最優秀的,難怪連老天也看不下去,要給這種人安排死劫。
邪修和靈修一樣,不管身邊的氣再濃鬱,能被自己轉化所用卻總有限度,一旦用光,就得花好長一段時間靜修恢複。
王輕言冷汗直冒,顯然已經無力招架,溫瑜瞅準時機,朝著他最薄弱的地方攻擊去,保證這一鞭下去,王輕言不死也廢了。
豈料王輕言退到任驕驕身邊,見溫瑜來勢洶洶,自己已經無處可躲,連忙伸手將任驕驕抓過來擋在了自己身前,奈何溫瑜這一下可是用了實打實的力氣,鞭子抽到兩人的時候,那兩人瞬間飛出去,狠狠地撞到了牆上,順帶著,連他們的元神也被震了出來,一時間,空氣中遊蕩著一個邪靈,一個怨靈,還有一個殘魂。
見王輕言還不罷休,想要吞噬任驕驕和喬長盛,溫瑜急忙又凝聚出兩根釘子,分彆將王輕言和任驕驕釘在牆上。
嗯,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