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言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滿目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是來到了天堂了嗎?
蘇言本應高興,她終於終於解脫了,那五年如地獄一般的生活終於結束了,可是不知道為何,想起那個叫季莫城的男人,蘇言的心中忽然間劃過一股濃重的失落和難以承受的壓抑。
果然,她還是舍不得那個男子是嗎?
十年的深愛,五年的婚姻,那個叫季莫城的男子早已經成為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即使現在她失去了生命,來到了天堂,都依然還是割舍不下。
直到一股一股消毒水味鑽入蘇言的鼻尖,還有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她才恍惚,原來自己在醫院。
但是在看到季莫城的那一刻,蘇言還是一下子就深陷了。自己好不容易築起的銅牆鐵壁,決定要放棄這個男人,可是現在隻這一眼這個高牆就瞬間傾塌了。
腦海裡不斷的閃現著這幾天來發生的所有的一切,蘇言的心再一次狠狠的疼著,像是淩遲一般。
蘇言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臉的平靜,確切的說應該是絕望,眼中再無半分波瀾:“季莫城,你為什麼要救我?”
季莫城看到這樣的蘇言,心中一怔,往日裡那個對他滿是在乎,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仿佛變了。
但是季莫城看到蘇言胸口處跳動的那一刻心,眸子瞬間就鋒利入刀:“蘇言,我做什麼從來都輪不到你過問。”
饒是再怎麼假裝若無其事,心裡麵那一絲一絲如刀絞般似乎要奪命的疼,蘇言還是無法忽視。
五年來,季莫城一直都是如此無情的折磨著自己。
可是今天這個男人口中的話即使是這五年所有的一切加起來都不及分毫,如今就是連自己的性命,這個男人也當做一個遊戲嗎?
什麼叫他做什麼從來輪不到自己過問,那是她的命,她現在連她自己的命都做不了主了嗎?
蘇言狠狠的捂著自己的心臟,才止住心中那噬血般難以承受的疼,疼的她幾乎暈厥:“季莫城,你做什麼從今以後我半分都不想再過問,但是這命是我自己的,跟你沒有半分瓜葛。”
而季莫城聽到蘇言的話瞬間如恐怖的魔鬼一般,眸子一片嗜血,猛地直逼蘇言的麵前,狠狠的扼住了蘇言的喉嚨:“你的命?蘇言,你捫心自問,這條命是你的嗎?”
蘇言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季莫城,以往的季莫城雖然討厭、折磨自己,但是從來都沒有像今天一樣恨不得殺了自己。
季莫城眸子裡麵這濃的化不開的恨意,從何而來?
季莫城手上的力氣大的差一點要把蘇言的脖子掐斷,蘇言呼吸困難,話從口中艱難的擠出:“季莫城,你……”
季莫城看到蘇言滿臉通紅,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一般,立刻就放開了自己的手。
蘇言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衝著季莫城大吼道:“季莫城,你發什麼瘋?這條命本就是我自己的……”
隻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季莫城“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病床邊的櫃子被季莫城狠狠的踢了一個洞。
季莫城傾身上前,狠狠的握著蘇言的兩隻胳膊,似乎要把蘇言的胳膊給捏斷,眸子裡是是噬血般的猩紅:“蘇言,你彆忘了,你胸腔中跳動的那顆心臟根本不是你的!”